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过来玩呀。”
栖凤楼门前站的姑娘们媚态尽显的招呼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们的目标一直很明确,瞄准那些有点闲钱的涉世不深的青年旅客,一般这样的人面对此等诱惑根本顶不住,稀里糊涂的就上道了。
而在紫平呆久的人大多会看出其中的门道,“好货”是不会轻易出来抛头露面。那些无名女子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相貌,也能算得上姿色过人,毕竟能被官宦子弟看上的自然不会差。这些人在宓姨和一些楼内“老人”的调教下,那欲拒还迎的羞滴滴的模样,让栖凤楼的生意是上去不止一个台阶。
在吴淼水的提议下,依旧是那熟悉的几个人在紫平城解除封锁后的第三天夜里来到栖凤楼,不过这次他们被请上二楼,不为别的,楼里的生意实在是过于兴隆。
“二楼还是舒服呀,以后就在这里。”一直不喜欢二楼的杨晟睿也改变主意。听着房间里清雅的乐声,众人原本还有些沉闷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酒过三巡,好久没聚在一起的八人也开始他们之间的谈话。
“老颜,你输了,要回答我们两个问题。”罗闫眼色迷离的看着颜复礼说道,不用想颜复礼在第一轮的猜拳下就败下阵来。
“好!你要问我问题就要喝酒!来!给你!”颜复礼也是喝出脾气,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受气的不能总是自己。
“呃,我不行,不行,再喝苦水都要给吐出来,你们谁来。”罗闫摆着手说着,摇头晃脑的趴在酒桌上。
“哼,不就是一杯酒嘛,我先来!”吴淼水一把接过颜复礼手中的酒杯一抬头张开嘴将酒吞进腹中。
“好!水,好样的!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嘿嘿嘿嘿,嗝~”杨晟睿这时也放开,大声吼道。
“要问什么快问,磨磨唧唧的,像不像个爷们。”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小苗大夫不是要去太医院进修吗?我怎么听说去你家了?是不是你们俩,哈哈哈。”吴淼水奸笑道。
“胡说什么,怡雅她一个人在紫平人生地不熟的,只是暂时留在我家一段时间而已。”
“真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从南部之行你们俩就眉来眼去的,怎么?敢做不敢当?”
“对呀,咱们都知道,你还藏着掖着的,说出去还是光禄勋的儿子,咱们丢不起这个人。”杨思邈这是也在一旁拱起火来。
“怎么?我这么大的一个人,难道连喜欢一个人都不能吗?既然你们都知道,又何必问我?”
“知道并不代表不会问呀,我就问问而已,别激动嘛,老颜,让你家怡雅看到多不好。”
“你厉害,说不过你。下一个问题,谁来?”颜复礼又斟了一杯酒。
向阳其实有个问题一直没好意思问,趁着酒劲未消,他将颜复礼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一股脑的喝了进去。
“老颜,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
“你说!”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为什么你在我们只见过一面,还不是很熟的时候送给我那么贵重的宝珠?”
“我还以为你要问啥呢,很简单,你和我们一样啊。”
“和你们一样?就这吗?”向阳很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是啊,我们一样,我们身上都有一两件宝贝,你没有说不过去,哈哈。”
“就这呀,阳,你在瞎想什么?”吴淼水有些不解的问道。
“哦,没什么,咱们再来猜拳吧。”
“四是四,五归五,三教九流百八十,一的后面~三五七,七。诶,阳你的七呢?怎么是四啊,哈哈哈,你输了!该我们问你问题!”(一个人说数,其他人用手比划出相应的数字,谁后出来或者谁出错数谁输。)
“哼,没想到我一个老手居然输了,问吧,你们不用喝酒!自罚三杯。”
“呜哦,阳,你果然是最棒!”
“知道就好。”向阳又是三杯酒下肚,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那么多人之间你最喜欢谁?不许迟疑。”王兴越这时开口道。
“呃,我最喜欢的当然是水啊,水,你说是不是?”向阳听到这个问题时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宁筝,也是吓自己一大跳。
“水,你不说话就是说不喜欢我咯。”
“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癖好,咱们以后要离他远点。”
“滚,你才有断袖之癖呢。”
“诶,红袖小姐怎么来了?”杨思邈这时看着门外惊讶的喊到。
“什么?知言来了?在哪里?”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向阳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房间里乱晃着。
“你喝醉了。”闵知言搀扶着向阳回到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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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说我们是不是一类人?”向阳躺在床上用他仅存地一丝神智问道。
“当然是。”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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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你们这药坊有楮皮卖吗?”化了妆的华千秋在黄粱县最大的一个药坊打探着消息。
“不知先生要楮皮有何用?”听到楮皮这两个字,原本抓着药的掌柜顿时警惕的看向华千秋。
“贱内身患癣疾,打听到楮皮间白汁治疗癣疾有奇效,故来向掌柜讨教。”
“实在是不好意思,楮皮这种东西大多出自百越,流入这里的更是少之又少,不巧,前些日子坊里新来的一批干楮皮被一位顾客给全部买走。”
“那掌柜能告诉在下,所买之人现在何处,贱内实在是瘙痒难忍,在下愿意出高价从他手中买上一些。”华千秋往下试探到。
“这,要看您的诚意如何。”掌柜说着向华千秋伸出一只手来,意思非常明显。
“掌柜放心,只要能治好贱内的癣疾,必当重谢,这时其中的一小部分。”一张一百两面值的银票落入了掌柜的手中。
“你靠近些。”掌柜贼兮兮的朝华千秋招了招手。
“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那批楮皮都被武县丞给收去了。”
“武县丞是谁?在下刚到此地不久,对这里还不太清楚。”
“武县丞就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嚣张跋扈的狠。”
“那怕是没机会,哎,人生地不熟的,说话也没人听。”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武县丞只对钱感兴趣,只要你多出点钱,没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嘿嘿。”掌柜说着还挑了挑眉。
“嗯,谢掌柜提醒,在下这厢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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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御史一行人已经来到黄粱县,被杨德周请去了县里最好的酒楼——粱梦楼接风洗尘。
“下官惶恐,实在是招待不周,不知侍御史大人来肖小之地有何贵干?”杨德周敬酒道。
“唉,杨大人此言差矣,老夫只是奉杨御史的手谕来九弭巡查,杨大人切莫惊慌,杨御史可是十分想念大人和杨公子,特意托老夫来向杨大人转达思意。”魏智迟笑着抿下一口酒。
“不知大人来九弭所为何事?”
“没什么大事,御史台接到检举说九弭官场最近风气太差,不知杨大人对此有何见解啊?”
“哈哈哈,下官心一直放在黄粱县的百姓身上,这事您算是问错人了。”
“哈哈,杨大人果然和杨御史一样是的爱民如子的父母官呀。”
“哪里哪里,还请侍御史大人在朝廷里为下官美言几句,让政令朝黄粱偏一些,下官不胜感激。”杨德周说着从袖口中抽出一扎厚厚的银票放在桌上。
“哈哈哈,好说好说,来,老夫敬杨大人一杯,祝杨大人官运亨通,黄粱百姓安居乐业,帝国千秋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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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居地,魏智迟在来黄粱县已经派人来到此地与柴绍秘密的进行接触,准备着最后的清扫计划。
一天前,魏寒所在的废旧寺庙里,那些黑衣人已经恢复自由身,但却异常温顺的坐在一起听着魏寒的吩咐,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到他们的眉心处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白色蛛丝网。
“现在你们直接回黄粱县,我这几天说过的话你们可要记清楚,到时候杨德周父子问你们什么你们就按照我告诉你们的去做,知道吗?”
“知道!”这些黑衣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把黑衣都脱掉,没有问题就直接回去,路上遇到什么人记得回避,切记切记,不要意气用事。”
看着离去的众人,魏寒右手一挥,寺庙里所有的蛛丝都被收回他的身体内,无数只小蜘蛛从各种缝隙里钻出来朝着先前的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快速爬去。
“去吧,我的小可爱们,去找到那些见不得人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