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提着垃圾袋,吴联记在前面漫步走,敏锐嗅觉自然发现后面冒出的几个人,却没丝毫心慌意乱,依旧保持原有龟速是副懒散样吊儿郎当的向溪口垃圾桶走去。
这段路程,看着距离不算长,倘若用尺丈量也还有好几百米。
吴联记不害怕,纯粹是早已预料到会有这类事情发生,致使他心头有底没觉得胆怯。
确实,稍稍动下脑子便会明白,曹老板保险柜丢失东西的事件肯定远没过去,毕竟牵涉到眼目前凤城政坛里太多掌握实权的大人物,那哪是随随便便可以放任不管就选择淡忘的?
而整个事件的关键人,最大嫌疑莫过于吴联记。
从四方面着手分析案情的诸多疑点,一些表面上看不见摸不着的线索是否立马清晰起来,一、曹老板威胁杨馨,当晚保险柜遇贼被盗东西;二、吴联记是杨怡丈夫,杨馨妹夫;三、遇贼那晚吴联记在仙池家园上班,紧随其后销声敛迹几个月不见人影儿;四、吴联记所使用的手机,一直关闭状态。
作为仙池家园的曹老板,独资经营那么豪华的休闲中心,他能想不到吴联记吗?
一直选择隐忍不发,纯属于丢失的东西太过特殊,他没办法大张旗鼓的采用正常手段找回而已,在背后买凶暗中监视心目中的嫌疑人,对他曹老板铁定是不遗余力非常上心。
所以说,吴联记在返回凤城途中就已料到曹老板玩的把戏,真没啥好去大惊小怪。
慢慢的走着,他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头,因第六感管总认为远不止后面几人,特别是公路两边几排风景树,中间所隐藏的静与黑,似乎携带着令人心慌发毛的莫名诡异。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潜意识本能,他算定公路两边还藏有没露面的人。
现如今应该怎么办才叫好呢?返回别墅最开始的时候就已行不通……
不过,他内心里同样明白,只要对方没拿到前面被盗的U盘,在他看来生命应该不会受到太大威胁,不然后面几人早已扑了前来,哪会磨磨蹭蹭浪费时间非要躲着等候到最为合适的地方才肯动手呢?
依旧保持镇定佯装啥都不知晓,他努力给自己壮胆,对准路边风景树时不时用力吹两声口哨。
当他提心吊胆快要临近溪口垃圾桶的时候,公路两边栽的那些风景树几乎到了尽头,仍旧没等到背后藏的人弄出任何小动作,这令他对先前所做判断有了动摇,也算得是彻底松了口气。
今天若只是偷摸着跟在屁股后面的几个鸟人,整件事情就简单多了。他不动声色先驻足回过头去,凭感觉望向躲着没现身的几个鸟人笑,“全都出来吧!我早已发现你们几个跟在我屁股后面,鬼鬼祟祟的哪有意思。”
可喊话没达到预期效果,他在郁闷中不由得连连摇头,看下周围附近无差别吹拂的风,打个响指冷笑两声又调侃,“你们手头上全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子,难道还畏惧我这个赤手空拳的人么?”
竟被质疑成孬种,一个个各显神通尽力躲藏的家伙是否受到了刺激,立马放弃准备在溪口垃圾桶隐蔽位置的动手站出来,看似几人中的首领光头说:“你既然有本事能发现我们几个在后面走,那就明人不说暗话,快些把我们几个想要的东西交出来吧?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你们几个想找我索要啥东西?”吴联记假装听不懂。
旁边站的杂毛,瞬间里冒出天大的怒火,“你给老子装些什么?信不信老子让你现在就前去见阎王爷?”
“消消气,不要开口闭口就那么凶,你们几个都不对我讲清楚说明白,我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吴联记依旧保持着面不改色的老样子云淡风轻,不知道何为害怕,“讲句实在话,我既然敢站着不逃跑,还有胆量叫你们几个出来,这充分说明我不怕你们几个找麻烦,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倘若想打我的主意那就算了吧!因为我是个没钱的穷光蛋,全身上下都刮不出油水……”
“少给我尽扯些没用的。”
光头也冒出了怒火,他喝断吴联记的话厉声质问,“你前面是不是在仙池家园上班?”
“是啊!”
吴联记没想要隐瞒实话实说,“不过我想在此先声明下,我已经很久没去仙池家园上班了,按正当程序说应该算自动离职吧!还有些工资没能拿到手,白白帮老板做了义务工。”
言外之意,你们几个跑来打劫严重搞错对象,我目前状态已经失业很久,两个裤兜真的没钱。
用心与目的显而易见,吴联记硬要把眼前这些人当成劫匪,无非是添乱子麻痹对方神经,让对方产生错觉以为他彻底搞错方向,至少说不够重视曹老板保险柜里丢失东西的事情。更为准确的说,他想利用相互辩论的方式稳住这些人,从而达到不激怒对方真正拖延时间的战术。
光头那脑袋没能领悟吴联记的企图心,他抓住曾在仙池家园上班的事情凶:“你既然亲口承认前面在仙池家园做工,那就知晓曹老板被盗的东西,我们是替曹老板跑腿讨要东西的,自觉自愿给出来大家好说话,不然休怪我们不留情面,毕竟混饭吃,一些事情只能六亲不认得罪了。”
“曹老板东西被盗又关我何事呢?”
吴联记装出很冤的懵样儿,“我前面虽在仙池家园上班打工,可我哪有机会认识曹老板这种有钱人?”
但他心里却在说,你还真当别人是傻子啊!今天要是听信你的蛊惑把手里东西交出来,只怕等待着的命运不仅是尸骨无存永远消失,还得在临死前受尽非人的折磨与凌辱……
一边的矮个子,纯属简单粗暴,他没耐心插嘴叫嚣,“和他啰嗦什么?直接把他干个半死不活,老子倒要看他有没有长带把儿的东西,敢私吞老子们的东西纯粹是活不耐烦自己想找死。”
“对,先直接干死再说。”另外几人晃动着手里面紧握的砍刀,几乎异口同声的吆喝起来。
吴联记对于讲凶讲狠的人视若无睹,他眼睛目光紧盯前面的光头,似笑非笑。
几秒钟功夫,光头是否做出了最后决定,“快把曹老板放在保险柜的东西交出来,老子兄弟已失去耐心。”
“我要交不出来呢?”吴联记的眼睛移开光头,迅速皱起两个眉头。
暗地里,他整颗心在同个时间高度警戒起来,两只脚也摆出往后退的最佳姿势。
目前这种剑拔弩张随时将会爆发肢体冲突的形势,再依靠打马虎眼的方式忽悠已明显行不通,更不会天真到想指望眼前这些家伙大发慈悲放过他的人。
早已到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他力所能及的本领就是多拖几秒钟算几秒钟。
可眼底下,光头为他前面的话整个耐心很显然消耗殆尽,他扬起砍刀胡乱吹两口气,直截了当的说:“你要敢罗里吧嗦再讲半句交不出来的话,别怪老子手里拿的刀子不长眼睛。”
“你还是滚吧!”
吴联记也不愿废话多啰嗦,忽然翻脸,那怒不可遏的气势,刹那间变成无穷无尽滚滚向前的威压。他没有胆怯和退让,而是原地站成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山,岿然不动。
光头手里紧握的砍刀挥向半空中,带起呼啸声朝吴联记的头顶上砍下去。
另几名面目可憎的男子,也不怠慢,也吆喝着手握砍刀从左右两边包抄吴联记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