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下同几位朋友一同去到那个山岗,由于山岗路不好走,刚才在下所言的襄儿腿因此而受伤,等在下一行人走到山岗顶时,赌局早已开始,吴淼水与杨晟睿在一名刘姓像是主人模样的高瘦男子的邀请之下开始赌局。
在下环顾四周,发觉一旁有些炙食,于是拿着水果与炙食同襄儿进到所谓的矿井中,而后一直休息到官兵到来,被押入大牢。”
“就这些?你们在矿井里做什么?看到些什么?详尽的说出来!”
“井洞在我的感觉中是在不断的缓慢向下扩张和延伸,最外延井壁上有很多灯火,能够看到里面有很多进来休息的人,井壁也是特意修整过的,非常平坦,地上铺着毛毯供人休息,具体是什么兽毛织成的没注意。在下和襄儿就选了深入一点的地方,那里人也稀少了许多,灯光也有些暗,很适合休息。坐下后先吃些食物,东扯西扯一番,由于前一天晚上太累,加上路上颠簸,静下来开始休整,这时在下听到更里面的地方传过来人声,最初以为是有人受伤,想过去看看,虽然当时里面没有光亮,但是在下还是依稀看到里面有很多的小洞穴,于是在下寻着声源走到近处,只听见里面很清楚的一男一女行苟且之事,以及一些谈话,襄儿羞得瘸着腿跑回去,在下也没心思听,跟着追过去,不久后就发生了官兵来抓人事,听到外面有人喊官兵来了,矿井里的人瞬间鱼贯而出,没想到里面居然还藏着那么多人,在下粗略的看了下,女子比男子要多的多,应该不少于八个。”
“那俩人说的何话?”
“大人,在下说的是那俩人在行苟且之事,您确定要在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向阳有些疑惑的看着刘正丰,围观的百姓甚至一旁的衙役都忍俊不禁,刘正丰有些尴尬的咳嗽一番,继续说道:“那个,来人将虎贲营查获的那一些毛毯带上来。”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没羞没臊的,在这里说这种话。”谭瑾瑜嘀咕着,一旁的闵知言看了谭瑾瑜一眼,轻笑一声:“看得出来你很了解他。”
谭瑾瑜此刻莫名的涌现出有一些争强好胜之心,嘟着嘴说:“那是自然,他就住在我家。”
闵知言被面纱遮住的嘴角微微上扬,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道:“年轻真好啊。”但事实是她也不大。
紫平府在虎贲营了解到的情况大体与向阳说的一致,很快四名衙役抬着一个硕大的褐色麻袋走进来,轻轻放于地板之上,麻袋口是用两根麻绳交错穿着锁紧,这时衙役将麻绳解开,口子一下就变得很大,里面赫然就是当日向阳底下的毛毯。
等衙役退下后,刘正丰接着询问:“向阳,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些毛毯。”
向阳走到那堆毛毯面前,蹲下来用手摸了摸,现在知道是貂毛,和当时自己的触感也是一样的,而且每一张都是无二的,他又翻了翻这些毛毯,当时襄儿在吃烤食的时候,不小心将油滴在了毛毯上,向阳还为此取笑了襄儿一番。翻了一会,向阳便看到了一个毛毯中央处出现的一小块油斑,顿时坚定向阳的判断,他起身拱手道:“就是这批毛毯,在下确定。”
但向阳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被忽略的问题——虽然这一麻袋毛毯看着体型非常庞大,但数量却没有多少。他赶忙出言补充:“不对,让我再看看。”
说着向阳蹲下身子详细的数着毛毯的数量,“不对,不应该这么少。”在向阳数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出什么纰漏后,起身郑重的答道:“大人,您确定这里是所有的毛毯?”
刘正丰看了看穆尤升,很快便得到穆尤的肯定。
“是的,有何问题?”
“在下刚才数了数遍,这里一共有十五张毛毯,但我敢肯定这些不是全部,当时我在外面就看到远不下十张毛毯,加上更深处的那些人,没有毛毯的话不可能就这样躺在地上,更何况是做那等丑事。除非里面还有什么代替毛毯的物品。”
刘正丰对穆尤升问道:“你去虎贲营的时候,他们可说过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穆尤升略加思索,语气坚定:“他们说过里面就这些东西,别无其他。”
“非常奇怪,里面没有别的东西,那少的毛毯去了哪里?难道是被人藏到很深的地方?难道里面还藏着人?”
向阳对此案同样有些非常大的兴趣。
刘正丰与杨延琢和沈篪小声商讨一番后,他异常严肃的说道:“布多,你带十名龙堂的侍卫火速前往虎贲营,将此事禀明给罗校尉,让他也派遣一些士兵一同到那个矿井里详细搜查,切记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得令。”公堂左侧的一名异域面相的魁梧侍卫抱拳应到,迅速的出了公堂去了武堂。与此同时,先前派去刘三堡的酒楼取证的侍卫和那两个厨子回到了公堂之中,为首的侍卫将一个扁状雕花木盒盛到刘正丰面前,得到他的示意后,递给刘正丰,刘正丰将木盒的盖子打开后,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刘正丰鼻子一痒,还好及时,喷嚏没有喷向木盒,揉了揉鼻子后,他重新盖上盖子,叫来一个衙役,让他将此物交与紫平府的仵作。
王扁三和谢无德站在公堂上,看到向阳觉得非常熟悉,眼尖的谢无德很快就认出向阳是那天与他们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向阳也注意到这两名厨子,互相点头示意,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病相怜。
刘正丰拍下惊堂木,严肃的呵斥:“肃静!公堂之上,不许交头接耳!来人,将刘三堡押上堂来!”
刘三堡很快被人架着跪在地上,他回到牢里后,想着自己刚娶回来没多久的小妾,想着自己的儿女,要是就这么被关进大牢出不去,他所拥有的一切将不复存在,都怪自己当初财迷心窍,越想越怕,越想越气。现在的他自己不仅变得浑身瘫软,而且有些神神叨叨,一进公堂就拼命的磕着头,嘴巴不停地念叨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刘正丰喝止道:“本官还有话要问你,速速起身。”刘二堡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刘正丰,支着身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你酒楼里的香料是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两年前,小的去南域采购普通的香料时,南域的人向小的推荐这种新产的香料,价格和普通的香料差不多,小的就让他们试了试,做出的菜肴色泽香味都比之前好上不少,不过小的怕客人吃进去这种香料做成的菜肴后出什么问题,只敢采购一小批,不过这批香料不但没有出现问题,而且让小的酒楼生意更加红火起来,小的便开始大量采购这种香料,还出重金让他们不要卖给其他采购的商人。紫平城只有小的酒楼里面是在使用这种香料,小的嘱咐下人不要外传,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小的真的是无辜的,还望大人明察秋毫。”
刚才侍卫们已经盘问过那两个厨子,刘正丰找到其中一个侍卫小声询问:“他说的和底下两个人一样?”
侍卫点头:“回禀大人,是的。”
刘正丰摆手让其退下后,这时他在等着仵作的结果,堂内陷入短暂的平静之中,在思考这件事的向阳想起什么,拍手叫道:“大人,在下有个建议,不知大人是否愿意听在下一言。”
“你说。”
“那些从矿井深处跑出来男女大多衣衫不整,可以借此将他们分离出来,然后让他们开口说话,在下应该能听出来那对男女的声音,这样应当对审理案子有所帮助。”
刘正丰看了看杨延琢和沈篪,杨延琢这时开口:“应该可行。”
“可那群女子都不太正常,恐怕不妥。”刘正丰有些迟疑不决,断案多年的他不太能相信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修士。
“先找出那几个男子,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刘正丰说着清了清嗓子,“来人,到牢里找出那些衣着不整的犯人,带上堂来。”
不久后,狱卒和衙役们押着三名衣衫不整的青年男子来到公堂中,看得出来他们平时都是养尊处优的人,这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向阳围着他们转过一圈,然后停在左侧的那个男子身旁,右手食指竖起,那名男子被向阳这番举动弄的有些无所适从,刚想呵责一声,向阳将手指戳在他的胸口。
“啊!你干什么?大人,这人要伤我!”这名男子只感觉胸口被灼烧的剧烈疼痛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体倒下后拉开破损的衣服一看,胸口赫然出现了一块被烧焦的肿块,这时还冒着一缕黑焰。刘正丰赶紧起身制止:“住手!向阳,你在干什么?”
“启禀大人,这是在下想的办法,就疼一会,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说着向阳又开始打量起另外两个男子。
“向阳,你可悠着点,他们不比你们。”杨延琢说着还眨眼示意刘正丰坐下。
这两个男子被刚才的景象吓得大惊失色,大声喊道:“你别过来!不然告你恶意伤害无辜百姓。”向阳嘴角上扬,手中出现一股妖红的火焰,堂内顿时变得灼热起来,他略带轻蔑道:“你们最好配合我。”
那两名男子霎时间怔住,向阳灭掉火焰,左右两只手指分别在两名男子的胸口上一戳,堂内回荡着这两名男子的惨叫声。向阳听了好久,失望的说道:“没有。”
刘正丰也是连连摇头,他明显能感受到围观百姓对向阳这般行为的不满,“今天就这样吧,明日再审,退堂。”
未时,向阳等人又被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