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过去的那人竟然是甄宓,袁尚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一个大亏,无端地便失去了如此佳人。
袁尚颇为愤怒地回望着渐去渐远的那队人,心头有了一股想冲过去的念头。
“显甫,此事已是过往,还是不要再去想它了。”
许攸拉住袁尚向前就走,袁尚不住地回头去看,直到甄宓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之后,袁尚依旧驻足回看个不停。
“子远,真没想到这甄宓竟这般貌美,早知如此,当时便该直接掠了回去!”见佳人已去,袁尚悻悻地回过头向前走去,嘴里嗟叹不已。
许攸见袁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一阵暗笑,一路上袁尚不停地念叨着甄宓,正在他听得心烦不已的时候,袁尚的一番话着实让他心惊跳:
“子远,可有办法将着甄宓掠了回去?”
“显甫,这是晋阳!不是邺城!”许攸有些惊慌地四处看了看,“这谢飞自酸枣起我便识得他,不过短短两三年功夫,便有了这等模样,岂是一个等闲之人?你看他治下的那些士人,被他诛杀了多少?王家郭家乃是世代豪强,不也被他杀得干干净净?”
“王家岂能比我袁家?”
袁尚很是不服气,心里的念头一旦出现,就好像野草一样疯长,怎么也无法消除。
许攸心里暗叹,却又不能接着相劝:“显甫以为,当前车骑与公孙瓒,谁的兵力更盛些?”
“这……”袁尚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公孙瓒曾兵临邺城,确实是略强一些,但这与我何干?。”
“如今虽只是略强,当公孙瓒兵锋最盛之时,车骑尚不能挡其锋芒,被迫退守邺城,那是谢飞便敢斩了其独子公孙续,显甫以为谢飞不敢杀你吗!”
许攸有些生气了,说话也有些不客气了,这个袁尚被袁绍夫妇惯的很是不像样子,这种事要是真做了,怕是这条命便要留在晋阳了。
袁尚听了惊疑不定,许攸心中有气,见袁尚还有些贼心不死,索懒得理他,翻上马一指一指袁尚:
“显甫想去便去,待到刀斧加之时,莫说许攸不曾救你!”
说着策马就要离开,袁尚伸手捉住了马辔,脸上堆满了笑容:
“子远息怒,息怒,且下马再说。”
许攸叹了口气翻下马,脸色有些凝重地牵马前行,袁尚忙牵着马紧紧跟上。
“显甫,冀州形我不说你也知道,如今袁谭颇有功绩,众人大都支持与他,虽然车骑中意与你,然显甫以为必定成事否?”
袁尚英俊的脸庞立刻沉了下来,袁绍立谁接班之事在冀州早就斗得如火如荼,袁绍虽然一直颇为中意袁尚,但袁谭得到了绝大多数部属的支持,占据了夺嫡的上风。
“支持显甫者,唯有我与元图、正南耳,此番前来晋阳,若是显甫能够交好谢飞,后争夺之时也可以为援,若是因为一女而见罪于谢飞,冀州之众再趁机行攻讦之事,显甫将奔于何处也?”
袁尚心中凛然,那颗冲动的心终于彻底的冷静下来。
袁绍现在有了四个儿子,那个刚刚出生的老四虽然被袁绍喜,但显然是没有了任何机会,老大袁谭老三袁尚乃是嫡子,争夺主要是在两人中间展开,现在的袁谭已经成了青州刺史,又得到了众将支持,已经明显占据了上风,若不是袁绍和刘氏偏袁尚,这事早就没有悬念了。
虽然青州还在青州牧刘备手中,但袁绍自己认命的青州刺史袁谭一直厉兵秣马,心怀征讨青州建功立业的豪壮志,仅此一项便得到了许多部属的支持。
袁尚的那股妒火被浇灭之后,也明白自己真要是在晋阳出了事,即使是袁绍有心相救,袁谭、田丰、辛评等人真却是巴不得他死在晋阳,必定会阻止袁绍相救。
“子远勿怪,此事乃是袁尚急躁了,请子远放心,我定不会在晋阳生事。”
见袁尚自己开口认错,许攸的神色也缓和下来,看了看四下无人,随从也都跟在后方,这才压低了声音凑到袁尚耳旁:
“当前所急者,乃是后如何能领了冀州!若是此事能成,待诛灭谢飞之时,他那些妻还不是任由显甫挑选?莫说一个甄宓,就是全部收入榻上又能如何?”
“哈哈哈!”袁尚神采飞扬的放声大笑,引得随从们一阵好奇,袁尚见状忙又放低了声音,“子远说说谢飞的那些妻如何?”
“嘿嘿嘿,今天正好遇到了蔡琬和甄宓,要说谢飞的这些妻,除了麋璐我是都见过了,我且与你说上一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袁尚与许攸都是形影不离,让急于单独去见谢飞的许攸心里如猫抓一般,他早就知道晋阳的调整署的头头儿是,但陶升每次见他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不见谢飞召见,这让他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些子谢飞天天都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盂县的吉布达派人送来书信说,新的炼炉终于建成,而且因为按照军团长的建议重新改变了通风方式之后,首批出产的钢铁质量提高了很多,所产的乌兹钢比原产地的还要好。
阿汉格尔的报告更让谢飞振奋不已,由于钢铁质量的提高,新进做出的弹簧质量相当的不错,这玩意的制作比刀剑之类简单多了,很容易大量手工制作。
这个消息让谢飞着实兴奋了好久,由于螺旋弹簧并非什么新奇玩意儿,沮授郭嘉等人都是颇不以为然,两人更关心弯刀和铠甲的生产况。
对此谢飞也没去做过多的解释,总不能说蒸汽机来了之后你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吧?
而驻守在井陉的城防军也来了书信,说是娘子关已经建设完毕,请军团长前去主持完工仪式。
谢飞听了大为高兴,此关建成后,可以说在冷兵器时代,只要晋阳的势力集团内部不出问题,任何东部力量团伙想攻克此关可谓难上加难。
自从罐头厂成立之后,谢飞就觉得后院那种宁静的子已经消失了,大获其利的赵真像着了魔一般,开始鼓捣各种厂子,反正自家夫君有的是廉价的劳动力可以提供,而善于拍马的陶升不待谢飞吩咐,便送了几个劳动营过来“帮忙”,这让赵真开心的快要上了天。
被赵真折腾得头大无比的谢飞,为了让这个每天着肚子跑来跑去的人安定下来,于是给她出个主意,让她开个造纸厂。
“这玩意儿一会儿半会儿鼓捣不出来,她也就只能踏踏实实地去经营一个厂子算了!”面对蔡琰的疑问,谢飞颇有信心地说着。
自从蔡伦的造纸术发明之后,虽然方法上千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每一次纸张的进步都是成千上万次反复试验的结果,谢飞就不信她能短时间鼓捣出来。
最后的结果弄得谢飞哭无泪,已经迷恋上各种小发明的蔡琰大感兴趣,本来想让安定下来的赵真非但没有安定下来,又多了一个一门心思想弄出白纸的蔡琰。
按照蔡琰的说法就是,既然自家夫君说是见过那种洁白如雪坚韧无比的纸张,那说明世上一定有这种纸,索便慢慢试就是了。
软磨硬泡之下,谢飞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对造纸术断断续续的理解,这让精于蔡侯纸制作蔡琰恍然大悟,说了半天原来就是材料的选择不同罢了。
为了让两位夫人重新消停下来,谢飞找了一个拙劣无比的借口——无人可派。
为报技能少校的蔡琰倒也没有麻烦谢飞,直接动用手中的权力调了一个劳动营过来,调用的理由既简单粗暴又无可辩驳——保密!
“两位夫人想做就做吧,只是这厂子的选择,一定要在晋阳的下水处,离得越远越好……”
无可奈何的谢飞最终只能是妥协,妥协之余还竭力再为环境保护尽最后的一点点力量。
同属商业女强人的麋璐,为了那个见不得人的作坊能够快点开工,也是每间缠住谢飞不放,偌大的一座宅院被弄得犹如铁通一般。
“夫君,这铸币可是大事,保护的越严密越好,可不能被人知晓这里在做什么!”站在院内最高的楼台上,环望着大院周围林立的城防军士兵,麋璐颇是感到满意。
谢飞却是看得哭笑不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架势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璐儿,这……”
麋璐先是风万种的嫣然一笑,待谢飞心猿意马之时方才凑近耳旁吐气如兰:“夫君啊,就是有人知道了此地在作甚,又能奈何得了并州牧?难不成还敢冲到右将军府中去么?夫君不知,为妻这么做,不过是想防着些毛贼罢了……”
当第一枚制作精良份量十足的五铢钱制作出来后,望着手里泛着光泽的崭新铜钱,高兴的有些昏了头的谢飞早就把许攸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独孤雁和蔡琬的心思则全都放在了娘子关,自从收到了娘子关已经落成的消息之后,两人每天都要缠住谢飞前往,谢飞则每天都用“明天就去”搪塞过去。
最后恼羞成怒的独孤雁二话不说,直接将谢飞劫持到娘子关去了,这可是用她和蔡琬的名义命名的关口,丝毫马虎不得。
而已经不便远行的蔡琬倍感遗憾,眼泪汪汪地将蔡邕书写的“娘子关”三个字递到了独孤雁手中:
“雁姐姐,你一定要亲手把这个三个字挂在娘子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