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中,莫惜金对着刑修凡给夏一诺,若情况紧急可独自带回龙角的密令,攥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刻着印章。
诚天柱佩服的说道:“惜金兄弟,你这手艺浪费了啊,能不能给我刻个银号的章啊?”
莫惜金吹了一口印章上的粉末,装作没听见。
夏一诺手里拿着一封信,看看手里的,看看桌上的,不禁摇头赞叹道:“真是厉害,笔迹一模一样。”
袁稀志这几天吸食了少女之血,心情大好,正在逆血淬灵,有人来报,掩日堂齐志明来到了西域传教主刑修凡的旨意。
“齐志明?他不是跟李玉在望海国么?跑到西域来做什么?”
袁稀志颇感奇怪,传旨意不是有专门的假马教兵么?怎么派个堂主前来,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袁稀志是认识齐志明的,两人相见寒暄一番,齐志明将旨意拿给他看。
“今掩日堂主齐志明斩巨龙之角,晋为长老。防飞龙国越境偷袭,教中诸事皆由其定。巴依、袁稀志从旁协助,不得有误。”
袁稀志拱手向齐志明道贺,说都是中原人好说话,自己最讨厌巴依身上的羊膻味,这下再不用受那个西域莽汉的气了。
齐志明听出袁稀志的意思,答应帮他说话,从巴依手中帮他要灵药。
第二天,袁稀志和齐志明向长生城进发,他发现运粮寨的处女太少了,还不如灵药洗血的效率好,如今齐志明来当西域的家,自己再不用愁修炼的问题了。
西域中心,长生城,城墙为沙石所筑,远看像只土黄色的骆驼跪在地上。
在城外就可以看到城内高高的钟楼和长生教建造的两座高塔。
来到总教大厅,巴依和袁稀志半跪,听齐志明宣读了教主旨意。
七尺开外的巴依十分壮硕,他仰头半跪着也齐志明矮多少。
他接过旨意和教主令牌观看,又看了看巨龙之角,凭空掉下个长老夺权,面目上明显不悦,反反复复观看这三样东西,却都是真的。
巴依把那封信拍回到齐志明手里,明言教中军权、密室、金库的钥匙,还由他来掌管,这是当初入教说好的,齐志明尴尬一笑同意下来。
巴依满脸疑惑的退去。
袁稀志哼了一声,说道:“这斯狂妄的很!齐长老莫要给他好脸色,应该拿回他手中的军权才是,看他没了军权,又不会修灵,还有什么资本!”
齐志明呵呵一笑:“如今天雄被围,我们自当以大局为重,呵呵。”
袁稀志拿到了灵药,自然就不用再摸黑出去捉人,只发几句牢骚就回去修炼了。
隔天,齐志明招来了所有管事的教众小头目,宣布了几件事情:
一、天雄城被围,西域执行战时管制,大力发展农业,鼓励百姓种粮,对非生活必须品、奢侈品交易收重税。
二、取消供养钱,成立浑河商队。
三、准备征调各国士兵集中起来训练,防备飞龙国从旱路进攻。
四、为鼓舞士气,大办诺罗春节,进行一场全国选美,将最美的姑娘都许配给天雄城立功的将士。
五、于长生城中,立起一座石碑,鼓励百姓本本分分做事。
一众长生教大小官员,在厅中席地而坐,咂摸着这位长生城新掌权人的政策,感觉也无不妥,只是难度有些大,对石碑的内容也有异议,齐志明却态度坚决,说是教主定下的,要求众人必须执行。
几天后,一座高大的石碑,矗立在长生教总教的门口,上面用西域文和汉文写着:
“也许,你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真正的好人,因此,这个世界才不像你想象般美好,你是对的。
也许,人,需要一个榜样,才知道怎样做才对,但你的身边可能没有一个能让你认可的榜样。
那么,请你像心中的榜样那样,去做。
看到有人和你的做法不同,不用去指责也不用尝试去改变他,用榜样的力量去感染他,让他看到你做的是对的。
这应该需要很长的时间。
之后,世界就会变的如你想象般美好。”
石碑上的话说得很含糊,很隐晦,到底该如何做,根本没说,人们围着石碑看了几天,也没人知道此举是啥意思,包括长生教中的官员。
但是,百姓们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慢慢自信起来。
由成人礼演化来的选美大赛,就能看的出来,往年因为怕被打上丑这个标签,错过成人礼的姑娘们,都报名参加了今年的成人礼,传闻那位新任的长老,准备发给每个人结婚的资格。
李亚李带着数百坛中原美酒,前来长生教请罪,齐志明没有追究他以往那些言论,命他负责出钱办这次的诺罗春节。
巴依看在他诚恳的态度和美酒的份上,原谅了他有损长生教言论的事情。
袁稀志如愿拿到了更多的洗血灵药。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称心如意,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节日的准备上。
夏爷爷等人随着李亚李的驼队进入了长生城,看到城中的百姓都在谨小慎微的苟活着。
女人们都蒙着脸少有在城中走动,男人们满脸的皱纹,像龟裂的土地一般,将疾苦深深刻在他们的神情中。
几人进得一间冷冷清清的饭馆,一个蒙脸的中年妇女走来,帮几人点菜。
“本店只有羊肉汤和馕,十个长生币一碗,要几碗?”
一副爱吃不吃的样子,加裹着腥膻的羊膻味,向众人袭来。
“受长生教常年洗脑,已经没了礼貌吗?”
孜敏心中想到,她二十年前来此,百姓们不是这样冷漠的呀。
夏爷爷客气的说道:“先每人一碗吧,我们是月牙城的驼队,来给巴依护法送酒,请问。。。”
本想问一下可有客房,夏爷爷却见那妇女“噗通”一声,跪下磕起头来。
“千万不要向巴依老爷告我的状啊,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妇女边乞求边哭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西域“扒皮恶魔”的威慑力如此之大。
孜敏上前搀扶起她,走到一旁,开始小心套起她的话来。
问过方知,那巴依果然如李亚李所说,嗜酒如命却千杯不醉,杀起人来更是血腥残暴。
这女人的丈夫,开下这个小饭店,本来生意做的不错,不小心杀羊的时候,羊跑到了街上。惊到了巴依,羊血弄脏了他的衣服。
她丈夫赔也不是,求也不是,被拉到城外,扒了皮,活活烤死在城外,尸体被野兽虫蚁吃得只剩下一副白骨,也不许去收。
众人听闻不由得背后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