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写,不要掺杂任何想法”马道士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写好了”彭呈指尖点酒,在桌子上写下一字
“我来看看,嗯,好字。侠者,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仗义,礼智忠信,此字可看出,公子之德行,人品之忠厚。”
没错,彭呈写的是个‘侠’字
“除此之外此字带有三个信息”不等他们问,马道士又继续说:
“其一,‘侠’字由四个人字组成,刚好与五位暗合。四人一灵”
震惊!这是彭呈的第一反应,前几日才和桃夭推测出榕榕可能是精灵族的事,跟谁都没说,就连芄兰和束薪看到榕榕长大的样子,他都没说实话,只说是家传术法,可与人醍醐灌顶,搪塞过去。难道这道士,真的能掐会算,就在思绪不宁时,道士没有停顿,继续解字
“其二,‘侠’分左右两边,人也是一样。左边势单力薄,右边众志成城,看上去左边的单人是孤独了一点,但是右边的大人才累,一副肩膀挑两个担子,搞不好就是竹篮打水呀,惨矣惨矣”
“什么左边右边,大人小人的。说话云里雾里,都把我绕糊涂了”
“天机不可泄露,况且贫道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不懂回去慢慢悟吧”
“我看你是找打!”
“夭儿,让他说下去”
“其三,这个字是用酒写的,酒乃硕果之华精,其状如水,所以这个‘侠’乃是因水而存,依粹而生,公子日后要记得,如遭逢生死时刻,遇水即活,得粹即生。小姑娘,你把手伸出来”马道士招呼榕榕,对她说:
“我这里有灵符一道,待你哥哥生死时刻,方可打开,如在平时打开,他便性命难保,切记切记”一边说,一边把一道黄符纸包成的护身符塞进榕榕手里
“好了,一碗面的恩情还完了,彭公子,咱们后会有期”这句话说完,像空气一样,消失在几人眼前
“这看相的老道士有两下子,都没看见他动手,说不见就不见了”
“说了一大堆,听的我云山雾罩的,愣是没搞明白”
“可不是吗,什么一二三点,我看他就是个老骗子”
“对了他不是留下一张什么符吗!榕榕,不如咱们把符拆开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行不行,那位老爷爷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到生死时刻别开,不然哥哥有性命之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要哥哥有事”
“他明明就是骗你的,怎么能信!”
“算了夭儿,榕榕是怕我有事,你们就别为难她了。榕榕,去结账,我们启程啦”
这个小镇太小了,而且治安很好,别说邪门外道,就是偷鸡摸狗都没有,无处行侠仗义,亦无特殊之处,没什么好停留的
“师傅,今日传来新消息,有重大发现!”
“呼!”
一阵旋风裹挟,沈谬消失在原地
“有什么新发现,说吧”
“手下传来消息,他们离开如意门的时候,那个叫榕榕的小女孩突然变成十五六岁的模样,原因不详”
“不是叫你严密监控吗?怎么会不知道”
“师傅恕罪,为了掩人耳目,安排在暗中的手下不过是纳气境的低阶修士,只能布控在如意门外围,无法离他们太近”
“嗯,你考虑的很周到,还有什么发现说下去”
“是,那个叫彭呈的在如意门晋级到了铸神境”
“什么?天纵之才呀,如果能为我所用……”
“师傅,他进阶铸神时,还引来了雷劫,声势浩大,低阶修士都被压的匍匐在地,难以抬头”
“雷劫?铸神境引来雷劫,几千年都没出现过了,连也只是听过,却从没亲眼见过”
“师傅,上一个是谁?”
“那是很多年前了,我也是听我的师傅讲的,当年的夔牛妖祖就是在铸神境引来劫雷,才一路凯歌高奏,直至合道境。你,接着往下说吧”
“我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安排了一只尸妖,本意是勾引桃夭出手,不曾想却是彭呈出手抵挡,他眉间射出一道金光直接把尸妖焚毁,不知是异宝还是奇特的术法,特向师傅请教”
陵光一阵沉思
“单从你的描述,我也难推断金光从何而来,这小子身上的秘密,看来还不少,一定要尽快摸清他的底,只要他来路清白,尽可能交好他,收归我用。至于那个桃夭,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暗中监视即可,先全力调查彭呈”
“是师傅”
“蛊主!材料已经收集的七七八八,只是药引还没找落”
“药引的事,我已弄妥,只待时间一到,我亲自去取药”
“还好当日白护法机智,有替死蛊虫替死,保住了神台,咱们只要修补好他的肉身,就能复活他了”
“这些日子,为了复活白护法,咱们费尽了心思,等他醒了,不把替死蛊虫的炼制方法告诉我们,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不错,本蛊主不怕暴露身份,亲自犯险,应该收些费用的”
“哈哈哈……”
“渠源书院招生,哥哥姐姐们,这招生启事怎么贴到了这里”
离开大堡村之后,五人一路看尽了山山水水,总想遇些不平事,却总是没机会,谁让虞朝天下太平呢?眼下来到了第一个大城市——参宿城。城门口的昭告栏一般用作官途,书院招生的告示出现在此,确实有些特别
“渠源书院,归国子监管,算是官家书院,贴在这里,也属正常”芄兰看了一眼,解释道
“不对呀,这个季节早就过了招生季啊”束薪说
“怕是忘记撕了”桃夭说
“渠源书院招收文武兼备之后备人才,凡报名,且面试合格者,均送入玉虚昆仑境修仙学道”榕榕逐字逐句念道
芄兰和束薪互看一眼,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此等事一无所知。芄兰心中更有思虑:我虞氏一向与修士少有往来,更不会利用官家书院为玉虚昆仑境大开方便之门,此事倒十分蹊跷,我该查个清楚
“玉虚昆仑境何时收人如此随便?”
束薪心中亦有疑问,一时心直口快说了出来。玉虚昆仑境所收弟子无不是资质极佳者,或从小投入门下,或毛遂自荐,总之从未有过如悬赏般的招收方式
“既然这么感兴趣,不如一探究竟”
“我与夭儿姐姐不谋而合”
“好,咱们去报名,看这书院有何通天的能耐”
五人一路打听,渠源书院在城内很有名,位置也好找,转眼间已经来到了报名处,房间不大,人却不少,与其说是报名处更像是菜市场。刚进门口,就听到有工作人员在吆喝:
“报名的新生来来交报名费,每人十两”说话的穿着一身绸缎,头戴员外帽,留着粗重八字胡,满面油光,肚子比得上十月怀胎,手指头带满了戒指,显得又粗又短
“先生,我等还未被录取,为何要交十两银子”一位身穿粗布衣裳,踩着草鞋,背着书笈,学子模样的人问
被唤作先生的那位工作人员先是瞟了他一眼,眼神暗含轻蔑,白了他一眼,伸手弹在了他的耳朵上
“哎呦,我的耳朵”
“原来你有耳朵,没听见吗?报名费!”
“可是……”
“去去去,没钱报名就出去,穷鬼”
“斯文扫地,唉~”学子无力地摇摇头,颓然出门
五人把一切看在眼里,桃夭想为学子出头,刚有动向就被彭呈按下
“虞朝一向有教无类,怎么在官家书院出了此等事?”
“渠源书院有大问题,低调的混进去再说”
穷学子出门后,赶走他的人开了呛:
“你们这班学生听好了,我是你们的斋长,想入书院学习,光有学问不行,还要知道尊重师长,像刚才那厮,目无尊长,人品不行。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对我无礼,登不得我渠源书院的门”如果只听一面之词,他倒是义正词严
五人混在人群中交了钱,各领了一个牌子,分别编号为丙二十六到丙三十,‘丙’为班级,数字为学号,他们是丙字班的最后五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