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轩一开门,就不由得眯上了眼。
一缕晨光划破天际,也打破二舍的黑暗与平静,划过他的脸,安抚着刚刚梦中惊魂而依旧跳动不停地心。
而此时也已经有人比陈泽轩出来的更晚开始讨论着了。
“做了个梦就已经快天亮了吗?”
“诶?你?也做了那个梦?”
“昨晚的尸潮吗?我也梦到了!”
陈泽轩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议论,只是依偎在门上静静地聆听着。
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身上也靠了上来,方资也耐不住好奇跑了出来。
“你说,他们有没有跑出去?或者说那场梦有没有人能活下来。”
“应该没有吧,咕,那些超凡者应该行,我们这些普通人再强,恐怕也没机会。”
“那可不一定!”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
钟懿三步并作两步,步伐敏捷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没有那些娇柔女生的身姿摇曳,对于在外冒险的她,时时刻刻都处于生死边缘,丧尸可不会给她机会慢慢踱步。
“昨天我就差点跑出去,要不是没人配合我…”钟懿的表情有点骄傲又带着遗憾和郁闷。
“你硬闯出去啦!”方资问了个不可能的方法,又立马摇头反驳了自己:“那应该不可能,你苟在哪里没被发现?”
“你才用苟的,老娘一巴掌拍死你!”
看着钟懿作势举起手,方资有些畏惧的往陈泽轩身后缩了缩,陈泽轩也赶紧开口拉回到原来的话题。
“咳,钟队你还是先说方法吧。”
“我住四楼横栋的嘛,那边可以直接看到第一个休息站,就是买情报的那个大楼,你还记得不?”
陈泽轩点点头,钟懿则开始一边用手笔画一边开口说道:“我拼了个滑翔伞,想要直接飞过去,可惜最后时间不够,弄的就比较简陋,只能匆匆起飞,最主要的是我不敢带比较重的兵器,只拿了个匕首。”
“就这样,我还差点坠机。”她有些后怕的抹了抹头上的汗,然后又有些恨恨的骂着:“mad也不知道是哪个煞笔,对着我喊了一声,艹!让底下的丧尸注意到了我,全部朝我追了过来,老娘就一把匕首,怎么搞嘛!含恨而死。”
她当时简直要疯了,当时可不知道是个梦,吓得她魂儿都快丢了。
“要是让老娘知道那个孤儿这么鸡贼让我去吸引火力,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钟懿不行啊,看起来好像昨天不顺利吧。”陈烈的声音此时也从三人后方传了过来。
“泽轩这次活下来没?”陈泽轩是队内的新人,那种刚出厂的新,因此一醒陈烈就跑过来看看情况。
“要是你凉凉了,虽然只是个梦,呵呵。”
这一声冷笑,让陈泽轩有些不寒而栗,不过方资倒是替他趟了水。
“泽轩活的好好的,我帮他断的后路。”
“哦?那今晚你做100个俯卧撑吧。”
方资:“???”
“可是,队长,那也没办法啊,五楼有个狠东西找上了我们,我也很绝望啊,总不能两个人都死在那吧。”
“嗯?你们也遇见那个东西了?”
“对啊,队长你也知道?哦!你的寝室在五楼,我想起来了。”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陈烈低下头狠狠的咳了两声。
“嗯…有些感冒,我没遇见那东西,一开始我就脱身了,后来听别人讲的。”
“厉害厉害!”
“牛批牛批!”
“队长不愧是队长!”
陈烈有些脸红,不过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方资100个俯卧撑,没跑了,泽轩你监视他。”
“监视什么?话说昨天竟然是梦啊!可真是吓坏我了。”
众人说话间,医生也接到陈烈的消息,过来汇合了。
“话说你们昨天活下来没?”
“没有。。。”
“我也没有。”
“我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钟懿说这话的时候整个脸都是扭曲的,牙齿咬的邦邦响。
“哎,我也没有,这尼玛真的是地狱难度!”医生有些遗憾的抱怨道。
“不过昨天我应该是生存的最久的!”他说到这的时候有些骄傲,表情又有些怪异,有点想笑:“我和你们说,我忍不住了,昨天丧尸一来我就发觉了不对劲,我在一楼趁着它们还没有合围直接就翻窗户跑了。”
“不过还是有一堆丧尸紧追着我不放,你们可能觉得我要死了,但是转机就出现在这里了!”
“一个瓜皮竟然自制了滑翔伞跑路,也是牛批,然后我就不经意间发出了一声惊叹,然后丧尸就发现了,然后我就基本安全了。”
众人本来听的还有滋有味的,越听越不对劲,最后都把有些怪异的眼神投给了气的直发抖的钟懿。
不过医生还没注意到这一点,依旧在解说着他的生存经历。
“我和剩下几个丧尸就在学区房那几栋楼和它们玩捉迷藏,最后可能是人都死光了吧,最后一个大块头带着一大群牲口来给他的小弟报仇,我才死了。”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他们怎么不能坚持久点呢?不过那个空中飞人也是讲义气嘿嘿,这都肯伸出援手帮我分担压…啊!钟懿你干嘛?”
医生乌青的眼眶一脸懵逼的看着钟懿。
“干嘛?老娘飞的好好的,你个睿智陷害我?打死你个龟孙儿!”
惨叫声与拳拳到肉的碰撞声瞬间不绝于耳,直到谢飞到来,钟懿才渐渐停止这惨无人道的虐待,只留下医生在地上哼哼唧唧。
“……”陈泽轩没想到看起来身材匀称待人和善的钟懿竟然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果然不亏是能在终末小队坐上副队长的人。
不过带给他惊讶最大的还是医生张勃生,想起张勃生温暖而充满希望的微笑,没想到这背后还是如此腹黑……
众人也没问谢飞战绩如何,他都写在脸上了,那张脸黑的都要滴出墨水来了。
“你们说,为什么我们都会做这么一个同样的梦?”医生支支吾吾,捂着伤口有些大舌头的问道。
钟懿打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又都是疼的地方,并不会真的造成太大伤害,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谢飞奇怪的看了医生一眼倒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可能周围有什么大型变异兽发神经了搞这么一出。”
“我觉得不然,你们忘记了全能赛的第一关吗?这极有可能是官方安排好的,就看他们等下有没有人出来解释一下了。”陈泽轩有些疑惑的作出了自己的猜想,又突然伸手去掏裤子口袋。
“果然,你们看!”只见一枚被陈泽轩捏住后散发出微微亮光,灰气四溢的鳞片被他展示在众人面前。
众人看见这神奇的一幕,也纷纷找到自己的鳞片发现果不其然,六人的捏上鳞片都可以发出灰色光。
“真的是第一关!可是我们都暴毙了啊?”
“可能不是根据排名来的,也有可能是通过你在梦里的表现。”
“那这意思是我们都通过第一关了?”
“我想,是的!”陈泽轩也是微微一笑,不论如何,能过关那就是一件好事!
这个时候,一声蛙鸣唤青天,一身素装的任蓉也提着个小萝莉山兔的兔耳朵走了出来。
“鳞片能够发光的都给我下来集合!”
而受到召唤的通关者也一溜的往下跑去,很快就集合在了院中空地上。
“首先!先祝贺你们能够完成心性试炼!这是非常不错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任蓉的话还没说完,在场的快一百多人就像心有灵犀一般,整齐划一的拍起手来。
她头上青筋弹了两下最后才被手中的兔子扯着衣服强忍下来。
“停!所有人排队来我这里等级画押。”
任蓉几个粉笔将还在跳的几个刺头弹的头破血流才彻底终止了这场自吹自擂自导自演的喜剧胡吹。
“嗯…路人五六七,好的你过了,这是你的通行证,鳞片也别弄丢了。”她将信息登记好后,又将一个小卡片发给他才继续叫下一位。
“好的是真的,恭喜你,你叫什么?”
来人立马回答道:“刘骥,老骥伏枥的骥。”
“填好这张表就可以走了。”
“下一个。”
“这里!”第三号选手立马屁颠屁颠将鳞片交给任蓉。
“你是觉得我瞎子还是我傻子?”
“你画上去也就算了,你还不走点心,竟然画成了其他的形状?!”
任蓉还想挑刺,多嘲讽两句,可是我们的第三号选手已经十分不好意思,黯然离场了,如果逃跑的姿势不是那么的畏缩。
“下一个!”
……
足足半个小时,才轮到陈泽轩说话。
“学姐你好,我叫陈泽轩,今年二岁,二十岁了,这是我的鳞片,哦不拿错了。”
“你别紧张呀,拿去填表。”
“不,不是,我是有事汇报。”
“是关于一舍的。”陈泽轩立马趁机将一舍发生的事情和任蓉说了一遍。
不过任蓉也只是刚到,不是很清楚,只能表示自己会将情况上报的。
而另一边,刚刚结束了超大型沉睡的幽灵螈,此时也是萎靡不振的趴在地上,连虚化都维持不住,一下子拉几百人入梦,哪怕梦境的运作实际上主要还是靠这几百人的记忆和自我先准备维护,可是他也得起一个中央枢纽的作用。
可把他累坏了。
而这时候,山蛙叼着一张任蓉的报告表递给了岳清。
“第一关关卡通关记录,一舍花园异常?!”
而正在一旁躺尸的幽灵螈听见这个,也将一舍的不寻常告知了岳清。
得知这一切的岳清,不仅仅是彻底记住了一舍花园,还想起了那些个一脸纠结委屈,浑身写着不情愿的军方来客。
“一舍还有这样的变化?山蛙你去把那小家伙找来,我当年问问!”
“夜王子!你问下子良他们,任务准备的怎么样了,别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要任务,我们却给不出,那就尴尬了!”
夜王子点点头,从背后的小书包里翻出一块大手机,此时一笔一划的打起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