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播放的声音很大,洗澡流水的声音很小,可是很奇怪,能够听进耳朵里的全是哗哗的流水声。
方旭坐立不安,拿起遥控器一连换了好几个台,最后停在了体育频道,观看昨天欧冠足球比赛的回放。
他其实不喜欢看比赛,他只是迫切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覃晓月虽然是他的朋友,但是她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身姿卓越,亭亭玉立。而方旭呢,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要是此时没有一点儿定力,今夜注定会很危险。
“方旭。”覃晓月从浴室门口探出头来叫道。
“额,什么事?”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方旭坐在沙发上故作镇定。
“那个……你有多余的衣服吗?我的衣服太汗了穿着不舒服。”
经过酒店的一番折腾,她的衣服上面全是酒味和汗味,要是洗完澡再穿的话会感觉汗津津的很别扭。
“我去帮你找找。”方旭直直起身,一头扎进了卧室。
打开自己的衣橱,他突然犯了难。他衣橱里的所有衣服都是男士的比较正式的服装,并没有适合女士的衣服。
要不给她拿一件白衬衣?不行,那样会让他想要犯罪。拿一件西装?也不行,那是外套,直接穿的话会很不舒服。
“找好了吗?我已经洗完了。”覃晓月在浴室那边叫道。
“马上。”方旭回道。
别想那么多了,方旭心一横,随手拿了一件自己以前穿过的灰色短袖就朝浴室走去。这件短袖他一共就穿了两次,还很新,给她穿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我怎么给你?”方旭站在门口问道。
“我开一道门缝,你递给我就行。”覃晓月在门里低声说道。
“哦……好。”方旭声音有些颤抖。
“你转过去把眼睛闭上。”
方旭老实地转过去把眼睛闭上,然后把衣服递过去。
“吱呀”一声,门慢慢地开了一道缝,一股沐浴后的香味喷薄而出,差点儿冲开他的眼睛。
她用的是他的香皂。
都说盲人的鼻子和耳朵会很灵敏,他现在闭着眼睛总算是强烈地感受到了。
很快他手上的衣服被人轻轻拿走,门也被轻轻关上,方旭终于得到解脱,快步朝沙发走去。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突然感觉不对劲。他光顾着给她拿衣服了,居然忘了给她拿裤子!
光有衣服没有裤子这哪儿行,她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方旭想去卧室给她再拿一条运动裤,正起身,这时门却开了。
门口怯生生地立着一个倩影,她低头摆弄着衣角,宽大的灰色短袖一直到她的膝盖包裹住了大部分的春光,下面修长的一双美腿笔直站立,在灯光下白的耀眼。
方旭不知不觉间咽了一口口水,他移开目光说道:“我去给你拿条裤子。”
“不用了。”覃晓月湿着头发红着脸道,“这样挺好的,衣服很大,也凉快。”
凉快?是挺凉快的,但是他看久了会火大。
“晚上容易着凉,我还是去给你拿条运动裤吧。”不等她回答,方旭就进了卧室给她找了条黑色的运动长裤。
等她换上,方旭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正常一点儿了,不然和她坐在一起就会满脑子浮想联翩。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覃晓月问道:“你的吹风机呢?我吹吹头发,在浴室里也没有找到。”
“我收在柜子里了,我去给你拿出来。”
不一会儿覃晓月就拿着吹风机进去吹头发了,等她再次出来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满屋子都是她的香味。
她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女主人一般。
“看什么呢?”覃晓月向他靠近了一点儿。
“欧冠足球预选赛。”方旭稳如泰山,眼睛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哦。”见他没什么反应,覃晓月微微有些失望。
还以为自己是有魅力的,心里也有些期待,现在看起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客厅的灯没开,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电视上的足球比赛在经历了一个罚球之后也快结束了。
“你困了吗?要是困的话先去睡好了。”方旭看着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还在这里苦苦支撑。
除了卧室之外还有一间客房收拾了出来,也是为了避免突然有客来访的情况,果然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不困,我再陪你坐会儿。”晓月对着他笑笑。
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了深夜,电视已经在播放广告了,窗户外面的住户零星还亮着一些灯光,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已经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唉。”方旭叹了口气,熬到她睡觉,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轻轻地将她抱起,往客房走去。
她的身子很柔软,抱着也不重,将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好,再把被角掖严实,方旭静静地看着她熟睡时的样子。
恬静,美好。
“不是不能接受,奈何心有愧疚。”方旭守了她一会儿便起身为她关了灯,慢慢带上房间的木门出去。
第二天一早,覃晓月是被食物的香味诱惑醒的,她稀松着睡眼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桌子上满满一桌的早餐。
“你醒了。”方旭正在乘一碗南瓜粥。
“这些都是你做的?”覃晓月指着面前无比丰盛的早餐惊讶地问道。
“不是,外面买的。”他早上有跑步的习惯,顺便回来的时候在早餐店买的。
“我说呢,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覃晓月走过去拉了张椅子坐下,然后伸了伸懒腰。
他什么德行她这么多年了还会不清楚?
方旭把南瓜粥递过去笑道:“说不定我偷学了没告诉你。”
“那样最好。”覃晓月喝了一口,“那样以后就有口福了。”
“对了,我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
“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啊,我醒来就躺在床上了。”覃晓月白了他一眼。
“你看电视嘛,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那……我是怎么到床上去的?”覃晓月接着问道。
方旭的动作一顿,然后回道:“你自己过去的。”
“胡说!我自己过去的我怎么不知道。”覃晓月反驳道。
“……你半睡半醒间嚷着说要找床,我指了条路,然后你迷迷糊糊扶着墙就过去了。”
“是么?”
方旭笑道:“是的。”
吃完了早饭,方旭开车送她回了学校,她上午还有一节课,而自己也要去守那帮新生进行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