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孟珏闹个不欢而散,吴联记独自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时间成为孤家寡人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外面天空呈现出少有的蔚蓝色,他望了望没留下任何感觉,又低头看近身前的奇花异草,一颗心依旧无动于衷没生出任何波澜。他不喜欢人工培育的东西,究其原因还是刚才事情严重影响了心情。
一直等候着的电梯降下来,他不犹豫直接钻进去,直接准备着离开天海国际。
前面拥有的那些想法已经不存在,他只是特别不理解特别郁闷,一正式签合同就出现不可告人的岔子。
每次都属于巧合?每次都必须参加更为重要的活动?
显而易见的,今天就算打死他的人,他也不敢去盲目的胡乱相信,一而再再而三拖延的合同问题。
难不成是孟大哥故意耍花招想把我留在燕京,又要在郎杏坳展开新的动作?
仔细想想,他前面待在燕京的那段日子,孟振华隐瞒着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不可想象的决定,不仅全面推进大刀阔斧完善原有的计划方案,还砸下重金快速聘请几名关键性的技术员。
整个郎杏坳在短时间里出现天翻地覆的大变化,他私底下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也算得是真正弄明白有钱人思维对于没钱人的截然不同,只要是看准目标不倾向于保守,只管大胆的砸钱。
这次,孟振华真要在郎杏坳继续搞大动作,他倒是乐意配合,暂时不回郎杏坳去,只等惊喜。
可事实明摆着,联溪集团已步入正轨,不可能再有原先的那类事情发生。
讲到底,他内心思维定了方向只乐意从好的角度想问题,懒得怀疑孟振华有可能潜藏的不纯动机。他出了电梯出了天海国际,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动着,突然间看到街道旁边有个小亭子,几步过去坐着休息。
现如今摆在眼前的难题,那便是要不要继续留在燕京城里?
按照现有推测看来,孟珏很有可能会打个电话过来,替他安排吃饭和住宿问题,但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倘若啥都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单从经济角度考虑肯定不会在燕京待下去,关键是弄不清楚孟振华几时回来。
不管等到最后是走还是不走,今晚再决定吧!
一个白天又花不了多少钱,夜里坐火车回家也不算迟。
犹豫着暗自打好算盘,他举目望向身前马路上来来去去的大小车辆,整个人很快就变得轻松自在。
孟珏不上班独自偷偷摸摸跑回来,她看到坐在路边小亭子的人,满脸上位者的得意洋洋,当彼此靠近以后不由得停下车,伸出半个脑袋玩味的笑笑,“一个人坐在这里呀?前面大把的旅馆,我现在顺路可以带你前去。”
“谢谢你的好意,我眼目前还没有住旅馆的想法。”吴联记依旧坐着没动,却不失做人的原则,先礼节性的配合着摆摆手,尽最大努力表示自己暂时无需麻烦。
但面对孟珏超可恶的幸灾乐祸,他看在眼里没有不适,却在心里面骂,得意个毛线,老子永远都不会求你个臭娘妹儿,一边凉快去,从没女人形象的臭婆娘疯婆子,最好永久性的消失……
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制的快意幸福中,孟珏哪有时间揣摩对方是否在悄悄骂人,她耳朵里听到回答以后,立马嬉笑着又开动身下驾驶的车,“不要我帮忙,那我还有事情先走了的。”
全当听不见,吴联记站起身来不要理睬,两只眼睛就开始留意前面过往的出租车,在他分析后看来,今儿个只能先行打道回府,孟珏开车跑出来,那做派与搞法分明是存心想看笑话。
可他所站位置,却不是乘坐出租车的地方,致使等来等去都没有出租车经过。
没办法,他只好迈开脚步边往前走,边看有无过往的出租车。
在拐角处,一不留神竟发现孟珏的车停在前面,他感觉里很是意外,不过记在心里没出声。他默默看下周围附近,依旧不紧不慢的继续向前走,全当眼睛没看见路口旁边停的那辆车。
孟珏倒是乐开了花,她从车窗玻璃伸出个脑袋来,又咧嘴取笑,“你打算去哪里呀?要不要我送下呀?”
“不必麻烦。”
吴联记不要犹豫笑着拒绝,“我前去火车站,路程比较远。”
“什么?”
孟珏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不敢置信,半天反应不过来,“你不要等我爸返回天海国际吗?”
对她而言确实很意外,试想下丢开手里工作专门乘坐火车跑来签署协议,眼下啥也没弄好就要转身走讲不通道理啊?她还故意把车停靠在前面等候着看大笑话,谁料到最后反而是看自己失态闹出个担惊受怕的笑话。
因这次签署协议,孟振华早预料到彼此签署不会成功,临走前特意交代尽最大努力好好款待,倘若她的原因导致吴联记中途返回到郎杏坳,那背负的罪责岂不太大了吗?
身处劣势非常被动的吴联记,看到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蛮横不讲理的人,突然间变了性子,立马生出些许计较似乎在暗中领悟到什么,“不用等了,下次有空再跑来签合同吧!反正现在联溪集团已经正常运转起来,一时半刻不碍事儿,关键账户里钱至少能撑到明年去,不急不急。”
的确没有撒谎,只要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不再盲目扩张,联溪集团肯定不会出现缺钱花的日子。
只是,孟珏内心反倒显得有了些着急,不过嘴上依旧强硬不肯提前承认失败认输,“我看你面临的真实情况应该是没钱在燕京住下去吧?只要你嘴甜叫我两声姐,立马带你进驻原来的别墅。”
“先还是算了吧!我哪敢麻烦你呢?再说你这样子的姐高攀不起呀?”
吴联记自认身份低贱不敢在此乱攀关系,不过言语背后却有他始终掩藏着的算计和想法,直到最后才满脸笑容拿出来损人,“你不替我多想想,我今天要是在此喊你两声姐的话,孟大哥知道以后不气死才怪呢?”
孟珏顿时变得哑口无言,她整个胸腔憋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又不敢发泄出来。
吴联记在旁边看着爽到了极点,他故意再刺激下,“你今天要是真有那份好心,送我去下火车站吧?”
“好啊!”一反常态,孟珏没个犹豫答应下来。
吴联记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有啥好去奇怪的,一看对方答应下来,不客气走几步爬上车,“今天多谢了啊!”
“不用谢。”孟珏启动引擎,立马把身下坐车快速开了出去。
突然间发神经发现个新大陆似的,她冲着后视镜扮鬼脸耻笑两下,“对了,你和那个杏花还有往来不?孟良峰不用过多久时间就会重新获得自由了呢?只怕某人到时候唯有站在旁边看戏的份儿。”
吴联记对于从中作梗故意找茬挑事的话题不太感兴趣,他静下心来看车外形形色色的高楼大厦,一种无与伦比的畅快,“我趁现在空闲先睡下觉觉,你到火车站了再叫下我的人儿。”
不想嘴里话还在说,他真是个心无牵挂自顾自的眯上眼睛开始睡觉。
孟珏气得半死不活只想立马发飙,倘若自己可以完好无损就能摔死有仇恨的人,那她真会开车撞墙坠河。
大半个小时过去,她窝火着总算把车开到火车站,一找到停车位就大声凶:“到了,下车。”
从假睡当中慢悠悠的睁开两只眼睛来,一看真没有受骗,吴联记不要懈怠赶忙几下功夫解开身前腰上系的安全带,他笑着说:“今天口头上先谢下你的帮忙,倘若有机会再请你吃顿饭。”
紧随其后,反手去开车门,他打不开不由得自个儿笑了起来,“喂,这车门开不了呢?”
“是吗?”
孟珏装模作样是副打死也不敢相信的样子,也转身尝试着动手胡乱开了两下,“还真是打不开呢!看样子多半是系统程序出现了故障,今天感觉真心不好意思,我先开去4S店找机修。”
“你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应该能帮你顺利打开。”吴联记笑说着,立马伸手过去按开门按钮。
一看事情败露,孟珏着急起来,她乱掉方寸赶忙挡在前面,目标明确坚决不允许擅自触碰开门按钮,未曾想阻止时心思不纯秀手用力过猛,一下子整个人竟倒在了吴联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