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返回别墅,莫殇音满脑子想着孟振华的话,一时间竟忘掉与吴联记发生的不愉快。
爬上楼,看见吴联记坐在茶几前的沙发,手拿签字笔在全神贯注的研究图纸,她半天时间弄不明白,在旁边忍不住张口询问:“你看的图纸,好像是些修房子的图,没事做研究这些有的没的想干什么?”
快速立起大拇指,吴联记放在嘴唇边接连轻轻的嘘几下,不允许随随便便乱打扰。
随即,懒得理会莫殇音的存在,他低下头去又专心致志的继续研究图纸。
可那些身前摆的图纸,全是孟振华儿子孟良峰所住别墅的平面图,从监控室后面的储物柜偷偷翻找出来。
自从那晚上他与莫殇音发生过男女关系以后,他找杏花回来,便开始努力寻找设计陷害他的人。
首先钻进监控室查录像,结果啥也没能够查出来,主要原因在于近期有的录像全被事先恶意删除,再是整个监控室没开电,这令他想从监控摄像头里面寻找可疑人的打算彻底泡汤。
但他不是傻子呆子,一联想到能够自由删除监控录像,还神不知鬼不觉进出他居住的别墅,并敢明目张胆擅自拿出天海国际的新产品动脑筋做手脚,那绝对不是随便哪个普通人干得了的。
思来想去,他最后有了自己的观点,认定那个设计陷害他的人肯定与孟振华有关系。
利用饭后收拾厨房的时间,他留在厨房里和做饭阿姨聊天,从旁找理由打听孟振华的家庭人员及组成,自称不认识孟振华家里人,又特别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认识孟振华家里人。
做饭阿姨对他这个人不设防,自告奋勇从手机里翻出孟振华最近拍摄的全家福。
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把他吓一大跳。
那张收藏在手机内存卡的全家福,孟振华的儿子孟良峰,恰好是他与杏花在天海国际电梯里碰到过的人,看杏花漂亮,厚颜无耻非要找杏花索取联系方式,全然不把身边手牵着手的女朋友放在眼里。
尴尬无处不在,杏花板着脸不仅不搭理,还打脸孟良峰直接主动揽住他的人,冲他羞羞的笑,又目中无人出其不意玩个蜻蜓点水似的吻,撒娇,“先不该打你的人,现在给你献个香吻,不会再羡慕别的情侣了吧?”
“会。”
当时他张口就得寸进尺,“你再抱着我亲吻两下就不会了的。”
杏花搞怪吐舌头,却如温顺的小绵羊捏他肉肉,最后双手挂他脖子上,又是温馨甜蜜香艳十足的长吻。
现如今返回去想那时刻的高兴,对于衔着金钥匙出生的孟良峰,肯定刺激无以复加,伤害无以复加。
但他推敲来推敲去,总觉孟良峰为那晚电梯中的摩擦,小心眼报复未免太过于牵强附会。
只不过,直接告诉他的人,孟良峰肯定是设计陷害他的关键性人物,因孟良峰现有的身份地位,足够支撑孟良峰完成看似简单却需要多人配合的事情,换成其他人想要做到滴水不漏根本没办法。
而今,在私底下悄悄研究孟良峰居住的那栋别墅,单纯是想半夜里钻进去寻找设计陷害他的证据。
旁边站着没有离开的莫殇音,看吴联记把她当成空气不予与理睬,内心里情绪低落到极点,却又找不出理想中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她暗自神伤,自认倒霉,谁叫自己是个可以任凭别人免费享受的小女子……
俗话里说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作为姿色不错的女孩,她偏偏被吴联记夺去最宝贵的东西,如今成了女人,还有啥好的资本苛求人家?
不允许说话,她满是委屈乖乖坐在旁边的沙发,啥事也不做,只管睁大两只眼睛心无旁骛静看吴联记的人儿。
半天时间,吴联记有了些察觉,不自在不由得抗议,“你眼睛老盯着我干嘛呀?”
“不转眼看下有啥烦躁的,一整晚的折腾,弄得我下半身现在都有些疼,若不趁现在记住你的人,今后要是把你忘记了,当我未来婚姻不幸福吵架闹矛盾的时候,你叫我去恨谁呀?”
莫殇音情绪激动又有些语无伦次,她纯粹是心里不顺畅想借题发泄自己的苦,讲她下半身痛,那不过是瞎编乱造忽悠吴联记的人,归根结底还是想获得对方对她这个人的关注。
最终结果自然达到预期,吴联记不仅当了真,还萌生出许许多多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愧疚。
放下手里拿着的那支签字笔,他嘴里好不容才迸出句,“对不起,莫殇音,我真不是存心想要伤害你的。”
“我不想听你讲那些没用作用的废话。”莫殇音抑制不住内心里痛苦,她叫嚣起来,两只手快速握捏成绣花拳头,对准吴联记得了失心疯似的不停不止捶打着。
到最后,她整个儿倒进吴联记怀里,抱住吴联记失声哭了起来。“我如今不再是女孩子,我被你弄成了货真价实的小女人,你多看我两眼行不?我今生今世不会苛求你给我美好的未来……”
一时之间心慌意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吴联记端坐在中间的沙发,像木偶雕像,一动也不动,任凭莫殇音倒在怀里面没有原则的大哭大闹。
大约几分钟的功夫,他似乎停止运转的短路脑子,才缓慢的恢复过来。他抚摸下莫殇音的黑头发,在极度不安中好言好语的轻声安慰,“我们之间的开始是个错误,我不想我们两个都在错误中继续走下去。”
“曾经算错误,怎么能说现在也是错误呢?”
莫殇音坚决不承认吴联记的观点,她此时此刻近乎崩溃的情绪又是个歇斯底里,不允许任何人胡乱质疑她捍卫的道理,“依我看你才是活在错误中不想让自己走出来,如今杏花离你而去,不接纳你的人,你难道不可以换位思考尝试着接纳我吗?反正我们两个人已经拥有过男女关系。”
听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儿。
而她能在这个时间里讲出这样子的话,全源于吴联记不顾阻拦跑出去找杏花,当时无法面对杏花的拒绝晕倒在地,是她藏身在背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救了起来,可她同样是千疮百孔受到伤害的人。
吴联记不自觉的沉默了,他看怀里梨花带雨的可怜人,最后说:“你给我时间好不好?内心里有些东西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一些东西需要漫长的时间沉淀演化而成。”
莫殇音不再吭声,她安安静静仰躺在吴联记的怀里,嘴角有了些不易看见的笑意。
一分一秒,时间在不停不止的慢慢流失。
吴联记想到他刚刚在做的事情,不自觉的把莫殇音从怀里面掀起来,说:“你自己看电视吧?我忙事情,我最近这几天必须想办法找出设计陷害我们两个的卑鄙小人。”
“你找凶手?”莫殇音感觉里不适应,她睁大两只大眼睛。
显然,她内心深处也是特别憎恨那个躲藏在暗处设计陷害他们的卑鄙小人,但同样清楚,那晚上能够自由进出他们所在别墅的家伙,也肯定是个得罪不起的人,如今事已至此,不如忍气吞声的好。
可吴联记忍不下这口窝囊气,他今晚务必要有实质性的进展,一想到有求助于莫殇音帮忙的事情说:“我今晚打算正式开始找设计陷害我们的卑鄙小人,你到时候给我负责开下车,行不?”
“还要车?”莫殇音有些不敢置信,她惊诧不已。
在她现有分析看起来,那晚设计陷害他们的卑鄙小人,理应隔得不远,何至于要用车?
但她没想明白,吴联记是要去拜访孟良峰居住的那栋豪华别墅,周围附近全被监控锁死,只要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立马会出现报警,若想顺利进入,唯有办法就是开孟振华的专车,电子感应门,应该会自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