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算得是望穿秋水都没等到意中人,吴联记无知无味吃了很久,他除开极度闷闷不乐,还有不得其解。
突然联系不上杏花,他意识到他们中间肯定出现问题。
毕竟,两人在私下曾有过不被外界所知晓的许诺,今后不管杏花有怎样的决定,一定要事先通知对方,可如今摆在眼面前的真实情况呢?拿起手机反复拨打电话竟然会是不在服务区?这种现象说明了什么?
无需破费脑细胞认真去思考,吴联记就能精准的猜出七七八八,这时刻杏花应该不在学校上课读书,那杏花跑到哪里去了呢?为何事先不打个电话透露下?
一个个解不开的心结,足以证明杏花和前些日子的状态,早已经有了某种不为人知的超大变化。
确实是的,这时候的杏花,她刚漫步走进燕京明月山背后的豪华别墅群内,迎面路中间站着杏明远兰慧娟。
在第一时间里,杏明远横眉竖眼板着脸,他冲杏花发了飙,“这些时间你咋搞起的?为何总是不接听你妈的电话?你是不是想要我们在这栋别墅永远住下去呀?那你可曾想到过我们住在孟良峰的别墅里合适吗?”
很显然,他特意把孟良峰抬出来,最大目的就是摆明态度故意卖弄炫耀,其用意自然是希望执迷不悟的杏花认清现实彻底弄明白,吴联记花几辈子都买不起如此豪华的别墅,赶紧放手是最明智的选择,别无他法。
试想下孟良峰可以随便拿出大房子让人居住,那将是多豪横的存在?
吴联记狗日野杂种又能算什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者之间的存在完全丧失可比性。
谁知杏花的想法,今生今世只怕永远也无法和父亲流露出的贪婪处于相同频道上,因她对父亲的吼叫置若罔闻,大半天才迸出几句,“我在学校读书,手机不知几时里弄坏了,一直没接听电话能怪我吗?”
“你继续和我睁眼说瞎话吧!”
杏明远没好气的应了声,他转身往别墅的会客厅走去,一副富家老爷子惯有的悠闲惬意,但嘴里讲出的话却有失水准,“今天既然抽时间跑前来了,我也懒得管是真是假,因我要的是结果,其它的并不重要。”
“你老不死的叽叽歪歪少说两句不行吗?”兰慧娟在后面生了气,她的好脾气出来不由得大声责骂句。
几乎同时间,她牵起杏花的手也往别墅会客厅漫步走去,不过嘴里针对杏花的话并没有闲着,“千万不要和你爸计较得失,你毕竟读书多明事理,一些复杂事情暂时想不通没有关系,可以慢慢来。”
杏花保持沉默不搭腔,她不紧不慢跟后面往前走,眼前父母都不存在似的。
兰慧娟也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只管自说自话,“前面硬把你骗到医院里做检查,那是我们不对头,但出发点肯定是想你将来过上好日子,希望你不要有疙瘩老把我们记恨着,永远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又没有做亏心事,我有啥过不去呢?”
杏花用力挣脱掉母亲的手,她往旁边上绕几步故意保持距离分开走,“你们是父母,我是女儿没话语权,这辈子既然不小心投错胎走进你们两个组合成的奇葩家庭,于我而言没有选择权只能认命认栽。”
“没大没小的,你和你妈咋在说话?”
杏明远停下走动的脚步,他冲杏花转过身来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前后过去都这么多天了,你还觉得你有道理似的,长个脑子也不好好想两下,孟良峰啥身份?这辈子能够看上你的人,纯属你上辈子修出来的福气。”
“那狗日野杂种有啥好想的吗?我和你妈省吃俭用送你到千里之外读书,真是个越读越糊涂。”
“作为辛辛苦苦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女孩儿,明摆着可以翻身立命做个人上人,非要自毁长城老去想那个狗屁都不是的野杂种爱情,你知道爱情是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
“那狗日野杂种看样子是比孟良峰稍稍聪明点儿,又能怎么样呢?今后会有千亿资产从天上掉下来吗?”
“全都说脑子是用来考虑问题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孟良峰不够聪明贪玩有啥妨碍呢?你读那么多书你不可以借此机会直接顶上去吗?一旦掌握到经济大权,今后想要啥还不手到擒拿分分钟事情。”
“真是个猪脑子不懂得转弯,不懂得审时度势自找前程,难不成下半辈子真打算在郎杏坳耗着?”
兰慧娟先听不下去,她厉声训责杏明远,“你都讲了些什么?你还是个正常人吗?”
“你说,我哪不像正常人?”
杏明远脸红脖子粗显得很是不服气,“我们做人做事都要现实点儿,平日里讲情怀讲良心讲底线,全都是无能之辈瞎鼓捣出冠冕堂皇的潜台词偏偏妄想活个好名声,真正的强者翻手云覆手雨,哪有时间理会别人死活。”
“听话里表达的意思丛林法则啥也不讲究呗!”杏花冷不丁紧跟着哼了句。
看两眼杏花,杏明远脸庞神情立马变得理直气壮豪气干云,“生活就是优劣淘汰制,你讲虚的有作用吗?”
“可我们人都有精神寄托的呀!”
杏花不含糊直接顶回去,“当所有人抛弃掉做人脸皮,日常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凭啥维护秩序?更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喜好,实力不过是依附于公共道德层面上的公平公正,从没有绝对意义上的优劣淘汰制……”
“对对对……”
兰慧娟打断杏花的话,她急忙附和道,“讲到我们这些普通人,平时基本上都是自己喜欢那种类型选择那种类型,天生有的纯属本性使然,对实力讲究上很多时候不会排放在第一位。”
一下子似乎把话题引到沟里去了,杏明远害怕在言语辩论上输了场子,他不允许两人继续说下去,“你们不要叽叽喳喳像麻雀闹林似的,我两个耳朵听着心里烦躁,这毕竟是孟良峰家里花钱修的别墅,一些不应该说的话千万要给我忌嘴巴,免得到时候闹出笑话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