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直面这种分秒必争的危急关头,一秒耽误就有可能挨打致残,吴联记为能顺利逃脱追赶而来的流氓地痞,他没多余选择,当机立断低声喊:“快,快些转身面对着围墙,快些准备着翻围墙。”
话里意思明显,他想把自己变成自由升降的梯子,让潘溪霞站他肩膀上抢先翻过去。
慌乱中,潘溪霞没能领悟话里表达的真正意思,她看围墙有些高,一时之间傻站着没有任何反应。
不管三七二十一,吴联记上前半步,不做任何的解释与说明,一下抓住潘溪霞肩膀扳个方向,使其面对围墙以后紧挨着电光火石般蹲下身去,不客气直接厉声命令道:“脚站到我的肩膀来,两只手撑住围墙,速度。”
这下,潘溪霞面对围墙,竟条件反射般让两只秀手撑在了围墙,脚也后知后觉踩上吴联记两个肩膀。
吴联记看准位置不存丝毫犹豫,一下子依靠围墙支撑稳稳当当站起来,又指挥着急忙喊:“快,先用双手抱住围墙顶部砖头,再看着位置自己用力翻过围墙那边去。”
事情演变发展到这步田地,潘溪霞脑子里彻底有了明白,她秀手抓住围墙砖头,一抬大腿快速骑在围墙上。
一看潘溪霞已入预期那般顺利爬上围墙,吴联记没了心急如焚变得相对轻松起来,也手脚并用开始攀爬。
那个染红头发的家伙,发现吴联记与潘溪霞想在他眼皮底下翻越围墙跑人,一声冷笑,耍猴的心,立马命令刚放慢的脚步飞也似的追前去,“想在老子面前翻越围墙跑人,当老子没用的废物么?”
厉声叫嚣着,他伸手扯还在围墙上攀爬的脚,一份携带捉弄的狠毒。
置身在围墙半中腰,吴联记躲无可躲,当他感觉里发现左脚被抓住在往下扯,一只没被控制的右脚,瞬间里瞄准染红头发的家伙,咬紧牙齿使劲拼命的蹬下去,“你狗日的给我死吧!”
染红头发的家伙早有防备,他看吴联记的右脚蹬来,闪电般丢开手里面逮住的左脚,朝旁边快速让开去,笑着骂,“狗日杂皮,尽给老子玩把戏垂死挣扎,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傻逼,你狗日的死得惨。”
抽不出时间搭理对方耍嘴皮子,吴联记蹬出的右脚落空,整个人顿时掉在围墙上,摆来晃去,但他顾不及先要稳住自己,又只管拼命的朝围墙顶部攀爬。
内心里拥有的企图非常明显,他想趁着对方躲散的空闲翻爬过去,从而摆脱身后紧追的流氓地痞。
可趴在围墙上的潘溪霞,她死死抓住吴联记的手,一时间有些吃不消,嘴里不受控制要求救,“完了,我这手要被你硬生生拉断了的……”
瞎嚷嚷着,她那只紧抱围墙的手,不自觉的松开砖头,伸下去想帮忙往上拉吴联记的人。
未曾想事与愿违,她紧抱砖头的手刚刚松开来,整个人立马丢失掉平衡身体的受力点,一下子悬空似的变得没个支撑,一下子承受不住超负荷的强大拉扯,忽的往围墙下快速滑落。
眼看着就要翻身爬上围墙的吴联记,一颗心顿时凉了大半截,“完蛋了,今天彻底完蛋了。”
只是,不好的坏念头刚在他脑海里浮现,他整个人又停在了围墙的半中腰。
这叫不叫运气?潘溪霞弄不懂怎么搞起的,一只脚刚好卡在顶部的钢筋当中,形成个倒钩刹那间里稳住快速往围墙底下坠落的身体。她倒挂着身子嘿嘿傻笑,“现在没事了的,快爬。”
那个染红头发的家伙,一副狡诈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看吴联记与潘溪霞表演,还在心底下嘲笑,“两个超级傻逼,想在老子手里跑人,不想想老子平时都在干些什么?折腾吧!饭桶终归是饭桶。”
很快的,吴联记摆正姿势,又开始努力往围墙上拼命攀爬。
望着围墙仰头冷笑两声,那染红头发的家伙,眼睛瞄准吴联记的脚闪电般蹦前去,一用力拉扯,立即火速松手,“我看你爬,爬死你个狗日的。”
不可避免的,一遭遇染红头发的家伙,吴联记又做了次无用功,一下子又从围墙上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间里,胡同那边又追前来两个流氓地痞,一看到吊在围墙半中腰的两个人儿,那几乎快要断气的臭嘴巴,立马变得没了消停,“麻痹的,老子们今天运气还真不错,这么慢速度跑前来也有斩获。”
“我操,哪是我们今天运气好,”
旁边家伙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双脚发软没力气跑不动了,他停下来,一边呼呼的喘气,一边不服气要驳斥讲运气好的家伙,“这不跑,那不跑,偏偏跑进旧房改建区,不存心找死么?”
几乎算是倒挂在围墙上的潘溪霞,她彻底着急了,几下功夫扳块围墙边沿的断砖头,一使劲砸向染红头发的家伙。她内心里气愤不过,嘴里面不由得要跟着破口骂:“你去死吧!”
“砰。”
那大半块断砖头顿时不偏不歪直接砸中染红头发的家伙,他气得哇哇大叫,“臭娘妹儿,不要脸竟然敢拿砖头砸老子的人,老子等下要日死你个臭娘妹儿……”
不要管染红头发的家伙,潘溪霞又单手赶忙扳块围墙边沿的砖头,又使劲掷出去。
刚刚才吃过闷亏,染红头发的家伙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他抱头赶忙往旁边躲闪,先前要不是他眼里没把潘溪霞当成自身威胁,也不至于麻痹大意令他的脑袋硬生生被砖头砸中。
吴联记倒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没干扰,两手用力几下功夫爬上围墙去,先竭力把自己稳住,再伸手过去拉近潘溪霞取出卡在钢筋当中的脚,不管耳朵里几个流氓地痞如何叫骂,一跃使力朝围墙那边的泥地跳。
由于太过急迫,潘溪霞裤子被钢筋焊出的几个小铁钩勾住。
只听“噗嗤”几声响,两人没能达到预期跳进泥地。
最终,吴联记倒没有什么。
潘溪霞的模样却显得尤其倒霉,因她裤腰带系的是条橡皮筋,害她裤子没彻底撕破完,硬生生帮她脱到脚踝关节处,还强制性的把她整个人倒挂着,同时间里,让她肩膀来回几次撞在围墙之上。
上不占天,又下不占地,她悬空倒挂,整个人几乎算是上下失守狼狈万分。
吴联记赶忙从泥地上站起来,一转过身靠近围墙努力伸手托起潘溪霞,却碰不到挂在几个小铁钩的裤子。两三秒钟功夫,他换种思维方式不再用托举之策,而是直接使劲儿把人从小铁钩上强行拉了下来。
却没忘记轻言细语的关心询问下,“霞姐,你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潘溪霞很是难堪,一时间蹲在地上所答非所问,“吴联记,快把你穿的衣服脱下来。”
“呃。”吴联记理解潘溪霞此时的尴尬,两手赶忙快速脱下身上所穿的衣服。
潘溪霞闪电般扯去,不由分说系在她的小蛮腰上,挡住没裤子近乎赤裸的下半身,还没有完,又冲着吴联记喊道:“你死人啊?你难道不知道要帮我把穿的裤子扯下来么?”
抿嘴笑了笑,吴联记挪几步站到围墙底下去,没有潘溪霞碍事,一跳就扯下挂在小铁钩上的裤子。
围墙上,染红头发的家伙,率先冒出他被砸伤的脑袋来,“娘希匹的,老子看你们接下来又往哪里跑?”
因他心里清楚,一旦翻过这道围墙,那等于又重新踏进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想要离开更加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