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攻城?”曹见张辽如此一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瞒文远,若非你今要求试,役夫们早就继续填土了。”
曹说着往前走了一步,伸出食指左右比划了一下:“文远你看,如今不过只填出了一里多宽,如何能攻城?袁遗应劭只要守住这一里之地,便可保鄄城无忧矣!”
华夏军作为配合曹军作战的部队,何时攻城自然是曹说了算,张辽听了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曹又看了会城墙,忽然好像又来了兴致,满脸带笑地手指城墙:
“方才的试看得我意犹未尽,文远可否再来上一轮看看?”
“既然州牧想看,张辽敢不从命。”张辽说着转喝道,“来人!请张副总指挥前来!”
传令兵转去了,在等待张郃前来的时候,曹手捋胡须看着张辽,他现在又像从前一般开始对华夏军的一切都感兴趣了。
“文远,这总指挥是何官职?这个东方方面军又是一个什么名号?”
张辽听了略一思索,有些歉然地笑了笑:“非我不说与州牧,实在不知该如何去比。”
“如何不能比?要我看来文远倒像是如卫青一般,行大将军事。”曹看着城池,似乎是无意中说出来的一个比较方式。
张辽听了却是心中凛然,他已经听明白了曹的潜台词,脸上却是不露任何声色,语调也是一同平常:
“州牧说笑了,张辽哪里敢比卫大将军?若是一定要比,应与州牧所属骑都尉差不太多吧?”
“哈哈哈!文远过于自谦了,听闻华夏军上校的俸禄乃是三千石,有此看来文远的俸禄都已远超我这个州牧,怎么能自比一个年俸比两百石的骑都尉?”
张辽被问的哑口无言,曹对华夏军俸禄如此了解,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其实不光是张辽,华夏军大部分将士都没有意识到,如今华夏军将领俸禄高的名号早就传遍了各州各郡。
正在张辽有些尴尬的时候,张郃的到来替他解了围,张辽正打算向张郃下令时,忽听有人大声叫道:
“州牧快看,城上已经竖起了白旗!”
曹一看顿时兴奋起来,也不再去问张辽了,随手一指离得最近的马超:
“孟起前去打探,问问城中何意?”
马超领命翻上马,轻轻一踢马腹,战马箭一般地飞了出去,娴熟无比的骑术引得众人一片喝彩。
只见马超疾驰着直奔城池而去,和城上人对喊了几嗓子之后飞马而回,所有人的目光跟随着跳跃着的马超转动着。
“吁……”马超一勒战马,旋即飞而下,几步来到曹面前一抱拳:“禀州牧,城内请降!”
众人一听都是大为惊喜,曹更是惊讶无比:“孟起,再说一遍?”
“州牧,城内请降,言袁遗已死,应劭重伤。”
“袁遗已死?”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说是袁遗已死,城内军马不敢再战,乱军擒了许汜王楷等人后,愿意开城投降。”马超又说了一下谈话的内容,曹顿时大为兴奋。
“围而后降者不赦!”曹傲然一笑,回头一看程昱,“仲德你说我是受之不受?”
“鄄城乃我治所所在,自是不能像徐州一般行事,州牧还是受降为好。”
“哈哈哈!便依仲德所言,我便接受鄄城投降!”
鄄城的城门打开了,待看到袁遗的尸体时,众人才知道了袁遗的死因,他的大半个脑袋已经被砸的稀烂,是在轻型机试时被击中了面部。
“应劭何在?”曹沉着脸看着袁遗的尸体,又想起了泰山太守应劭。
有人将昏迷不醒的应劭抬了过来,他是被泥弹击中了肋部,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来人!将此二人枭首示众,夷灭三族!!”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曹,曹被众人看得有些愕然,愣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
“将应劭夷灭三族,袁遗满门抄斩!”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夷灭袁遗三族,连袁绍袁术都算进去了,哥俩儿不先弄死了曹才怪。
“州牧不可,袁遗乃是袁绍堂兄不说,袁遗本是袁绍所属,若是杀了袁遗全家,袁绍定会不喜,若是以此为借口谋兖州,恐不好应对。”
程昱见曹要杀袁遗全家,急忙将曹拉到一旁相劝。
曹正在有些犹疑不定的时候,有人上前回报说两人的家眷大都不在此地,袁遗更是只带了几个小妾前来,家眷早已投奔冀州去了。
“冀州?”曹吃了一惊,袁遗也和郭援文丑对阵过几仗,怎么袁遗的家眷反倒去了冀州,难不成这是袁氏兄弟的计谋?
曹只觉得冷汗直冒,犹豫了一番之后下令厚葬袁遗,却只将应劭夷族。
许多参与叛乱的兖州士人也一同被擒,曹也懒得再去见一见老朋友,直接下令全部夷灭三族,整个鄄城尸山血海,被杀者数千人之多。
曹对兖州的叛乱恨之入骨,因为又要前去攻击张邈,那些放下武器的三万余降卒成了他的心病,程昱看出曹所虑,建议将这些降卒全部坑杀。
程昱的建议极为狠辣,曹听了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将这些降卒全部坑杀在南门外,并用士人的尸体首级筑京观为记。
士气大盛的曹正要准备起兵前往任城攻击张邈,不想鄄城守军的迅速失败令张邈后悔不迭,他在陈宫的建议下再据城坚守等死,开始主动与曹军出击。
就在曹攻入了鄄城不久,突然发难的张邈趁虚重新攻占了昌邑,留守昌邑的管亥成功突围返回,而毛玠则被张邈夷族。
刚刚到手不到两个多月的昌邑得而复失,这让曹恼羞成怒,当即将管亥被降职为骑都尉,随即决定先取昌邑再攻任城。
就在曹攻击鄄城的时候,前往徐州谈判的阎象不出意外的被刘备拒绝,袁术随即遣使前往陈留,命孙坚吕布攻刘备。
还没等袁术派来的人到达陈留,袁术即将派遣陈留前去徐州的谣言已经在陈留满天飞了。
作为当世名将,孙坚的确有过人之处,只不过随便看了一眼张勋所部现在的位置,孙坚便明白了袁术的用意。
不派就在彭城附近张勋攻打徐州,却派几面向敌的自己前去,要是还看不明白袁术怎么想,孙坚也不是当世名将了。
何况他的边还有一个周瑜。
“风闻袁术遣我去往徐州,公瑾可曾听到这些流言?”
孙坚一手捻着胡须一手负手而立,两眼看着窗外渐萧瑟的景色,袁术越发明显的意图让他有些心烦。
“听到了一些。”周瑜简短地回答。
“听公瑾之意,似乎早已知道此事?”孙坚看了看周瑜,慢慢走到座位坐了下来,“依你之见我当如何应对?”
“君侯,依我看此事即便是流言,袁术却未必不会如此行事,还是要提前应对才好。”周瑜也来到座位旁坐定,那神似乎对这流言没有丝毫的意外,“即便是袁绍果真如此行事,君侯也便可以轻易的推脱。”
“我还如何提前应对?”孙坚的神有些凝重,眉宇间有些忧虑,毕竟现在不是和袁术翻脸的时候。
“劫掠!”
“劫掠?”孙坚听了一愣,没明白周瑜的意思。
“对,就是劫掠,州牧请看,”周瑜起来到图前,“可派温侯劫掠河内,便可解袁术之策。”
见孙坚看着地图并不说话,周瑜又指了指怀县:“如今颜良已经调走,袁绍在河内的兵力虽然不少,但我军有温侯前来,并州骑兵正可往来无各城之间任意劫掠,朱灵必定恼怒迎战,到那时君侯只说与朱灵交战,一时无法退兵即可。”
“此事只是权宜之计,终非长久之计。”孙坚听了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君侯只可用之兵不过两万余人,即便算上温侯的并州骑兵也不过三万余人,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周瑜已经明白孙坚所谓的长久之计是什么,便也没有说破,只是说明了目前的况。
孙坚长而起,来到窗前看着窗外出神,周瑜也不知道孙坚再想着什么,便也静坐着默默不语。
“若是我找人相助,谁可以助我。”
孙坚看着窗外也不会回头,像是在问周瑜,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周瑜听了稍微踌躇了一下,起来到了孙坚后,声音也放的很轻:“曹可。”
“曹可?”孙坚听了转看着周瑜,眼中的颓然已经没有了,显然是周瑜与他所想的人一样。
“曹新近失了徐州,兖州战事又没有平定,正是急于得人相助之时,此时君侯若是暗中联络曹,曹必定欣然接受。”
“公瑾如何认为曹必定会与我联合?”
“东郡乃是曹根本,如今谢飞虽然助曹平定兖州,但却屯兵于共县不肯离去,此必有夺取东郡之意,曹不可能不知,想必早已心生恨意,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孙坚点头同意,脸色却是沉静如水,此事他也早就已经开始考虑了。
“那袁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