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传说中被“神”创造而出的接近完美的最原始的猛兽,被珏地上不少族群奉为图腾。而策天帝国曾家,拥有着独一无二的龙之血脉,家族早在紫金王朝建立前就已经传承上千年之久,因其特殊的血脉延续性,成为策天乃至整个珏地上一朵奇葩。龙性淫,但每一代只诞生一位拥有龙之血脉的婴孩,取名为曾龙,因而所有家主的姓名都是如此。马俊驹所面对的曾龙也就是曾家未来的第三十二代家主。
“不要让我失望,马俊驹。”曾龙一字一顿的说着,整个大殿中央地带随即开始被笼罩在雾气之中,雾气越来越浓,导致马俊驹能够看清楚的范围不过三尺。
右手臂的伤口还未愈合,马俊驹闷哼一声,从握成拳的右手虎口冒出一缕白光,白光逐渐汇集,一把大约一寸长的“短剑”浮现,“短剑”迅速伸长,最后成为超过三尺的无柄白光剑(大约1.2m)。握着白光剑的手掌在白光的不断穿刺下,勾勒出无数细小的裂缝,裂缝渗出血液,血液刚一碰到“剑身”就被白光割成血雾,萦绕着“剑身”,似在爆裂的呼啸着。
“真狠啊,手怕是废了吧。”曾龙在雾气中戏谑道。
“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说着马俊驹抬起白光剑朝着雾气中那两颗黄褐色“杏仁”刺去,只听“叮”的一声,白光剑在离“杏仁”还有一尺的距离被什么东西给上下钳住,马俊驹定眼一看,一只如同鹰爪一般的手牢牢阻挡着白光剑往对方的眼睛更进一步。
“力道还差的远。”
“你以为你能抓得住吗?”白光剑剑身被龙爪钳住的那一部分崩碎,一根根白色光针猛的扎向曾龙的右臂,衣袖瞬间被光针撞成齑粉,光针没有消散的迹象,继续入侵着曾龙右臂上的皮肉,曾龙冷笑一声,上半身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他那夸张的肌肉,皮肤上顿时出现一层厚厚的的鳞片,光针撞在鳞片上“噔噔”直响,却不能对鳞片造成丝毫的损伤。一声嘶吼,手中“断”剑重生,马俊驹蹲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曾龙的下盘,曾龙抬腿精准的踩踏在刺向他的白光剑上,清脆的“咔嚓”声响起,白光剑顿时断成两截,马俊驹被连带着重心一个不稳脚底一划身体朝前趔趄一下。曾龙又是冷哼一声,左脚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马俊驹的腹部,马俊驹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一丈远,手中的半截断剑也脱离了掌控插入花岗岩地板中,迸溅出火花,很快便消散不见,只在地板上留下一个裂缝。
“绵软无力,比你父亲年轻时差的远,马俊驹,太让我失望了。”曾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你父亲没资格直呼家父的名讳,你同样没资格这样直呼我!”马俊驹迅速站起身子,吐出一口嫣红的唾沫,用手擦拭着嘴角的血渍,神色越发的兴奋。手中的白光剑重新浮现,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构成剑身的白光由原来一毫左右长度的光针变成了一粒粒尖锐无比的白色光球,而这些光球显得更加“暴躁”,不断的相互撞击着,以至于剑身看着有些模糊不轻。
白光剑一闪,马俊驹周围的雾气被剑气撕裂开,曾龙就站在马俊驹正前方不远处轻蔑的看着他,见到马俊驹持剑袭来,也不躲闪,等到白光剑近身,依旧是伸出龙爪手想要钳住,没能如其所愿,利爪一触碰到剑身,如同石磨碾过糯米一般被磨平,白光剑又是一扭,龙爪上的指甲破碎,没有这层阻力,白光剑如入无人之境直刺向曾龙的咽喉,曾龙脑袋朝后一仰,还是没有完全躲过剑尖的锋芒,喉结处血肉分离,渗出的血液也被驻留的白光瞬间磨灭,曾龙神色凛然,反应过来迅速抬起右腿踢向马俊驹握着白光剑的右手手腕,马俊驹手中的白光剑抛飞出去,曾龙趁机调整姿态退后两步,抹了抹脖颈处的刀痕,轻笑一声:“终于认真起来了,这才对嘛,马大少爷。”
曾龙说着,鳞片覆盖住除却眼睛外颈部和脑袋所有的地方,然而令他诧异的是居然颈部那块伤口居然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就连鳞片也不法正常快速声生长而出。即使脸上覆盖着鳞片,但依旧能感受到曾龙此时面部的狰狞,他痛苦的怒吼一声,从额头两侧靠近太阳穴的地方长出两只同麋鹿一般的棕色兽角,但尺寸小了数倍,也只有一枝分叉。鼻孔中不断地向外喷着灼热的雾气,雾气打在地板上,大殿中央的温度陡然升高。
曾龙喘着粗气,张开嘴朝向喷射出一道蓝色火焰,正在搓揉着已经伤痕累累的右手手掌的马俊驹显然是早有准备,一个抬手,插在地板上的白光剑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将白光剑横挡在胸前,马俊驹紧握着剑身的右手又是加大力度,那些白光更是快要深入骨髓,马俊驹的右手连带着整个身体被刺痛的止不住的抖动,咬着牙额头冷汗直冒。手中的白光剑除手里的那一部分其他都拓宽三倍有余,火焰袭来之时,在离剑身半寸远的地方像是被气浪挡住一样,向上或是向下岔开喷涌,不能靠近马俊驹分毫。
待到火焰喷射结束,殿内更加燥热,雾气消散,马俊驹将宽阔三倍的白光剑指向曾龙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握着白光剑的手一松,就在白光剑悬空地一刹那间,马俊驹的左手手背在白光剑上一顶,白光剑便朝着曾龙脸部疾驰而去,眨眼之间,白光剑一分为二,分别奔向曾龙的双眼。
曾龙快速俯下身子,双掌重重地拍在地板上,一块块花岗岩地板破碎,脱离地基腾空而起,挡在曾龙面前,两柄白光剑戳向花岗岩,花岗岩瞬间被白光击的粉碎,而白光剑速度没有衰减,越过碎屑直取曾龙双目,曾龙见状几个翻转腾挪,想要规避,可是白光剑像是有意识一般,跟随在曾龙的身后,说迟不迟,就在白光剑快要追上曾龙时,曾龙身体骤停,一个转身面对着朝他袭来的双剑,曾龙瞳孔一缩,收腹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火焰对白光剑无效,胸腔一瞬间吸入足够的空气。
“嚎呜。。。。。。”一串长鸣从曾龙嘴里发出,龙吟若雷,浑厚而沉稳,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股叫声震慑的捂住双耳,在殿门前围观的部落中年纪尚幼的人更是被吓得连滚带爬的逃离西尔玛。
两柄白光剑被叫声吼得静止在半空中,此时剑尖离曾龙的眼睛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龙吟声过后,正当曾龙松了一口气用手想要摘下白光剑时,白光剑开始抖动,化裂为无数颗白光粒冲向曾龙的眼睛,曾龙只是来得及用胳膊挡在眼睛前面,可是这些白光粒子却四散而来,钻入鳞片的缝隙之中。
“啊!”曾龙痛苦的哀嚎着,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臂,像是被激怒一样愤恨的盯着马俊驹,覆盖在身体的鳞片间的缝隙不断向外渗出暗红色的血液。而马俊驹刚才的一击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双手撑在微曲的膝盖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感受到曾龙冰冷的目光,马俊驹抬起头一脸血色的嘲道:“怎么样,没让你曾大少爷失望吧。”
“很好!马俊驹,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让我吃这么大苦头的人!”
“乾坤阁比我厉害的多的是,以后你吃的苦头只会更多!”马俊驹尝试着扰乱对方的思维,同时多争取到一些恢复的时间。
曾龙此时怒发冲冠,手指关节被握的咔嚓直响,他岔开双腿,原本完好无损的裤子被不断膨胀的肌肉挤压成碎布,露出覆盖着鳞片的相比之前要粗壮一倍不止的腿部,巨大的脚掌刺破鞋板将底下的花岗岩踩得分崩离析,腘窝处长出一层薄膜,牵引着腿部向前弯曲。曾龙向空中吐出一阵乌黑的雾气,郁积在殿顶琉璃下方。随后双腿一蹬,耷拉在脚面上的破鞋脱离,整个身体向着马俊驹所在位置腾飞而起,双爪扑向马俊驹的头顶。
手中白光剑重现,马俊驹抬起白光剑挡在头顶,扑来的曾龙不管不顾的用双爪抓住剑身,张开嘴喷出一道火焰,“这么喜欢这把剑,我就送给你,不用谢。”马俊驹说着脱手全身而退,火焰烧空,曾龙被马俊驹突如其来的松手弄得重心失衡,还好调整及时,一只腿先杵着地,迅速稳住身影,手中的白光剑消散,这时乌黑的雾气聚集成一团乌云,开始在大殿中央下起大雨。
“你急了。”马俊驹讥笑着,曾龙一个闪身来到马俊驹身前,伸出利爪刺向马俊驹的胸膛,马俊驹也是伸出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白光四溢,光粒再一次刺入鳞片之间的缝隙中。
“你近不了我的身。”
连番的嘲笑以让曾龙有些心态不稳,他反手擒住马俊驹的左手不让其脱身,随后又是吐出一口火,雨滴落在火焰上蒸发成水雾,一同遮挡住马俊驹的视野,正当马俊驹加重白光粒释放同时歪头躲避火焰之时,不知何时出现在曾龙屁股后方的一条粗壮的暗红色尾巴向着马俊驹腰间扫去,马俊驹感受到危险,抬起左腿踢向那条尾巴。
曾龙见状伸出右腿踢在马俊驹的左腿小腿肚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马俊驹向后俯身而起,曾龙向上一个飞踢踢向马俊驹的肚皮,同时松开纠缠着的双手,马俊驹继续腾空,曾龙双腿又是一蹬,冲飞在马俊驹面前,双手向握成拳击打在马俊驹的背脊骨上,“扑通”一声,马俊驹胸口一闷,趴在地板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我能近你的身吗?”曾龙蔑视道,身后的尾巴不住的摆动着,马俊驹支撑起身子,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右手握住白光剑,依旧那般藐视一切的模样,“那你再来试试。”
雨水冲刷着俩人身体上的血渍,在马俊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曾龙已然踩着雨水来到他的跟前,微俯下身躯右手成拳击向马俊驹的下颌,马俊驹反手一剑刺向曾龙颈部受伤处,另一只手挡住袭来的拳头,曾龙故技重施般的左手抓住握着白光剑的手腕,同时右腿踢向马俊驹的膝盖。
马俊驹早有预谋,在曾龙抬起右腿之前,泛着白光的右脚重重的踩在曾龙的左脚上,刺骨的疼痛感涌入全身,曾龙能够听到脚指骨碎裂的声音,身体迟缓几分,在曾龙握住马俊驹的手松懈之时,马俊驹右手挣脱束缚,白光剑又砍向曾龙的脖颈,曾龙机械式的身子向后仰去,一瞬间发生的事,他踢出去的右腿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马俊驹的左手擒住,曾龙心一急扭动着就要挣脱,看到马俊驹右手上的白光剑挑向他右腿腘窝处的薄膜,顿时慌了阵脚,忍痛又抬起左腿想要阻挡马俊驹手中的白光剑。
马俊驹此时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所谓的薄膜,擒住曾龙右腿的左手一松,没了牵引的曾龙身体如脱缰野马一般向后倒去,就在这时马俊驹左手中出现一把白光剑猛然一下刺入暴露在他眼前的脚板中,没有任何疑问,白光剑洞穿曾龙的脚掌,当马俊驹将白光剑抽离时,暗红色的鲜血如泉涌一般溅射而出,顷刻间,曾龙如脱缰野马一样倒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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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住嘴!说过多少次不要叫老夫父亲,要叫先生!”
“是,是的,先生,学生想问一下您为什么要让学生学这些东西,哥哥弟弟他们都在一起玩耍,学生也想和他们待在一起。”
“记住,你和他们不一样,只有你学会所有本事后,才能担当得起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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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曾龙你怎么能就这样倒下!”
曾龙在倒地的一瞬间回想起那些并不愉快的童年往事,已经接近昏厥的他又睁开双眼,看着提着白光剑朝他刺来的马俊驹,张开嘴喷射出一道闪电,马俊驹扭身躲过,随即曾龙又朝着地板射出一道闪电,一瞬间蓝色的光激荡着火花在整个大殿中央蔓延开来,浑身湿透的马俊驹顿时被电击中全身,翻着白眼口吐黑烟倒在地板上。
曾龙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走向石柱,这段平时几步就能走到的距离,此时的他走了不知多久,快要触碰到莲子时,却听到身后传来马俊驹的怒吼。
“你休想!”
曾龙闻声回头一看,马俊驹双手握着白光剑半跪着支撑在地板上,白光像是快要脱离马俊驹的控制一样,不住地发出嗡鸣。马俊驹咬牙切齿的用尽全力最后一丝力气,将两柄白光剑挤压弯曲,霎时间马俊驹被白光剑弹起,冲向已经重伤的曾龙。
断裂的一柄剑刺向对方的眉心,曾龙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如此顽强,早已是强弩之末的他只能抬起手招架,白光剑与鳞片碰撞,火光四溅,就在曾龙以为马俊驹力竭破不了自己的防御之时,马俊驹右手中的白光剑先向下一沉,白光剑又刺入曾龙的肚脐眼附近没有保护的地方,逆着鳞片向上划出一道无比阴森恐怖的伤口,比向阳在聚盛钱庄地道下的伤口更深更长,曾龙不可思议的看着怒目圆睁的马俊驹,过后又低头向被破开的胸膛,指着马俊驹张嘴最终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整个身子垮掉,倒地不起,血液融入雨水中,一朵妖艳惨烈的花缓慢的绽开。
星钥台的几人第一时间冲入大殿中央,宁元将其抱在怀中,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其他人则是既愤怒又惊恐的看着马俊驹。
马俊驹趔趄的走向石柱,拿出盆中的两枚莲子,环绕大殿四周大声吼道:“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你!你!你!还有你们!绝对不可以!”
怒声响彻大殿,可他却眼皮向上一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