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哼着小曲儿,吴联记手中提着红酒,优哉游哉的跑去吃晚饭。
今天能收获红酒,关键原因还是吴嘉凤害怕儿子吃亏,咬紧牙装大方,让他狠狠地敲了下竹竿,一与他谈妥条件返回家去,立马指派杏卫提两瓶价格不菲的红酒赔礼道歉,并郑重承诺永不找麻烦。
认真说起来,吴嘉凤自己不心虚,硬不承认杏卫给唐琳打过电话,一时半刻,他还真没个办法好对付。
可他循循善诱终归敲诈出来,这责任只怪杏卫不懂做人,你做初一,难道人家不可以做初二?
在日常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相互的,一味的没原则的礼让,其结果肯定是不被尊重,乃至于任人践踏。
目前现在啥都好了,让杏家献出几滴血,一算警告,二是教训,想必以后的日子,做任何事情都应该三思而后行的,至少不会像当前做派无所顾忌恣意妄为,自认为聪明却总会犯贱惹下是非。
倘若完全按照他性格行事,两瓶红酒根本没办法解决问题,他至少要让杏家获得切肤之痛,从此不再敢轻举妄动。说来说去,他与杏卫之间夹着个潘溪霞,使他投鼠忌器不得不留些情面。
对于潘溪霞眼目前的婚姻状况,一直以来,他内心始终是说不出口的愧疚,认为他是罪魁祸首应付责任。
在他形成的观点看来,任何关系都没有十全十美,若当初他不在两人婚姻现场突然间冒出来,谁敢说潘溪霞与杏卫的婚姻不能收获幸福?并生儿育女白头到老。
但现实生活中没有假设,更加没有如果存在。
现如今,他不存私心能真正做到的,唯有的就是耐心等待答案,那个不受他丝毫影响,属于潘溪霞长时间冷静下来反复思考以后,真正想拥有的梦寐以求的最佳答案。
不过,他始终不看好潘溪霞与杏卫之间的未来。
两人闹到最后真正离婚分手,只属于时间或早或迟的问题。
终于看到窗户玻璃透出来的几丝灯光。
不自觉的,他停下嘴里面在哼唱的不着调的小曲儿,一换手中提的两瓶红酒,加快脚步兴奋的跑起来,“霞姐,我感觉里好像饿了的,你今天的晚饭做好没?”
“做好啦!做好啦!”潘溪霞独自站在里面厨房的灶台,一边大声应答,一边不停忙碌着在炒菜。
先前早些时候,她接过吴联记打的电话,讲今晚要回家喝酒,便特意赶时间多炒几个菜,全摆放在外面自制餐厅的桌子,冒着热气刚从锅里炒出来,简直色香味俱全。
吴联记几大步进入到房间,看满桌子都是他平常时候最喜欢吃的菜,一高兴先行打开提的红酒。他在不知不觉中竟坐着要冲厨房里大声炫耀,“霞姐,今晚红酒,你也得陪着喝两杯。”
“你几时里出去买的呀?”潘溪霞没管吴联记的说话,她不知道红酒来源,先要询问。
紧跟着,她的埋怨又从嘴里出来,“你有酒也不事先同我说下,我天黑之前还专门骑车出去买酒的。”
“没事没事,你放着以后慢慢喝还不行吗?”吴联记是喜笑颜开,先倒好两杯红酒。
可半天时间过去,始终看不到在忙的潘溪霞从厨房里出来,他心慌不敢动筷子,便敲敲盘子,一张嘴巴不由得又要胡乱催促道:“霞姐,我等到花儿都谢了的,你还在厨房里忙些什么?快些出来喝酒。”
手脚忙碌着哪有空余时间搭理,潘溪霞先把炒好的菜铲进盘子里装好,再把炒菜锅顺手丢进水池中,放些水胡乱清洗过后。她简单整理下厨房灶台,随即端起炒好的菜走了出去。
一看吴联记依旧坐在桌子边没动筷子,她不由得轻声责怪道:“你咋不先喝酒呢?我还需要你等么?”
“你厨子都还没有来,我哪里敢随随便便抢着乱吃。”
吴联记翻白眼冲着潘溪霞做几个怪样儿,一副言不由衷破绽百出的害怕。
潘溪霞撇撇嘴,她懒得理会吴联记,先把端在手里刚炒好的菜放在桌子中央。
顿时,一股全新的菜香在房间里四散开来。
吴联记心底下乐开了花,不过嘴里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故意阴损道:“霞姐,你辛辛苦苦炒了这么菜,今晚我们两个要是吃不完的话,岂不全部浪费掉了吗?”
“吃不完,全部算我自己的。”
没深究吴联记的话,潘溪霞双手忙着取下腰间系的围裙,一下丢在旁边空着的木凳子。她挪移身子骨坐到靠墙位置,满脸笑容忍不住又要催促道:“你坐着干嘛?你趁热快吃呀!”
抿嘴笑了笑,吴联记不动声色先把倒好的红酒几下子推过去,“我今晚先敬你的,霞姐,喝。”
拿过摆放在桌子边的碗筷,潘溪霞摇摇头不要接手,她添饭开始夹菜吃,“你自己喝就好,我要跟着你凑热闹喝醉酒,一会儿谁又来帮我收拾这张吃饭的桌子?”
这也可以算着不用喝酒的正当理由?
吴联记自然是不答应,“霞姐,你今晚只管尽情尽兴的喝,真喝醉酒,由我负责帮你收拾桌子。”
到末了,他立马改变策略又意味深长的劝道:“霞姐,你不能老是不喝酒的,你必须先练好酒量,我前面给你讲过我们要做大事业,今后的应酬肯定不少,到时候不能总是对着客户讲不要喝酒吧?”
仔细想想也是的,按照他自己原先定出的日程表,一旦月末竞选完郎杏坳村长,他必须竭尽全力开始推行郎杏坳养殖业、及绿色生态种植业,让郎杏坳从此以后真正走向富强,并成为当今华夏最繁华最美丽的村庄。
潘溪霞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宏大目标,也没有想到应酬之类的事情。
此时此刻,她只想着经营吴联记交给她的网店,她伸手夹桌子中间的菜吃,抿嘴微笑,“我个人觉得现在这样子的生活就不错,不下田地干活,整天守着电脑赚钱,没啥好折腾的。”
“这样的日子也能算好?”
吴联记为眼前超低的生活标准连连摇头,“我们的现在只不过是解决了温饱问题,哪里与好沾边嘛?”
没啥好话要继续说,他微笑着又开始劝酒,“霞姐,我们不讲那些废话,先喝了酒再说。”
“喝就喝嘛!谁又怕谁呀?”潘溪霞看她今晚推不过去,直接端起酒杯就喝,不想平时没真正喝过红酒,一口灌下去就喝了个底朝天,恰像大热天口渴喝矿泉水似的。
是自然而然的,她整个人喝呛着,不停连连咳嗽,一脸绯红。
旁边,吴联记看着很是个心疼,一边赶忙把餐巾纸递过去,“霞姐,红酒不是啤酒,不能算喝,过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