高顺惊讶地看着甄尧,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甄尧却是满脸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瞒伯平,就是这个价钱,还不知道君侯是否愿意卖出呢。”
就在此事,沉闷的号角声再次响起,第二组的骑兵们开始列队进入了演习场,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谢飞展开手中的竹简看了一阵,将它递给了身旁的郭嘉。
“军团长,第二军比第一军慢了许多,看来演习之后须要好好加强训练了。”
就在刚才等待裁判官汇总演习数据的时候,谢飞的心中就已经开始考虑如何调整第二军,看样子此次演习第二军是要垫底了。
“奉孝,待演习结束之后再说,别看一个个平日里都是耀武扬威,”谢飞举起马鞭向下一指,坡下的第二组此时已经进入了各自区域,“真正拉出去一对阵,个个都是漏洞百出,且看这一轮表现如何。”
“夫君放心,”小郡主看着郭嘉递过来的竹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我会好好地责罚浑沮,好好的一个骑兵军,让他给带成了什么样子!这可以是我华夏军创立之初就有的部队!”
“岚儿勿急,依我看来此事并非浑沮一人之过,方才你也看到,公明的第一军在后期也是混乱不堪,要知道第一军不过只有6个中队,若是如第二军一般有16个中队,怕是比第一军还要混乱。”
众人不再说话,一同向着坡下望去,此次进场的骑兵按建制分成了三部分,随着沮授的一声令下,各自开始了演练。
也许是驻扎在晋阳调教的较为严厉的缘故吧,三军、四军和直属骑兵团的演练水平明显要比第一组流畅了许多。
看着骑兵们娴熟地进行着各种阵型转换,城上的看热闹的百姓们连连叫好,几所学校的学员们更是不停地跳着脚大声呐喊,场面热闹非凡。
谢飞看得很是满意,随手一指正在演练的骑兵们:“奉孝,岚儿,你们说说,为何这一组的骑兵要远好于第一组。”
小郡主闻言摇了摇头:“夫君,为妻离营已久,此中缘故不甚清楚,想必是平日训练较为严格的缘故吧?郭总长如何看?”
看着坡下冲杀的骑兵们,郭嘉勒了勒来回挪动的战马,一脸的若有所思:
“岚夫人,若是要我来看,这两军常驻晋阳,平日里不敢懈怠倒在其次,更主要是这些部队的分队长以上军官,全部都在骑兵学校受训过,部分小队长也都是骑兵学校出身,表现自是远超一、二两军。”
“奉孝所言极是,这才是其中的根本原因,此次演习之后,新一期骑兵学校学员,主要从一二两军中挑选。”
谢飞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要说此事也是怪我,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公明和浑沮两人,都没有到骑兵学校学习过。”
“夫君,何止是公明和浑沮?这些军长们,只有你那雁夫人去过骑兵学校,其他人都未去过,郭总长你去过吗?”
“这…这……”郭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偷眼看了看谢飞,“岚夫人,去骑兵学校的都是些中队长一级的军官,高级军官们只有雁夫人主动要求去过,其他人……嘿嘿嘿。”
“此事还是我考虑不周,奉孝你回去后马上制定出方案,所有校级军官全部进入骑兵学校学习。”
“全部?”郭嘉有些愕然,“不在骑兵中担任职务的也去?”
“全部都去!无论所司何职!”谢飞的口气不容置疑,回头看了看马均等人,“就是技能军官,也必须要前去学习!”
身后的马均、吉布达两人听了面面相觑,难不成军团长改变了主意,打算让自己上战场玩命了?
阿汉格尔却是神色如常的微微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谢飞看了心中暗笑,挥手让三人走上前来:“诸位可知为何要你们也去骑兵学校受训?”
阿汉极为娴熟的驾驭着战马,胯下的战马服服帖帖,一动不动地站着,而马均和吉布达两人手忙脚乱地忙了一阵,才稳住了战马立在谢飞身旁。
“军…军……”马均急得满头大汗,笨拙地控制着躁动不安的战马,引得周围的卫兵们暗暗发笑,“军团…军团长,马均不…不知。”
“吉布达也不知为何,请军团长明示。”
阿汉格尔却是纹丝不动地端坐马上,看了看马均和吉布达一眼没有说话。
“阿汉,你来说说看。”阿汉神情自若的样子让谢飞心中一动,伸手一指阿汉格尔直接点将。
“军团长,阿汉以为,只有我等熟悉了如何操控战马作战,才知道什么兵器什么铠甲才最为适合骑兵,所以军团长才有意让我等到骑兵学校受训,不知道对也不对。”
谢飞听了心中大为赞叹,看来那个在公元前5世纪就已经出现重骑兵的地区,对骑兵的理解的确是颇为独到。
“阿汉,你来自炎热干燥之地,那里的重甲士兵如何应付卸甲风?”
“这个,军团长当知,夏季着重甲作战,真是煎熬无比,犹如置身于炼炉一般,因战后即刻卸甲而暴毙者无数,除了等汗水消退之后再卸甲之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锁子甲要好了许多,只是制作过于复杂,耗费极多。”
又回到了钱的问题,谢飞闻言没有说话,又看向了坡下,演习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枪骑兵们已经开始整队准备突击。
直到这个时候,三个军阵还是没有出现明显的差距,似乎谁也没有占据上风。
城楼上高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演习场了,整个心思全在那把弯刀之上,不停地想着如何才能将此刀纳入囊中。
甄尧也对演习没有什么兴趣,他只对任何能够变成钱的东西感兴趣,成功勾起了高顺的兴趣之后,他便不停地暗中观察着高顺的反应,
无他,董卓爱刀天下皆知,手下的将领们若是想拍马屁,对不差钱不缺权的董卓来说,宝刀比美女更有吸引力。
毕竟对董卓来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美女遍地都是,冠绝天下的宝刀却是一刀难求。
当高顺向自己挤了过来时,甄尧赶忙收回了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演习场。
“高远,借一步说话,”高顺将甄尧拉向了一旁,满脸堆笑地看着甄尧,“高远能否问问君侯,此刀可卖否?千万钱便就千万钱!”
“伯平,你可想好了,若是买了此刀,你此次购买其他货物的钱财可就不多了。”
“这个不劳高远费心,高远只管问问君侯便是。”
“既然如此,我便找他说说,只是现在君侯正在城外观看演习,没有空闲说与他。就是不知这刀如何在了琬夫人身上,按理说此刀当是子云随身携带才是。”
甄尧已经不知不觉中完成了身份转换,此时他的想法已经同高顺一样,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说动谢飞卖刀,也从中赚他一笔了。
就在他凝神看着蔡琬的长刀不停地思索时,蔡琬身旁忽然闪出一副笑脸,挥手示意让他过去。
那张美艳无的比笑脸在甄尧看来却似见到了恶鬼一般,咧着嘴生硬地回笑了一下,高顺看的奇怪,也疑惑地看了过去:
“那位夫人是谁?为何高远如此紧张?”
“伯平有所不知,此人便是三夫人赵真,出了名的吝啬无比爱财如命,襄垣侯府中所有的钱财皆由她来打理,你这刀买成买不成,谢子云说了不算,她说了才算!”
“啊?”
高顺吃了一惊,却见甄尧凑向了自己:“伯平稍候,我去见见真夫人,这刀能不能买到,就看真夫人如何打算了。”
甄尧说完来到赵真面前,满脸堆笑地躬身一礼:“真夫人好,叫甄尧过来何事?”
“甄先生借一步说话,”赵真引着甄尧走出人群,这才抬头微笑着示意了一下远处的高顺,“甄先生与那高顺,对着琬夫人指指点点,莫非是看中琬夫人的长刀了?”
赵真毫不掩饰开门见山直接点破了甄尧的心思,正在暗中思索着怎么开口的甄尧猝不及防,赶紧定了定神一脸媚笑地看着赵真:
“真夫人果然是神人,一眼便看透了我等心思,不瞒真夫人,高顺的确是想买此刀。”
“这高顺倒也钱财颇多,前几次那些小珠,价钱出得倒也不错,这次打算花多少钱财买刀?”
“真夫人,这次高顺出的价格极高,真是一个好价钱!”甄尧说着侧身挡住高顺的视线,伸手右手,五指张开向赵真示意,两眼盯紧了赵真。
手伸出了半天,赵真还是一句话没说,只是微笑地看着甄尧,看得甄尧心中暗恨,尴尬又无奈地缩回手来:
“真夫人,这高顺出手极为大方,开口就是500万钱!”
“500万钱?”赵真还是笑吟吟看着甄尧,语气却是没有丝毫的客套,“区区500万钱便想买走此刀,他为何不去直接抢了?”
“我也觉得有些少了,钱可以再说,只是真夫人真能说服子云卖刀么?”甄尧转变极快,一脸陪笑地看着赵真。
“夫君那里自有我去说,每次与这高顺的生意都是你来从中撮合,这次还是你我谈妥价钱就好。”
赵真太了解谢飞了,若是价钱真出到位了,他都能把上党郡打包卖了,别说区区一把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