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四章殷洪下山(1 / 1)无量小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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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护被郑伦拒住不肯归周,心下十分不乐,自思屡屡得罪于姜子牙,如何是好?且不言苏护纳闷,话分两处。

且言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只因削了顶上三花,潜消胸中五气,闲坐于洞中,保养天元。只见有玉虚宫白鹤童子持札而至,赤精子接见。白鹤童儿开读御札。谢恩毕,方知姜子牙金台拜将:“请师叔西岐接驾。”

赤精子打发白鹤童子回宫,忽然见门人殷洪在旁,道人曰:“徒弟,你今在此,非是了道成仙之人,如今武王乃仁圣之君,有事于天下,伐罪吊民。你姜师叔合当封拜,东进五关,会诸侯于孟津,灭独夫于牧野。你可以下山,助子牙一臂之力。只是你有一件事掣肘。”

殷洪问道:“老师,弟子有何事掣肘?”赤精子道:“你乃是纣王亲子,你决不肯辅佐西周。”

殷洪闻言,将口中玉钉一锉,二目圆睁:“老师在上,弟子虽是纣王亲子,我与妲己有百世之仇。父不慈,子不孝,他听妲己之言,刳吾母之目,烙吾母二手,在西宫死于非命。弟子时时饮恨,刻刻痛心,怎能得此机会,拿住妲己,以报我母沉冤,弟子虽死无恨。”

赤精子听罢面色大悦:“你既有此意,不可把念头改了。”殷洪道:“弟子怎敢有负师命!”

道人忙取出紫绶仙衣、阴阳镜、水火锋,拿在手中:“殷洪,你若是东进时,倘过佳梦关,有一火灵圣母,他有金霞冠戴在头上,放金霞三四十丈,罩着他一身,他看得见你,你看不见他。你穿此紫绶仙衣,可救你刀剑之灾。”

又取阴阳镜,交付于殷洪:“徒弟,此镜半边红半边白:把红的一晃,便是生路;把白的一晃,便是死路。水火锋可以随身护体。你不可迟留,快收拾去罢!吾不久也至西岐。”殷洪收拾行囊,辞了师父下山。

赤精子暗思:“我为子牙,故将洞中之宝尽付于殷洪去了。他终是纣王之子,倘若中途心变,如之奈何?那时节反为不美。”赤精子忙叫:“殷洪,你且回来。”

殷洪不解:“弟子既去,老师又令弟子回来,有何分付?”赤精子道:“吾把此宝俱付与你,切不可忘师之言,保纣伐周。”

殷洪定定而言:“弟子若无老师救上高山,死已多时,岂能望有今日!弟子怎敢背师言而忘之理。”

赤精子道:“从来人面是心非,如何保得到底。你须是对我发个誓来。”殷洪随口应曰:“弟子若有他意,四肢俱成飞灰!”赤精子方才点头:“出口有愿,你便去罢。”

且说殷洪离了洞府,借土遁往西岐而来。正是:

神仙道术非凡术,足踏风云按五行。

殷洪驾着土遁正行,不觉落将下来。一座古古怪怪高山,好凶险!怎见得?诗曰:

顶巅松柏接云青,石壁荆榛挂野藤。万丈崔嵬峰岭峻,千层峭险壑崖深。苍苔碧藓铺阴石,古桧高槐结大林。林深处处听幽鸟,石磊层层见虎行。涧内水流如泻玉,路旁花落似堆金。山势险恶难移步,十步全无半步平。狐狸麋鹿成双走,野兽玄猿作对吟。黄梅熟杏真堪食,野草闲花不识名。

殷洪看罢山景,只见茂林中一声锣响,殷洪见有一人面如亮漆,海下红髯,两道黄眉,眼如金镀,皂袍乌马,穿一副金锁甲,用两条银装锏,滚上山来,大咤一声,如同雷鸣,问道:“你是那里道童,敢探吾之巢穴?”劈头就是一锏。

殷洪忙将水火锋急架忙迎,步马交还。山下又有一人大呼曰:“长兄,吾来了!”那人戴虎磕脑,面如赤枣,海下长须,用驼龙枪,骑黄膘马,双战殷洪。

殷洪怎敌得过二人,心中暗想:“吾师曾吩咐,阴阳镜按人生死,今日试他一试。”殷洪把阴阳镜拿在手中,把一边白的对着二人一晃,那二人坐不住鞍鞒,撞下尘埃。殷洪大喜。

只见山下又有二人上山来,更是凶恶,一人面如黄金,短发虬须,穿大红,披银甲,坐白马,用大刀,真是勇猛。

殷洪心下甚怯,把镜子对他一晃,那人又跌下鞍鞒。后面一人,见殷洪这等道术,滚鞍下马,跪而告曰:“望仙长大发慈悲,赦免三人罪愆。”

殷洪说道:“吾非仙长,乃纣王殿下殷洪是也。”那人听罢,叩头在地:“小人不知千岁驾临,吾兄亦不知,万望饶恕!”

殷洪道:“吾与你非是敌国,再决不害他。”将阴阳镜把红的半边对三人一晃,三人齐醒回来,跃身而起,大叫一声:“好妖道,敢欺侮我等!”旁立一人慌忙拦住:“兄长不可造次!此乃是殷殿下也。”三人听罢,倒身下拜,口称千岁。

殷洪曰:“请问四位高姓大名?”内一人应曰:“某等在此二龙山黄峰岭啸聚绿林,末将姓庞名弘,此人姓刘名甫,此人姓苟名章,此人姓毕名环。”

殷洪点头称道:“吾观你四人,一表非俗,真是当世英雄。何不随我往西岐,去助武王伐纣,如何?”

刘甫面带疑惑:“殿下乃成汤胄胤,反不佐成汤,而助周武者,何也?”

殷洪叹了一口气说道:“纣王虽是吾父,怎奈他绝灭彝伦,有失君道,为天下所共弃,吾故顺天而行,不敢违逆。你此山如今有多少人马?”

庞弘答曰:“此山有三千人马。”殷洪言道:“既是如此,你们同吾往西岐,不失人臣之位。”四人答曰:“若千岁提携,乃贵神所照,敢不如命。”四将随将三千人马改作官兵,打西岐号色,放火烧了山寨,离了高山。一路上正是:

杀气冲空人马进,这场异事又来侵。

话说殷洪带着收服的三千人马正行在中途。忽见一道人跨虎而来。众人大叫:“虎来了!”道人笑曰:“不妨,此虎乃是家虎,不敢伤人。烦你报于殷殿下,说有一道者要见。”

军士报至马前:“启千岁,有一道人要见。”殷洪原是道人出身,命左右:“住了人马,请来相见。”

少时,见一道者飘然而来,白面长须,上帐见殷洪,打个稽首。殷洪亦以师礼而待。殷洪问曰:“道长高姓?”道人曰:“你师与吾一教,俱是玉虚门下。”

殷洪欠身口称:“师叔。”二人坐下。殷洪问:“师叔高姓大名?今日至此,有何见谕?”道人曰:“吾乃是申公豹也。你如今往那里去?”殷洪回道:“奉师命往西岐助武王伐纣。”

道人正色言曰:“岂有此理!纣王是你甚么人?”殷洪说道:“是弟子之父。”道人大喝一声:“世间岂有子助他人,反伐父亲之理!”

殷洪说道:“纣王无道,天下叛之。今以天之所顺,行天之罚,天必顺之。虽有孝子慈孙,不能改其愆尤。”

申公豹笑曰:“你乃愚迷之人,执一之夫,不知大义。你乃成汤苗裔,虽纣王无道,却也无有亲子伐父之理。况百年之后,谁为继嗣之人?你倒不思社稷为重。听何人之言,忤逆灭伦,为天下万世之不肖,未有吾殿下之甚者!你今助武王伐纣,倘有不测,一则宗庙被他人之所坏,社稷被他人之所有,你久后死于九泉之下,将何颜相见你始祖哉!”

殷洪被申公豹一篇言语说动其心,低首不语,默默无言,半晌才道:“老师之言,虽则有礼,我曾对吾师发咒,立意来助武王。”

申公豹问道:“你发的何咒?”殷洪道:“我发誓说,如不助武王伐纣,四肢俱成飞灰。”

申公豹笑曰:“此乃牙疼咒耳。世间岂有血肉成飞灰之理!你依吾之言,改过念头,竟去伐周,久后必成大业,庶几不负祖宗庙社之灵,与我一片真心耳。”殷洪彼时听了申公豹之言,把赤精子之语丢在了脑后。

申公豹又道:“如今西岐有冀州侯苏护征伐,你此去与他合兵一处。我再与你请一高人来,助你成功。”

殷洪有些不情愿:“苏护之女妲己将吾母亲害了,我怎肯与仇人之父共居?”

申公豹笑曰:“怪人须在腹,相见有何妨?你成了天下,任你将他怎么去报母之恨,何必在一时自失机会。”殷洪欠身谢曰:“老师之言,大是有理。”

申公豹说反了殷洪,跨虎而去。正是:堪恨申公多饶舌,殷洪难免这灾迍。

再说吕岳借土遁回了九龙岛,要炼瘟癀伞报仇,刚刚到了九龙岛上,就见有一道童自云头上落了下来,喊道:“吕岳老爷慢走!”

吕岳见童子说道:“童子何来?”童子打了个稽首道:“老爷知你回岛,着你前去相见。”

吕岳听是大师兄相召,不敢怠慢,忙随着道童前去相见。

来到金鳌岛,进去大殿,童子说道:“启老爷,吕岳到了。”太虚睁开了二目,说道:“请。”童子将吕岳请进大殿。

吕岳慌忙见礼:“见过大师兄。”

太虚拿眼打量了一下吕岳,开口说道:“吾不是让你不要莽撞行事,等我下山再说,怎可糊涂行事?”

吕岳在一旁呐呐无言!

太虚叹了一口气:“也罢!被劫气蒙蔽,也是当有此一劫,你且先回山炼宝去吧!”

吕岳退了出去,太虚又吩咐道:“童儿,去牵来老爷的坐骑,吾要出去走上一遭!”

不一会儿,童子将白玉儿牵来,太虚上了坐骑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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