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瑜为了骑兵的事情暗自嗟叹时,穰县城中的黄忠也得到了黄祖兵败被杀的消息,黄忠脸色脸色阴沉地命报信的人下去休息,几名溃兵躬身施礼之后,下去歇息去了。
黄祖的阵亡对黄忠来如晴空霹雳一般,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黄祖的援兵竟然在转瞬间就被对手打得全军覆没,这等于是两根犄角被人轻而易举地便掰断了一根,如今对手已经可以腾出手来全力对付自己,而穰县城池又如此残破,想必是很难得以保全。
就在黄忠焦虑不安的时候,人报部曲将甘宁求见,这甘宁原来是跟随黄祖的部曲将,黄忠和黄祖两人相互调换后,由于有些事情还没有交接完毕,他还没得来得及撤往新野。
“兴霸半夜求见,可是为黄祖之事而来?”两人见礼之后,黄忠示意甘宁落座,“”素闻兴霸足智多谋,如今局势可有应对之策?”
见黄忠提起了皇族,甘宁很是不屑地咧了咧嘴:“黄祖年迈昏耄已甚,左右欺弄吏士心怨,顿废不修怠于耕农,不过两年时间,穰县便被他折腾成了这般模样,此番兵败也属正常。只是将军屯兵新野,向来颇得民心,也深的士卒爱戴,若是就此殒命于穰县,岂不是令人痛惜?”
黄忠当然知道穰县面临的困境,若是继续在穰县坚守下去,甘宁所这个结果几乎是可以预期的,但是现在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办才好,闻言只是无言地摇了摇头,嘴里一阵叹气。
“将军,如今唯有三条路可走,不知将军可愿听否?”
“兴霸有话直言,我且看看如何斟酌。”
“第一乃是退回襄阳,待刘州牧攒齐兵马,我等寻机再战,此为上策第二乃退往新野,我等撤往新野与魏延合兵一处,新野城池完好无损,倒是可以一战,然而若是刘州牧救援来迟,新野恐难幸免,此为中策第三乃固守穰县,此为下策,如此三者将军自思之。”
“我有心退往新野。这是恐难退出。”黄忠听着站起身来,他走来走去怎么也拿不定主意。
“将军无忧,如今黄祖新败,敌军骑兵必定疲惫不堪,今夜应当在营中休息,若是将军想撤往新野,那今夜便应撤军!”
“今夜?仓促间如何退去?部曲家眷众多,一时间恐怕难以全部退走。”
甘宁站起身来,先看了看堂外,这才来到黄忠面前,声音的犹如耳语一般:“将军只需带走亲卫部曲家眷即可,这样走起路来才会快许多,那些个其他家眷就不去管它了。”
黄忠听了一愣,他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若是士卒们知道这般情况,岂不是要……”
甘宁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狰狞的神色,他的眼神也变得异常的冷酷:“将军,若不如此根本撤不出穰县,明一早孙坚军发现我军退去,必定派遣骑兵追赶。若是携带众多老弱病残,一旦被骑兵追上必定是全军覆没,唯有轻装急进,才能逃回新野。至于那些敢于骚乱的士卒,便由亲卫一律斩之!如今非常之时必用非常之法,还请将军勿要犹豫,稍则迟矣!”
黄忠皱着眉头走了几步之后,来到案前停了下来,只见他“猛”的一拍桌案:“就依兴霸所言!来人,传令全军悄悄集结,如有喧哗者皆斩!队率以下连坐斩首!”
当黄忠将自己的部曲集中起来之后,才发现甘宁的800多部曲早就已经集结完毕,其中还有百余名骑兵,而那些部曲家眷也都已经做好了跑路多的准备,这让他对甘宁的心智暗暗佩服。
两人集结好了兵马后,悄悄离开了南门而走,快速向着新野方向撤去,等亮后周瑜等人再次来到城前时,却发现城门大开,城内三老们箪食壶浆迎出城来,弄得周瑜等人面面相觑。
一番细问之下,方才得知黄忠早就率部前往新野,周瑜听了心中暗暗后悔,当即下令全军直接开拔新野。全军忙忙碌碌地开始拔营,步军们一直忙活到午后方才准备完毕,而骑兵们则早就出发追击去了。
骑兵们路过昨击败黄祖的地方时,发现道路上的尸体都被放到了路边,由于气炎热,现场已经是臭气冲,骑兵们纷纷掩着鼻子快速通过,一个个被熏的头昏脑闷。
骑兵们一连追了两,一直追到了新野城下也没有追上黄忠。一来兵力不足,二来骑兵也不适合攻城,吕布、孙策两人商量之后,率部徒新野20里以外建立了临时营地,只等周瑜的步军到达以后再做打算。
出发的第二中午,周瑜所部率领的步军也到了黄祖失败地方,烈日炎炎下的数千具尸体已经变得鼓胀起来,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现场变得更加的恶臭无比,路过的士兵被熏的呕吐不止,所有人都纷纷地快步向前跑去,行军对形也有些散乱起来。
等到笨重的投石机部队通过时,速度顿时慢了下来,道路上变得拥挤不堪,后方护卫的步兵们一边咒骂一边走下道路,在布满尸体的田野上快步向前跑去,还要不时地躲避着脚下的腐尸。
投石机部队的士兵们强忍着恶臭抽打着马匹,挽马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响鼻,拖着沉重的投石机向前走着,道路上变得越来越混乱。
在几里外的树林里,甘宁手搭凉棚看着道路上混乱的敌军,当看到投石机部队路过那片臭气熏的道路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次残酷的笑意。
“全体上马,准备攻击!”
百余名骑兵闻声翻身上马,这是甘宁手下仅有的一点点骑兵,在他强烈的要求之下,留在了这里准备伏击敌军。
百余名骑兵用布条掩住口鼻,策马走出了树林,很快就排成了一列横队,甘宁立马在横队中间,手中的长矛高高举起:“攻击!”
甘宁完催动了战马,战马踏着深及马腹的青草,轻快地向前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战马已经从快走变成了跳跑。
道路上的人们开始慌乱起来,向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拿兵器的拿兵器,跑路的跑路,场面已经变得异常混乱。
“全速攻击!”当距离敌军还有不到300米的时候,甘宁扯着喉咙放声怒吼,手中的长矛猛地向劈去,身后的骑兵们随即放下长矛,战马立刻狂暴地奔腾起来,虽然不过仅仅有百余骑,声势倒也颇为浩大。
如此短的距离转瞬即到,就在敌军慌乱地躲避时,骑兵们风一样冲到了近前,沿着道路向后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