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吴联记对周围出现的异象没任何感觉。
但清楚稍有差错将会万劫不复。
致使从里到外杀伐果断没丝毫迟疑,他眼睛看不见头顶上闪电般扑下来的光点,立马带动中年男子的刀倾斜反转无影剑,全仰仗抗打衣误导模块卯足劲儿插进虎神雕像,再竭力扭动。
光点至,不分先后时间顺序,无区别附着在两人体表包裹成大粽子,犹如发光体持续不断的闪亮。
几秒钟功夫,虎神雕像遭遇无影剑切割后的颈部断裂开来,一股携带腥味的血喷涌而出。
包裹成大粽子的两人,瞬间里被硬冲出几十米。
一个迅速干瘪下去,外面体表层层叠叠的光点在闪亮中暗淡。
一个前后左右翻滚几圈缓缓站立起来,浑身闪亮光点,在以看得见的速度递减着。
旁边略显常态化的半空中,姜赢端坐悬浮着,他已经感觉到泥塑泥人相比先前气势有所减弱,顿时抓住这看似稍纵即逝的契机,一掐诀挥手横扫,阵阵阴风席卷无尽冰寒从上方向下笼罩去。
整个气息偏偏不是寒冷,而是冻住方圆几里地不能再动弹似的,一下子开始剧烈膨胀。
泥塑泥人缩小到看不见的躯体又暴露出来,意识到自身可用力量大打折扣,全力运转修为企图先逃跑,结果事与愿违喷出大口鲜血,满脸痛苦站不稳骇然跪倒在地。
硬支撑起身子,泥塑泥人带着惊恐与慌乱强行开口,“休要猖狂得意,我非让你知道啥叫乐极生悲……”
“自觉自愿都给我先下跪磕了头,还要屁话多有意思吗?”不等对方逞强的话讲完,姜赢流露出不屑连连冷哼出口,而这声音超越天雷般炸开疯狂肆虐。
紧随其后不忘抬手猛的压下去,一股有别于先前的禁锢膨胀之力又轰然而出,在前端形成漩涡,散出狂暴吸力直接黏住泥塑泥人,恰像无数利爪四下里拼命撕扯。
即使如此,泥塑泥人仍旧被牢牢禁锢不能挪动,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走到了散架的边沿,一道道撕裂的伤开始往外面淌血,早先成为常人的面色,也在刹那间里变得熬白。
随即,几大口鲜血控制不住又喷洒出来,泥塑泥人用力按住胸口,一声痛心的仰天嘶吼,回到体内护体的几颗骷髅头化作黑气急速渗出,立马无孔不入四处扩散开去。
那气体非常恐怖,所过之处不仅瞬间里变得黑烟缭绕伸手不见五指,还迅速滋生出无与伦比的强大腐蚀力。
黑暗中,大地持续不断的开始冒泡,空气也发出可怕的“哧哧”声音往上燃烧……
里面站着的泥塑泥人,这时候已觉醒还原成黑虎,四肢触地浑身淌着血。
回想到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依靠两丝魂魄得以炼化宜园星,辛辛苦苦埋头经营多年又将毁于一旦,内心不甘让修为节节攀升持续翻滚爆发,他歇斯底里咆哮,“今天不惜代价也要先把你挫骨扬灰。”
愤怒到极致的发飙传遍八方,甚至扩散到黑虎山以外更加遥远的村寨。
自然而然的,那声音同样落入吴联记耳朵,他刚刚熬尽浑身覆盖的光点重获自由,深知眼前的泥塑泥人已到强弩之末,现如今只怕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危险遭受灭顶之灾。
同样的也属于机会,他顾不及多调息,手中无影剑锁定泥塑泥人骤然出击,直接冲进黑烟中。
一心想着先要灭掉姜赢,再加失控攀升的修为缺乏应变之力,当泥塑泥人注意到从后方而来的偷袭,还没来得及反应颈上头颅已被无影剑削去,在下落时叽叽歪歪,“我还没有输。”
置身半空的姜赢不由得暗自感叹,还是大哥手段厉害,一出手不费吹灰之力立马搞定……
只是酸劲没完,莫卡里面传出吴联记的声音,“避开周围黑烟,快往外逃跑。”
愣下神儿,姜赢搞不清楚又发生了什么?
可刚吃过的苦头记忆犹新,他哪敢心存侥幸再把吴联记的话当成耳边风,赶紧运行刚交手时悟出的本领,疾如闪电般朝着旁边高处飞也似的狂奔而去。
背后,顿时响起密集的轰轰之声向四方传递出去,无数黑烟似同挤压的液化气点燃,从内炸出几个中心点亮成耀眼刺目的红光,火焰冲天而起再四下横扫扩散。
此时刻,四周围仿佛午后白天,在草丛里爬行的蚂蚁都无处可循。
倍感不可思议中,他在半空看见下方抱头趴着的吴联记,一欢喜整个人丧失动力似的坠落大地。
旁边吴联记有了察觉,他没有关心,也看不见姜赢双手抱屁股流露的惨痛样儿,直接伸手捏住对方脸皮使力拉扯,“说,我再三交代不允许上山,你为何不听话非要瞎胡闹?”
前前后后整出那么大动静算得是九死一生,姜赢哪敢开口讲出实话,他打马虎眼求饶,“大哥,你手上动作能不能轻点儿,我屁股摔开了花,先帮忙给我检查下好不?”
同个时间里,三两下功夫从储物袋摸出存放的膏药,他忍住疼痛佯装可怜兮兮的讨好样儿。
全程听不见看不见没生出丝毫同情心,吴联记始终冷着脸不愿先松手。
显而易见的事情明摆着,他不是所谓的冷血,而是深知姜赢的状态没出现大事儿。
刚从半空摔下来的罪魁祸首,全源于抗打衣的能量消耗殆尽,一时之间没有力量持续输送造成的意外,单凭这段时间的接触与了解,姜赢现有能耐没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不可能摔得出问题。
现在偏偏想要避重就轻满混过关,他自然不乐意善罢甘休。
眼睛瞪大不置可否,他把姜赢从地上拖起身来,不闻不问在屁股后面恶作剧似的连拍两巴掌,没好气的开口凶,“我刚给你按摩两下有没有感觉好点儿?还需要我帮忙仔细检查不?”
“不用啦!我自己来就成。”
姜赢混不过去,他诚心求饶着,一扭头又忍不住叫起来,“大哥,你看那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