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顺利的蒙混过关,来到了慈恩寺内,被小和尚拦下,问道:“你们何事?”
夏一诺是生面孔,小和尚不曾见过,他说道:“去告诉你家空明长老,我家老夫人前来还愿,求见长老。”
不多时,小和尚来到前殿,说道:“空明长老有请。”
两人抬着轿子,就要向里走,小和尚皱起眉头,说道:“还请老夫人下轿随我前往。”
夏一诺怕人见到仇继飞的样子,也怕他伤重不能行走,只得编道:“我家老夫人腿脚不便,还请行个方便吧。”
小和尚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夏一诺看了一眼殿内的四方凶恶的雕像,不由得撇嘴,当着神仙说瞎话,不知道会不会遭报应。
随小和尚一起来到了一座厢房前停下,将仇继飞搀扶出来。
只见一个老僧闭着眼,盘坐在床上,正是空明。
屋内装饰得很简朴,只是正中挂着一幅彩色的菩萨画让这屋里才有了些颜色。
空明听到有人进来了,睁开了眼,见来者是仇继飞和小树。立马横眉冷目的说道:“怎么是你们?你们如此岂不是害了我寺中上下五十多口人命。快走,若是不走,我立即去通知官府。”
仇继飞面露尴尬,拱了拱手,就要转身出去,夏一诺搀扶住他说道:“空明长老,你可还认得我?”
空明细细观瞧,说道:“似曾相识。”
夏一诺说道:“那一日,在笨狗小街,我被人殴打,你送我伤药,可还记得?”
空明想了想,上下打量了夏一诺一番,诧异的问道:“你就是那个残疾小乞丐?”
“正是,我当日手脚残疾,弯曲变形,你也应该记得吧?”
空明惊叹道:“这方才一个月,你就康复了?”
夏一诺平静的说道:“我不但康复了,还可一跃两丈,行走如飞。你若不信,随我来看。”
空明不信,穿鞋下来,说道:“看完,你们还是要走的。”
夏一诺将门打开,让空明先行,自己放开仇继飞,对小树说道:“扶好大哥。”一跃跳入院中。
几个纵跃,便跳上了前面大殿的房顶,他站高一望,城里已经乱作一团,到处是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
他又从房顶跳下,跑了起来,众人见他两条腿飞快的交换着,很快就成了一团残影。
片刻功夫,夏一诺重新站到空明面前,只是略微有些喘,说道:“空明长老,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能跑的如此之快?”
空明张着嘴心道:“就算是我的轻功,也是追不上他呀。”
他摇摇头,惊讶的说道:“莫非遇到了哪位仙尊治好了你,又教了你绝世轻功?”
夏一诺微笑说道:“实不相瞒,我吃了一种仙药,不但可以起死回生,还能强筋健骨,空明长老,你可曾想过,若是得到此药可救活多少性命?”
空明皱着眉想了想,说道:“若是收留你们,你可将这药方赠予我?”
夏一诺心道:“药方我是没有,但是不妨先答应他,日后从长生教偷出来给他便是。”
他点点头说道:“正是,听闻长老发宏愿,渡千人,方成佛,所以在下愿将药方献于长老。”
空明开始踌躇起来,望着眼前的大殿发呆,自己虽发了宏愿,但救千人谈何容易。几十年下来,才救得,五百一十五人,恐怕到死也不可能救到千人,若是有此良药,便真有可能实现自己肉身成佛的夙愿了。
空明看着夏一诺问道:“药方虽有,可是那药材好得吗?”
夏一诺回道:“十分容易,主要是常羊山中的一种蝾螈麻烦些。在下愿意为长老寻来。”
夏一诺有意回避了飞龙珠树的成熟果实,希望可以蒙混过去。
空明低头念叨:“常羊山,蝾螈?”感觉从未听说过。
正在此时,小和尚跑了进来说道:“主持,官兵来搜寺了。”
空明大吃一惊,对夏一诺等人说道:“你们快快随我前来。”
又对小和尚说道:“你去集合众人去大殿等候,切莫说见过他们。”
三人随着空明进屋,空明吩咐道:“我一会儿将仇将军剃度为僧,你们两个扮做他的家丁,万万不可多说话,快把他的衣服换了。”
说罢,扔过来一身衣服,自己又去准备剃度用的东西。
过不多时,只听门口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音,有人喊道:“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几个去后院。”
一个百夫长推门进来了。
空明施了一礼,故作镇定的念了一句佛号,说道:“这位军爷,不知何事闯我这清修之地?”
百夫长手按在腰刀上,进得屋来,看到一个老和尚在给一个背向自己的人剃度,两旁站着两个小家丁,边看着众人的相貌,边问道:“朝庭在捉拿钦犯,这三人是谁?”
空明道:“此人身感恶疾,为求续命,来本寺出家,那两人是他的家丁。”
百夫长点点头,说了声:“哦。”
走到仇继飞正面,看了看他,确实是面无血色,看着面容也很憔悴。
百夫长问道:“你叫什么?哪里人士?”
仇继飞久经沙场,这点小场面自然不会紧张,随口说了一个死去兄弟的名字:“我王京生,住在兴隆街。”说罢,装着咳嗽了两声。
百夫长一皱眉,感到很晦气,又看向那两个人说道:“你俩叫什么?”
“我叫黑蛋,齐城镇的。”“我叫小树,大理国人。”
百夫长看了看也没什么异样,两个小家丁都长一张干粗活的脸,哪里像什么将军,那个得了肺痨的也不像。
百夫长在屋中转着圈查看,突然,他发现一件女人衣服,放在门后,拿了起来大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仇继飞心道:“坏了,自己脱了衣服,便随手扔在门后。”
正准备站起,与那百夫长拼命,空明见此也将气运指尖,准备将他点倒,却听夏一诺开口说道:
“这是我家主母的遗物,我家老爷出家唯感觉对不起主母,便命我拿来告祭。”
百夫长嫌弃的拿远了衣服,细细观瞧,从样式看确实是中年妇女的衣裤,又问道:“遗物为何又扔到地上?”
仇继飞忙咳嗽两声音,接口道:“若是连衣服都不放不下,如何又能六根清净,在心中放下。我便将它弃之敝履。”
夏一诺立刻配合表演,说道:“老爷,你怎么这样对待主母啊。”
仇继飞装作无奈,一声长叹:“黑蛋,你现在去把它烧掉吧。”
夏一诺走上前去,装作忧伤的样子接过衣服,走出房间。
那百夫长掸了掸手,又看了看房间别处再无异样,简单的都藏不下一个人。便退了出来,临走前说了一句,多有打扰。
空明过去关上门,众人才长出一口气。
丞相府中。
姬忠良听说仇继飞让人劫走了,气得摔了茶杯,说道:“封城!给我拿着画像搜!”
两天下来,飞龙城被闹的鸡犬不宁,臭气熏天,官兵捕快们都加入了搜人的队伍,每家一天至少被搜两遍,飞龙城只许进,不许出,连送“夜香”的车都不许出城。
第三天,朝堂之上,伪公主小蔓说道:“姬丞相,那仇继飞可捉到了?”
姬忠良出班,皱眉说道:“禀公主,还未捉到。”
小蔓幽幽的说道:“刑部赵侍郎?这是为何呀?”
侍郎赵翰仁走了出来,跪下说道:“殿下,臣无能,这城中已搜了两天了,每家每户都搜了五六遍了,仍是没有抓到人犯。”
小蔓能感觉到这刑部侍郎赵翰仁是姬忠良的人,正好借此机会换掉,便说道:“无能就让贤吧,城中三天还不开城门,这臭气都飘到宫中来了!”
赵翰仁跪在地下,颤颤巍巍的说道:“臣罪该万死。”
小蔓照例先寻问姬忠良:“丞相,有谁堪当此任,能为孤分忧啊?”
姬忠良立在殿中脸色难看的要死,仿佛三天未曾大便一样。
这些天来,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推荐谁也没用,公主肯定是不准,反倒是暴露了与自己亲近之人。索性推出责任,让吏部来推荐合适。
他恭敬的说道:“臣,不知保举何人能捉到仇继飞。还请吏部尚书举荐吧。”
小蔓心中,微微一喜,这姬忠良看来已经是被自己磨得没脾气了,原来仇狮子掌管的兵部,自己已经收买到了人心。
刑部、户部这两部原也由仇狮子掌管,没有被姬忠良安插太多亲信,自己正当借时机扶植自己的势力。
吏部尚书缓缓地站了出来,心道,你俩吵架,都推到我这来解决,这是在考我嘛?心中幽怨的开始报人名,回道:“臣,举荐刑部常侍张汉文。”
丞相不言,公主看了一眼丞相,见他并不反对,又道:“还有谁可当此任?”
吏部尚书又举荐一人,公主不言,丞相道:“此人学识浅薄,难当此重任。”
吏部尚书接连报出十多个人名,直说的口干舌燥也不见两人有一个统一的意见。
就这样,刑部侍郎被当堂免职,位置无人顶补,只能空缺。
仇继飞剃了头发,没了胡子,被查了几次也没被发现,夏一诺小树年纪不符,在寺中扮做打杂也没人去难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