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吉娜就醒了过来,起床坐在梳妆台前一番打扮后发现瑞克仍然睡得正酣,呼噜声此起彼伏,连姿势还是入睡前的姿势,整夜没有换过。
这头猪!吉娜一把梳子扔进热烘烘的被窝里,把他惊了起来。
“谁?谁?”瑞克从床上翻身爬起,手里还拽着梳子,头发散乱,睡眼稀松,不停地东张西望。
总算有点儿警觉性了,吉娜瞪着他道:“你老婆我!”
“上帝,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有人大清早的偷袭我呢。”瑞克笑嘻嘻地光着脚下地把梳子送了回去。
吉娜气道:“哼!就你这样的真要偷袭你,你早死千百回了!”
瑞克尴尬笑笑不应,他也知道自己睡起觉来就是晚间的惊雷也打不醒的。
吉娜剜了他一眼道:“我问你,你知道昨天半夜发生什么了吗?”
瑞克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发生什么了?”
吉娜料他也不知道,就把昨天深夜自己出去的所见所闻统统说了出来并附上自己的猜测。
瑞克听后摆摆手道:“不可能,他们真要是有阴谋的话,就不是摆弄电脑,而是直接杀过去了。”他可是很清楚这群人的厉害。
吉娜反驳道:“怎么不可能,我看着他电脑里面密密麻麻的代码,跟那些搞黑客的差不多,如果不是在偷偷密谋事情的话,那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在那儿干什么?”
瑞克道:“行了,就你疑心病重,昨晚没惹怒他们就算好的了,现在还在这里瞎猜,难不成你也想变成瘦猴蒂姆和胖子罗德那样。”
吉娜一听这两人的名字就浑身激灵,瑞克之前和她讲过他们在酒吧里面是怎么死的,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瑞克看她怕了便说道:“别想了,走吧,去准备早餐。”和她说话的功夫,瑞克已经收拾妥当,推开卧室的门率先走了出去,吉娜也紧跟在他的后面。
到了客厅之后却发现两个守夜的属下正坐在门边抱在一起睡得正香。
看到这副景象吉娜气就不打一处来,从瑞克身边绕过,一脚踹了过去。
“谁啊!吉……吉娜姐。”两人腿上吃痛,被人扰了美梦正想发飙,看见来人后慌忙站了起来。
吉娜双手叉腰,呵斥道:“你们两人怎么回事儿?养你们是来吃白饭的吗?不是叫你们通宵守着,怎么都睡着了?”
属下甲委屈道:“我们是守了一个通宵。”
属下乙附和道:“是啊,这不天亮了,我们才小眯一会儿。”
“那你们守的人呢?”吉娜从门后往客厅看去,一个人影也没有。
属下甲道:“我看他们凌晨四点的时候都进那边卧室了。”
果然卧室的门是紧闭的。
瑞克道:“他们可能还在休息,毕竟那么晚才睡,我们还是去准备早餐吧。”
吉娜听了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刚想转身却眼尖瞥见了桌子上的东西。
吉娜快步走过去,因为走得急了,身上的赘肉也跟着不停地抖动,她看到桌子上的威士忌酒瓶底下压着三张红色的钞票。
瑞克取过来,看了看道:“这不是华夏币吗?”
吉娜突然想明白了,走过去一把推开了卧室的房门,果然里面空空如也,床铺被罩倒是折叠得很整齐。
原来他们早已离开多时了。
瑞克看后不禁感叹:“真是好人呐!过了夜还要留下过夜的钱!”
两个属下想张嘴又怕挨揍,瑞克老大这话说得好像他昨晚被人给睡了一样。
离G安保公司大楼一个街区远的角落,周围都是一些做水果生意的小贩在摆早摊,而旁边一辆二手蓝色轿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里只有两个人,驾驶座上的方旭和旁边受伤绑着绷带的野兽。
野兽问道:“方兄弟,还有多久?”
方旭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还有三十秒。”
“二十……十六……十……八……三、二、一!”电脑屏幕上的几个绿点正在快速移动,当它们到达标记为G安保公司的时候,方旭按下了一个键。
绿点消失,埋藏在G公司内部系统的病毒程序开始启动,整个G公司的监控和安保系统在同一时间瘫痪,两秒钟后它彻底变成了双目失明的瞎子和双耳失聪的聋子。
所有电子系统在大清早出现崩溃,G安保公司内部人员也出现了骚动,大原一行人已经提前装扮了公司员工的服装,趁着现在秩序混乱不堪,悄悄过了安检潜入进去。
按照之前商议好的计划,大家开始分头行动,一部分人负责诱敌,另一部分人负责找到“零号电梯”潜入地下深渊。
有了方旭在远程电脑端的指引,众人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位于负一层的零号电梯,可惜电力系统全被切断,走廊里漆黑一片根本无法正常视物。
“方旭,能打开电源吗?”大原呼叫道。
“当然。”耳麦那边传来声音,不一会儿这片区域开始依次亮起灯光。
走廊被照亮,等到看清周围的事物,众人纷纷眯起了眼睛。
很静,落针可闻。
走廊在昨晚出事以后就紧急加强了安保,此刻外围站了一走廊密密麻麻的西装暴徒,他们每人手里都装配一把柯尔特手枪,看起来冷酷无情,让人不寒而栗。而“零号电梯”旁边则守了三个高壮的赤膊男人,胳膊上的标志已经彰显了他们独特的身份。
“看来又是一场恶战。”众人不再犹豫,全部冲了上去。
此时距离上午的合约签字还有四个小时。
“可恶!早知道我也去了!”听到耳麦里传来震耳的厮杀声,野兽坐如针毡。
方旭也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奈何他现在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去了反而是大家的累赘。
方旭看着他,坚定道:“你放心,我们会成功的。”
野兽平息了一下情绪,点头道:“我明白。”
他们还有另一个计划。
深渊内部。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房间内,一首美妙的音乐正在缓缓流淌,听到动情处隐于黑暗的男子便会饮一口红酒。
美酒和音乐的搭配常常会令人迷醉。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射进来一丝光亮和人恭敬的声音。
“……基督。”
透过这一点点光亮可以看见门里的男人是背对着门口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上端着半杯红酒。
“他们来了?”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富有威慑。
门外的人恭敬答道:“是,来了。”
“哼!”他突然发怒把手里的玻璃杯摔在前面的大理石雕像上,只听“叮”的一声,玻璃杯摔得粉碎,酒水四溅。
叫基督的人怒道:“除掉了黄昏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吗?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再回去!你去,把‘十个人头’统统召来!”
“……是。”那人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临走的时候轻轻带上房门。
光线也一点一点地从大理石雕像上消退,那是一个巨大的耶稣十字,可惜被人斜斜地切断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流淌着红色的葡萄酒液,就像流淌着刺眼的鲜血。
正是“斜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