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那个尖叫声指引的方向放眼望去。
确实没有错,在魔石坎,在靠近七绝山的那面光滑石壁。
恍惚间,好像凭空浮现某种毁天灭地的狂暴力量,突然硬生生的把整块光滑石壁撕裂开来,向两侧吞噬光滑石壁融化成外形酷似荧光般的沙粒,在被蚕食消散前迅速剥离出些许类似于尘埃的东西掉落在地。
几十秒钟时间消无声息的形成个高约四五丈、宽约两三丈的岩洞,从外面看过去边沿不是很有规则。
那就是前面吴联记讲的门,曾利用符文控制源力液修建而成,外面涂了两层岩石粉末。
今天强制开启以后,无数符文编排牢牢控制的源力液,让吴联记胸前项链吮吸,两扇门从此将不复存在。
在魔石坎外面守候着看稀奇的男女,同时包括杏家那些与潘瑞耍横的人,全给眼面前无法想象的超大变化惊吓懵掉了,一个个傻了似的原地痴呆呆站着,瞬间里忘记自身有的存在。
似乎都已感受到天外神灵的降世,似乎都已拥抱到天外神灵释放的无限荣光。
万事万物皆静止似的,唯有神灵荣光弥漫着不停不止向外扩散。
吴嘉凤先醒悟,她怕丢失礼数惹怒神灵不高兴,更怕稍有不慎遭殃倒霉横死当场。
一颗刚还嚣张跋扈凶狠的心,这时温驯得如同羔羊,她浑身上下好似获得神灵专门针对她的庇护,立马双手合十于胸面前满怀虔诚不声不响抢先跪拜下去,日常生活中总令人讨厌的嘴在叽里咕噜念叨着。
紧随其后又是些平时喜欢信神信鬼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妇女,及穿戴各异的老少男人,一个个内心虔诚满满的快速跪倒在地,一个个不停不止的只顾作揖磕头,恭敬话讨好话不绝于耳。
可出现在岩洞的却是吴联记和潘溪霞,他们看见外面齐刷刷的跪着几十人,顿觉郁闷到了极点。
还好童铁骨子里从小到大不相信鬼神之类的存在,这种场合自然不会跟风下跪作揖磕头,在他眼里看来,自家父母亲都不愿意跪,其他人和事更加别想指望他的跪拜礼,关键男儿膝下有黄金。
不管那么多,他向旁边几名警察使眼色。
早在私下有过周密部署,几名警察自然弄得懂童铁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们掏出腰间佩戴的枪,手举着迈开脚步径直朝岩洞狂奔过去,企图拉条警戒线防止有人未经允许擅自闯入莫洛国军事培训基地。
先无需管里面情况到底是什么?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场地不允许任何闲杂人员染指搞破坏。
这时刻,童铁同样没在旁边闲玩着,他无视周围众人,也快步向前疾走。
只是越过阻挡视线的几人,他眼睛看向岩洞的目光竟然先瞧见吴联记和潘溪霞,两人穿戴整齐并排着,顿时按耐不住内心兴奋旁若无人的快步蹦前去,“吴联记,你看这个事儿,全都把你当成神灵在给你作揖磕头了呢?”
同时间里不客气,他挥动拳头狠狠打两下,一张开双臂就是牛气冲天的熊抱。
旁边潘溪霞很乖巧的静站着,她满脸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
陪同吴联记勇闯神秘的莫洛国军事培训基地,她现在回想下感觉收获颇多,特别是几小时前的事儿,对她而言注定是今生今世永远铭记的好日子,当老去以后闲暇无聊时可以拿出来暖暖寂寞的芳心。
那事情刚发生在叫做阴阳湖的神奇地方,恰似放大的篮球悬浮于半空,又类似以往电影电视剧里面见过的间谍船,中间低洼处偏偏是分阴阳两面的太极八卦形湖泊,在岩石背后还有股清澈温热的泉水源源不断流进来,从旁看去如梦如幻般美丽妖娆,并有淡淡的清香溢出来向四周围弥漫。
按照吴联记的话说,阴阳湖是根据三力平衡原理建造的,主要依靠相互排斥的强大磁场支撑着……
显而易见,她读书少听不懂吴联记给出的解释,但她仰躺在阴阳湖里搓澡真心是畅快淋漓,那无法言说的滋味令她神魂颠倒恋恋不舍,还凭空萌生出飘飘然的美妙化了飞了不见了。
而那种难以捕捉的美妙偏偏产生方式显得有意思,只要她在水里敢选择向对面看去,立马可以真实感受到吴联记的存在,也不受思维禁止随便做自己喜欢的任何事情。
关键是彼此完全看不见对方的人影儿,因吴联记在阳面沐浴,而她单独泡在阴面的湖水。
阴阳湖确实是个古怪地方,倘若双脚站立在湖岸中间位置向两边望出去,不仅没遮拦,还能看清阴阳湖的整体面貌,一旦下水,或者置身两头,又在瞬息间里变换成啥也看不见。
诡异超乎想象,却让她感觉做了吴联记女人,全身心非常惬意非常享受非常快乐。
当她两只大眼睛发现远处的父亲,顿觉自己干了丑事似的,一下子羞红俏脸变得是左右不适。
只是,她依旧没有犹豫,立马丢开旁边童铁和吴联记,几步跨越还在傻乎乎作揖磕头的善男信女,及盯住警察不敢硬闯莫洛国军事培训基地的众人,直达父亲站的地方,“爸爸,这几天你和妈妈都应该辛苦了吧?”
无需脑子想就能搞明白的事儿,那张纸条,对于潘瑞与刘丽珍自然是威力无穷。
潘瑞嘴唇稍稍挪动下,他终归没能讲出想要说的话,在魔石坎遭受的刁难与羞辱,一时间不受思维意识的控制全涌上了心头,顿觉鼻子里发酸呼吸不畅,眼眶里是些打转的苦涩泪花。
潘溪霞看着似乎不太理解,“爸爸,你怎么了吗?刚好好的为啥会落泪呢?”
“我这是高兴啊!”潘瑞不乐意在此讲出实情,随口先应付下。
紧跟着,他快速抑制住内心深处所有的委屈,用手胡乱抹两下眼睛,又赶忙弯腰拿起保温壶,“先快些将就着吃点儿,燕京有人来了我们郎杏坳,这几天正在到处寻找你们两个的人呢!”
对于父亲含糊其辞没能真正讲明白的话,潘溪霞倒是八九不离十能准确猜出来,这令她身不由己想到联溪集团杂七杂八的诸多事情,便没了在此地继续吃饭的胃口,一转身急着先要走人,“爸爸,我不饿我回家去,保温壶的饭菜全部递给吴联记吃,一连几天吃干粮,早应该饿馋了的。”
旁边不远处,杏海老婆最先从跪拜当中抬起低垂的头,一看她们拜的竟是吴联记和潘溪霞,那份敬畏变成怒火,中间掺杂对老公的极度担心,直接扯开嗓子大声咆哮道:“你不能急着先偷偷溜走的,现如今光是你和吴联记两个人走了出来,还有我家里杏海及其他人呢?”
“您和我说些什么?杏海叔有进去吗?”潘溪霞脑子里出现短路,她的思维意识没学会临时转弯。
此时此刻,吴嘉凤也发现自己犯糊涂拜错了地方,她扭头冲杏海老婆凶,“你对准潘溪霞吼有个屁用啊!我们都找吴联记那个王八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