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撇撇嘴,懒得开腔继续说话,吴联记依旧坐在光滑平整的石板,他没有挪动,反而伸长四肢仰身躺在石板之上,两只眼睛望向头顶蔚蓝色的天空,“杏花,你回到家来,天都变蓝了。”
没心没肺看向旁边的天,还是先前所看到的那个样子,几朵白云点缀着,停留在远处的山头,阳光明媚。
自认为又被欺负受骗上了当,杏花略显出不满,嘟嘴鄙视,“瞧你那副油嘴滑舌的德行,真心不想理你的人。”
同时间里,她心不在焉的转身去,一份洒脱没心思再欣赏周围景色,迈开脚步试图先行独自返回家去。
吴联记出其不意从身下躺的石板上蹦了起来,瞄准位置,一下子不声不响又拦腰抱住杏花,又闪电般坐回到原先的光滑石板,“杏花,你给我老实交代下,这次又为啥事情中途跑了回来?”
整个人倒在吴联记怀里面,杏花不仅没有沉醉在倍感舒适的拥抱,还转过身去用两个绣花拳头胡乱捶打对方胸膛,“请你摆正心态别废话太多,今天反正不是为你跑回来的。”
越否认越令人疑心,吴联记计上心来无声的笑了笑,他不松手抓住话题追着问:“那,你为啥回来?”
闭紧嘴巴不要说,杏花始终不想撒谎不想讲实话,今天就算为吴联记回家来,嘴上肯定死个人都不会承认。
关键是很多问题不敢老老实实坦白出来,那街头无缘无故凭空冒出的陌生男人如今不提也罢,但学校辅导老师抽时间专门找她单独聊天,所谈内容不得不令她心存顾忌是个三思而后行。
不想做郎杏坳的罪人,更加不愿意成为吴联记事业中的掘墓者。
辅导老师语重心长的话又从她脑海里浮现出来,“在我们这个燕京城,你和吴联记断了就是断了,千万不要试图再次改变现状,倘若非要瞒天过海强行继续偷偷交往下去,只怕结果早已注定是场大悲剧。”
“一旦吴联记在天海国际的融资因你受阻,不光毁掉吴联记该拥有的未来,还彻底断送整个郎杏坳人改变命运的大好机会,你想想这事情因你发生,一辈子都遭受到精神与良心的双重折磨,对你而言将是何等悲哀?”
在她内心持有的观点看起来,她目前现在是被孟良峰的家人威胁了,一心想着反抗,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本,她冷静下来想利用警察找出搞威胁的陌生男人,自从辅导老师私下找她谈话以后,立马忍气吞声不敢存有任何的轻举妄动规规矩矩。因她清楚,一明一暗对她做出截然不同的两种警告,那只能表明孟良峰家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远不是依靠几名警察就能够彻底解决。
真是命运多舛,她唯有暗自感叹自己运气差,在生命旅途中碰到孟良峰,使她原本美丽的爱情多了磨难。
吴联记自然不知晓两人背后发生的事儿,他看杏花傻了似的大半天时间都是不理不睬,立马恶作剧把手伸到对方腋下去,两手不停的胡乱搔痒痒,“杏花,我刚刚问你话呢?你没个反应耳朵打蚊子去了吗?”
“你耳朵才打蚊子去了呢!”
曾经总强势惯了的杏花,她挣扎翻滚着没好气的吼回去,又害怕搔痒痒连连求饶,“你想死啊?我可是你女朋友的,你狗娘养的黑心肠整治我就等于整治你自己……”
吴联记没过细追究话里的骂选择手下不留情收手,整个人却乐开了花,“现如今不再是小时候了的,我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老被欺负?这应该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当耳朵啥都没听见,杏花为自己不再被恶意搔痒痒接连松两口气,她起身收腿整理下T恤,再利用手指向后拢了拢额前秀发。她想到要紧事情,不去计较刚有的得失先问:“对了的,你在天海国际的融资情况怎么样?”
目前现在,满怀期待首先关心融资,她自然是想早些摆脱掉孟良峰家人制造的威胁,因融资协议签署后,资金只要注入联溪集团不是想撤走就能随便撤走的,那对她而言还有啥好害怕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子憋屈受制于人,弄得她偷偷摸摸都不敢与吴联记往来。
一旦因她真毁掉吴联记的事业,对她来说无异于判了死刑永远得不到超生。
作为吴联记,理所当然搞不清楚杏花问话的真正目的,更猜不到杏花会在事件背后承受巨大压力,遭受莫须有的委屈,还单纯以为只是对现有融资情况的关心,对他事业进展是否顺利的关心。
假如说,当初要是获知杏花做出太多牺牲,单凭他拥有的性格,肯定是个立马决定不要融资,立马返回郎杏坳重新想其它办法,大不了掀翻既有方案全部从头再来。
但他终归是蒙在鼓里啥也不知晓,这使得他不想有任何的隐瞒选择实话实说,“真是好事多磨,我眼看着与天海国际正准备签署协议,不想关键时刻竟然闹出用假雷管假炸药堵郎杏坳公路的恶作剧,讲来讲去都怪庄心强与杏腊月两口子贪得无厌整死人,害我直接从燕京跑了回来,不知真正落实融资会拖到几时里去,郁闷死。”
今天再次提到庄心强与杏腊月两口子,他感觉到的唯有叹气,再是无奈。
而他的内心深处,自始至终没把杏腊月是杏花干妈的现实当成事儿。
对于庄心强与杏腊月两口子弄出的闹剧,杏花不仅只是完全知道前因后果,还间接的参与到了其中。
当初,她从母亲嘴里得知庄心强与杏腊月两口子,在郎杏坳利用雷管和炸药无法无天强制堵公路的事情,顿时害怕闹到最后酿成不可收拾的大悲剧,凭空打乱吴联记事业发展的未来。
凭借是杏腊月的干女儿,她私底下悄悄给杏腊月拨打电话,讲私藏雷管和炸药就已经违反法律要坐牢,还目无法纪拿雷管和炸药强行堵郎杏坳的公路,那种犯罪就是严重违法,很可能会被执法警察当场枪毙的……
最后还说,若真怀疑吴联记前些日子陷害了庄湘纯,可以跑去找稻桶镇治安办报案。
依照她的判断看来,庄心强与杏腊月两口子,手里说不定真藏有雷管和炸药,因她前面在电话里曾听到母亲有说,庄心强最近几年都在外面的石场里打工,据说在工地上负责掌握机器打炮眼。
为了谨慎起见,她权衡再三讲出自己内心担忧,“我干爸干妈的闹事情,你还是要小心点儿,这次警察没搜到雷管和炸药,不等于没有那个东西,电话里听我妈讲话的意思,干爸最近几年都在石场打工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