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杜冲进石门,却被眼前的画面震惊的说不话来。整个凤鸣山几乎都被掏空,里面被是滚滚岩浆化成火海。白杜飘在半空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炙热烘烤着皮肤。
白杜依仗肉身的强度,并没有被高温烤伤,而在白杜之前进来的数十凝液境坚持了片刻便又匆匆退了出去。数千人被岩浆吞噬的惨像依稀在目,他们可不敢再冒险。
“到这里来,到这里来”,白杜眉头微皱,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偷偷观察了一下赵乾等人的情况,白杜发现他们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难道就我一个人听得见?”白杜又仔细听了听,发现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而赵乾等人一直四处观望,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到这里来”。
白杜站在原地不敢贸动,四处观察,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
正在这时,白杜看到林皓月独自进来,没有见到木灵青,白杜竟隐隐觉得有点失望。
“林皓月”,林皓月站在白杜身边,向白杜伸出手,“方才多谢了。”
“白杜”,白杜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知道林皓月是为之前提醒之事道谢。
“那火雀之炎,可能在岩浆之中”,林皓月面色凝重。如此炙热的岩浆,想要沉入岩浆底部并取得火雀之炎,太难。
火雀之炎有这百里岩浆,如鱼得水,而对于修士来说,却是巨大的难题。
白杜没有接话,而是小心搜寻着那声音的来源。
“到我这里来,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故人的气息”。
这一次,白杜听的十分清楚,声音有些苍老或者说虚弱。
“难道说那火雀没有死?熟悉的气息,那串佛珠?”白杜暗自揣测。他记得渡缘和尚说过,大雷音寺有门徒火雀,难道这两只火雀有什么关系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恐怖了,火雀乃是上古异兽,这一只至少也有一千多年了,实力该有何等恐怖?
可是渡缘说这只火雀已经死了。
更何况火雀如果没死,为何要留下地图,让人打开石门?以它的实力,何苦藏身于此。
“到我这里来”,那道声音再次在白杜耳边响起。
“你是谁?”白杜寻着声音传音。
“你来这里不正是为了我吗?”,声音飘忽不定,又在另一个地方响起。
“你是火雀?你没死?”白杜一直试图确定声音的位置,却没想到那声音的主人竟然如此狡猾。
“不,我是它留下的火雀之炎。”声音的位置再次变化。
“火雀之炎竟然有了灵智?”
天地之间,有不计其数的灵物,各种灵火是其中的一类。而火雀之炎正是灵火中的一种,但白杜还从没听说过有灵智的灵物。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花草树木,皆可修炼出灵智,这种得天独厚的天地灵物修出灵智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不过白杜并没有听从火雀之炎的话。
先不论其是不是火雀之炎,即便真是,有了灵智的火雀之炎,岂会甘心被人收服,肯定就想尽办法反抗。
白杜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些信心,但是火雀之炎藏于百里岩浆之内,自己想找到都十分费劲,想要降服更是困难重重。而且,还有赵乾等凝丹境的强者在场。
“你在哪?我如何能找到你?”白杜不动声色的对朱雀之炎追问。
“你进入岩浆,深入百丈左右,能看到一座宫殿,我就在里面”。
岩浆之下还有宫殿?白杜不敢想象,是什么材料能在岩浆之底建造宫殿,而且深入岩浆百丈,这是何等浩大的工程。
“我下去试试”,白杜对身边的林皓月说到,随即一头扎进了岩浆。不管真假,白杜都决定去探上一探。
赵乾等人不解何故,赵惜弱更是心中一紧,暗觉白杜太过鲁莽。此地有凝丹境十多人,他一个凝液境竟然率先以身冒险。
白杜落下岩浆之后,岩浆“咕隆”了一阵,冒了几个泡,便失去了白杜踪迹。
林皓月等了一阵,不见白杜的踪迹,向山门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犹豫了片刻后,也一头扎进了岩浆。
众人见状,以为白杜和林皓月发现了什么,一个个如同下饺子一般,向岩浆中落去,其中以杨天成的速度最快。
而赵乾对女儿赵惜弱叮嘱了几句之后,留下赵惜弱,自己也冲进岩浆之中。
再说白杜率先进入岩浆之后,只感到一阵被炙烤的钻心之痛。连忙远转肉身之力,强行抵抗着高温,随后向底部沉去。
在岩浆之中,白杜只觉得自己的灵力、感知力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灵力只能勉强护住的衣服,感知力也不足二十丈。而且,随着深入,这种压制还在加剧!。
同时,白杜深入岩浆,温度也越来越高。大概下降了五十丈左右,白杜的灵力已经无法护住自己的衣服,只能将灵力压缩到皮表,护住自己的肉身。
而衣服在暴露出来的瞬间便被烧成灰烬。
白杜露出匀称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也因为不灭剑经的运转变成了古铜色。
而越来越深的同时,白杜不光要承受岩浆带来的剧烈高温,还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白杜的肉身已经足够强悍,但还是被周身的压力挤得隐隐作痛。
七十丈,白杜的身体已经被压的咯吱咯吱响,皮肤被烘烤的像干裂的土地一般,变成一块一块的龟壳状。
沉入八十丈的时候,白杜取出一枚养心丹,一口吞下。浓郁的灵力瞬间充斥白杜的四肢百骸。
白杜一咬牙,再次下沉了十丈。借着地阶丹药磅礴的灵力支撑,白杜竟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压力,但骇人的高温却让白杜的皮肤完全龟裂,头发都要被烧焦了。不知是因为高温的炙烤的,还是骨子里的凶性被激发,白杜的眼睛已经变得赤红。
此时,白杜的感知力也被压制的不足十丈,而按火雀之炎的说法,他距离地宫还有十丈。
若是在其他地方,十丈距离,白杜只消眨眼时间便能到达,而这十丈,却成了生死距离。
白杜一寸一寸的下沉。
每深入一寸,白杜便感觉周围的压力大上一分,温度也高上一点。
一丈……两丈……两丈三,白杜下沉的越来越艰难,甚至意识都会出现间断性的模糊。
全身想被烧红的铜铁一般,又像一具被烤焦的干尸,没有一点水分。
“还有一丈”,白杜一直计算着距离,这一丈却已经成了他的极限。
他觉得,他如果再坚持下去,可能会被岩浆烧死。
正在这时,原本躺在白杜储物袋里的葬仙剑,竟然一阵颤动,发出强烈的渴望。似乎也了解到白杜处境,竟然散发出一阵浓郁的黑烟,瞬间将白杜包裹。
沉入黑烟之中,白杜如坠深渊,浑身一阵冰凉。杀念、怨念、绝望,葬仙剑吞噬的三大邪念一丝丝渗透着白杜的心神。
白杜紧咬牙关,思思守着最后一丝清明。正是白杜虚弱期,葬仙剑像是逮住了机会一般,更多的黑烟从剑身之中涌出,想要一举吞噬白杜的灵智。
白杜双眼赤红,最后的一丝清明和理智在一点点被邪念蚕食。
一幕幕虚幻之像在白杜眼前闪过。死在白杜剑下之人,面色狰狞的挥动这两只血手,无声的嚎叫,像是在向白杜索命。
而在葬仙剑侵蚀白杜神智的同时,黑烟也裹着白杜瞬间下沉数丈,到达百丈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