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看了半之后,起身走出书房叫过来一个侍女:“你去看看琰夫人和婉夫人醒了没有,若是醒了请她们前来书房,就我有要是相商。”侍女应了一声刚要离去,谢飞又加上了一句,“若是璐夫人醒了也一并前来。”
不大一会儿,蔡琰等人便来到了书房,三饶气色已经焕然一新,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夫君,这是何物?”看着手中这个奇怪的图纸,蔡琰的眉头蹙了起来。
蔡婉麋璐两人要过图纸看了之后也是一头的雾水。
“这是六分仪,因为夹角是将圆周分成六分,所以称为六分仪。乃是通过测量体确定自己精确位置的仪器,这样一来伞兵们飞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位置之后,也能知道自己是在什么位置。”谢飞将图纸放在案上给三缺起了讲解员,“这个三角形的夹角为120度……”
“夫君,120度明明是将圆周分成了三份?为何不叫做三分仪?”已经初步掌握了三角函数的蔡琰一眼便看出了问题。
蔡琰的问话让谢飞一愣,对啊?给她为了纪念牛顿?
“这个,这不过就是一个名称而已,习惯了称之六分仪,就像你唤作蔡琰一样。”
谢飞的话让三人笑了起来,也便不再去纠结为何不叫三分仪了。
上国历史上,在汉末就已经对三角形有了一定程度的研究,也在事实上知道了一些特殊角的数值,但是对三角形的研究和上国其他所有基础研究一样,止步于知其然不是其所以然的阶段,并没有发展出三角函数。
闲着无事时谢飞便对蔡琰讲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她自己本身对圆周和三角形就有相当深厚的基础,当谢飞将“度分秒”的概念引入后,她已经对圆周运动和三角形有了重新的理解。
谢飞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地掉进了坑里,这也是连日来一直思考的问题,他知道若是想让图纸上的这台六分仪能够有用,他将付出巨大的努力。
自己的知识水平倒是完全可以应付,但想要真正应付问题,横亘在眼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时间问题。
都上国是四大发明,实际上上国还有一项被忽略的伟大发明机械钟。
“今让你们过来,便是商量一下改进浑仪的事情。”
“改进浑仪?”蔡琰蔡婉一听都愣了,不知道谢飞闲着没事改进这东西做什么。
“如今晋阳所使用的浑仪,乃是靠水为动力运行,只能放在温暖的室内使用,所以我打算用弹簧片来代替水运行制作一台浑仪,这是第一第二,集中治内通晓文、精通器械制作的人改进水运浑仪。”
谢飞着握拳轻轻砸了一下桌案,神情显得很是坚定:“第一点不好结果如何,但第二条应该可以做到,唐宋两国在文上并不比现在高多少,也是在张衡浑仪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而已,做出的浑仪计时极为准确,每相差不过一秒。”
“一秒是多久?”蔡婉疑惑地看着谢飞,“一秒很短吗?”
“很短,将一昼夜分为24份,每份在分成3600份,那么这一份便是一秒,这么可以懂了吗?”
“这么短?”麋璐惊讶地脱口而出,她对这玩意儿一窍不通,只是觉得这数字也太大了。
队浑仪都有研究的蔡氏姐妹却不以为意,因为这时候的水运浑仪已经运行的相当精确了。
蔡琰更是拿起笔来算了一阵之后,放下笔笑道:“按照夫君的划分方式,如今正在使用的浑仪每相差大概不到十秒,若是提高到相差一秒,应该可以做到。”
谢飞这才知道张衡发明的水运浑仪的精度居然到了这个程度,不由得暗暗佩服,怪不得宋能够在此基础上做出精确到一秒的浑仪。
“要想使用六分仪,必须要知道准确的时间,所以我才要先改进水运浑仪,再想办法制作弹力计时器。”谢飞着拿起笔画了起来,画到了一半时一滴墨水滴了下来,谢飞叹着气换了张纸,画了一个钟表的擒纵机构。
“这个叫做擒纵机构,可以让物体从不停地转动变成一下一下的跳动。”
谢飞一边一边比划着,间歇性运动这东西倒是很容易理解。
喜欢机械表的谢飞知道,机械钟的标志擒纵机构出现在唐,完善于宋,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是向众人出它的存在,也能画出一个简单的草图。
实际上对这个时代的人来只是个思路,能否成功改进浑仪就只能看他们的智慧了,因为浑仪所用的擒纵机构不可能与钟表的一样,但原理却是相同的。
“夫君画的有些像棘轮,等召集人手后再行商讨,晋阳大学如今已经有学子400余人,首届学生已经学了近三年,应该会有些帮助。”
“六分仪制作很是简单,跟望远镜难度差不了许多,你的望远镜厂就先行制作六分仪,”谢飞着将图纸递给了麋璐,“这个只能算作草图,璐儿先拿去给你的工匠们看看,回头我会做一个精确的模型给你。”
“夫君可用铅来画,”蔡琰着起身来到书架,拿出一块铅条递给谢飞,“这样便不会弄脏了纸张。”
这时代这种原始无比的铅笔谢飞实在是用不习惯,当初谢飞首次向蔡琰提起铅笔时,蔡琰还是一头雾水,后来还以为谢飞得是铅条,便专门给谢飞准备了一些。
谢飞接过铅条看了半,摇摇头放了下来,作为一个战场老兵,见过了几次铅中毒的战友,他对这玩意儿有一点轻微的心理障碍,何况画上去也是不好擦掉,还不如接着用鹅毛笔。
“夫君总这铅有毒,人家扬雄长年用铅写字,不也活了七十有一?”蔡琰着拿起铅条放回了书架,一边收拾一边调侃,“没想到夫君这么勇武之人,竟然也是如此怕死,一个的铅条都不敢使用。”
蔡琰的话引得蔡婉和麋璐都笑了起来,蔡琰回身来到案前看了看墨汁,又接着调侃道:
“夫君这么娇贵之人,我回头弄些名贵的松墨回来,这粗俗的石墨就不要用了。”
蔡婉麋璐一听笑得更厉害了,谢飞却是愣了一下:“琰儿,难道不一直都是松墨吗?”
“夫君字写的难看,想必更是不懂这墨了,墨大都是石墨所制,用松灰制墨刚刚出现不过十几年,昂贵无比呢。”
“石墨用来做墨?”谢飞听了眼睛一亮,“这才真是暴殄物!且看为夫施展一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