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张飞可谓度日如年,他被押送到怀县之后,谢飞便直接将他交给了整理署,作为离间关羽的重要一环,整理署的看守门在谢飞有意的授意之下,让张飞度过了他人生最为黑暗的一个月。
他的须发全部被剃得干干净净,脚上被钉上了沉重的镣铐,每辛苦地跟着劳动营早出晚归,稍有懈怠便拳脚相加,把个张三爷折腾得生不如死。
更让张飞难以忍受的是,和他一起劳作的劳动营苦力们,都是些作奸犯科之辈,这些人折腾起人来花样百出,而劳动营的看守们却视而不见,任由这些被张飞视为草芥的流民去折磨曾经高高在上的张飞。
这段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黑暗人生,让张飞对谢飞恨之入骨,他经常在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要诛了谢飞的九族,就连谢飞那八位美丽的夫人,他都在心中已经安排好了去处。
负责看管张飞的看守们每都要向谢飞汇报张飞的状态,等看到时机已经差不多的时候,谢飞决定释放了张飞。
在烈日炎炎的田地里,张飞正辛苦地在田地里除草,为了防止力气颇大的张飞反抗,看守们并没有给他提供锄头,他只能蹲在地上用手薅着草,而他周围十几名身强力壮的看守,则一边悠闲自得的聊着儿,一边不时对他呵斥几句。
就如同曾经的曹仁一样,在刚刚到达劳动营的时候,张飞还脾气极为暴躁,动辄就与看守们发生冲突,而经过不过短短的十几之后,在看守门的无微不至的调教下,张飞也终于学会了忍耐自己的脾气。
韩信都有胯下之辱,俺老张薅几草又算得了什么?韩信的故事终于让张飞接受了自己是俘虏的现实,慢慢地已经有些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状态。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正在闲聊的看守们抬头看去,只见在远处的道路上,有一队骑兵护卫着一辆马车向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手中长矛上蓝色的角旗迎风飘扬,看守们一看便知这是军团长警卫队的人来了。
华夏军所有的士兵都不愿意得罪悬挂这种旗的骑兵们,连这些向着自己的方而来,看守们赶紧纷纷迎上前去,不大一会儿骑兵们来到田地边停了下来,向着看守们挥了挥手。
“报告路长官,卑职正带人看管张飞劳作,长官来此有什么吩咐?”看守头目一看来人是路招,赶紧领着手下们排成了整齐的一队,向路招敬礼问候。
“奉军团长之命,将人犯张飞带回指挥部,你去把他叫过来。”路招并没有下马,只是用马鞭指了指正在侧耳偷听的张飞。
张飞听了要将自己带回去,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他有些忐忑地站起身来,拖着稀里哗啦的脚镣向这边慢慢走来。
见张飞来到马车近前,路招翻身下马,笑容可掬地打开了4轮马车的车门,向张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张将军随我回去,军团长有请张将军。”
张飞颇为诧异地看了看这辆装潢相当豪华的马车,自从被俘虏到怀县之后,这种马车曾引起过他极大的兴趣,他根据马车上悬挂的军衔标志,认出了这是谢飞的马车。
“陆长官,晋阳侯传张某何事?”张飞见谢飞用他自己的马车来接自己,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恶意,话便也从容起来。
“军团长没有,不过好像是关长官派人来接张将军。”路招一边示意着张飞上车,一边满脸笑容的回答。
“关长官?哪位关长官?”张飞一条腿已经迈上踩上了踏板,听路招一又扭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路眨
“哦……这个……”路招明显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赶紧又向张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张将军上车,你见到了军团长便清楚了。”
张飞坐着疾驰的马车向城内跑去,他是第一次坐这种带减震装置的马车,只觉得比以前做过的车辆都要舒服多了。然而谁是关长官的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在快到怀县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路招嘴里的关长官是谁了。
好像没有听过华夏军有姓关的将领,那派人来接自己的除了关羽还能有谁?张飞的脸不知不觉中阴沉了下来,刚才的那种喜悦也淡下来许多。
马车到达了南方军司令部的时候,谢飞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张飞,当张飞走下马车时,谢飞一看到张飞脚上沉重的脚镣,顿时变得勃然大怒。
“张将军乃是关将军的兄弟,我与关将军素来交厚,尔等怎能如此对待张将军?如日后让我如何去面对关将军?”
一同前来的整理属看守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谢飞痛骂了许久之后,放才用手一指张飞脚上的镣铐:
“尔等还不速速打开镣铐?一帮没有眼力的笨蛋!”
看守们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给张飞打开了镣铐,却听谢飞又是一声怒喝:“看看张将军身衣服烂成了什么样子?破烂不堪衣不遮体,满身污垢难以见人!尔等还不速速伺候张将军沐浴更衣,我看你们这帮家伙也该去劳动营受受苦了!”
看着谢飞夸张做作的表演,张飞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冷笑,他又想起在宁陵时找谢飞对他自己的侮辱,以及在怀县劳动营所遭遇的折磨,心中顿时更加地痛恨谢飞。
几名看守上前领着张飞前去沐浴,张飞心中虽然恼恨不已,去也乖乖的跟着去了,当张飞沐浴完毕以后,侍卫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新衣,张飞一看却是华夏军的军服,只不过上面没有军衔标志。
张飞现在对这种衣服已经有些条件反射了,他盯着上面那几颗亮晶晶的铜扣呆看了半,方才使劲地摇了摇头:
“此乃你华夏军军服,张某不能去穿,能否给我寻一套其他的衣裳过来?”
“张将军,在我们这里只有这种衣服,还请张将军先凑合一下。”
士兵们态度谦和满脸堆笑,然而在张飞看来却像故意侮辱一般,他的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一般:“尔等军服非张某所好,我宁可我那那破烂衣衫,快将它与我拿来!”
“张将军的衣服上面全是虱虫,在刚才就已经焚烧完毕,张将军还是穿上这件衣服为好。”
张飞只觉得气往上涌,然而浑身上下看了看自己之后,只好一脸无奈地接过了衣服,只感觉自己的心堵得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