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离世的病房内。
吴联记摆正心态,先做样子把杨怡忽悠好,再返回到昨晚睡觉的房间,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躲着给潘溪霞打个电话,讲他在外面急需处理几件临时冒出的闲杂事情,很可能需要耽误些日子才能顺利返回到家里去。
无需多言,潘溪霞自然是啥也没询问,只管嘱咐吴联记不用担心家中事务,一切有她扛着暂时不会生乱子。
确实,整个联溪集团内的人,她起到的作用比吴联记更大,更知道应该干些什么?
这种实际问题,吴联记身在其中显然是非常清楚,也敢于把所有事情甩给潘溪霞去帮忙全权处理。
但他心里对潘溪霞除了愧疚仍旧是愧疚,很多时候想要做些弥补,现实又总是个身不由己。
单凭杨怡奶奶去世的事儿,他正在扮演的角色,于情于理都没办法抽身走人,致使停留在心中打算抽出更多时间减轻潘溪霞负担的计划及豪言壮语,只能继续往后先拖延着。
直至耗时好几天为老人举办完葬礼,他还在杨怡老家滞留四天才得以脱身返回凤城。
杨怡性格有了质的变化,对吴联记的态度至少不像以前那样子呼来唤去。
只是吴联记,他仍旧不满意杨怡的空前友好,白日昼夜总在想该如何早些离开杨怡的私人别墅。
一天两人吃过晚饭并排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时候,他想到自己耗在此地不是好办法,内心终于憋不住事情冷不丁的率先开了口,“杨怡,你能否和我透露下,你奶奶临终前有没讲我几句话?”
试想下,这段不算短的时间以来,他从早到晚能耐着性子坚守在杨怡身边不主动提出先走人,最大因素莫过于想获知关于杨怡奶奶去世前说了些什么?
当时出现的情形再明白不过了,老人所有子女都被轰出病房,唯独杨怡有幸留下,这种谈话肯定掺杂许多不乐意让其他人知晓的秘密,弄不好真会涉及到他这个局外人。
关键是老人状态尚好,为何突然间传出坏消息就离世了呢?
老人主动选择放弃生命确有吴郎大的因素,杨怡知道,却想永远埋藏在心底下不要老老实实讲出来。
对于吴联记的询问,她不做回答反而抿嘴微笑,“这些天没急着走人,你就是想问这事吧?”
“该因素对我而言确实很大。”
吴联记不虚伪,他做老实人大胆承认,却不忘啰嗦几句做个解释,“我们曾签署过协议,内心即使没事情想要走人,在决定离开此地之前也会事先征求下你的意见。”
“你始终能坚守初心就好。”
杨怡端起身前茶几上摆放的红酒抿两口,她望向没黑下来的天喃喃自语,“我奶奶不想活下去,自己让自己停止呼吸的,采用的方法是个什么?反正我从头到尾都不懂不明白,关于你询问的事情,哪天高兴会讲的。”
瞬间里陷入沉默,因吴联记心里比谁都清楚,单凭两人当前的这种雇佣关系,再加自身固有的脾气,妄想杨怡发自内心高兴,这种事情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发生。
那么,他打算从杨怡身上找突破口,其结果几乎等于零。
情不自禁的,他又把主意打回到牟森头上,决定暂时先放弃杨怡这条路子。
鉴于此,他脑海里没了顾忌冒出个马上逃离的想法,“顺便问问谁稀罕你讲啊!我现在只想做正事情去,你最好别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看着真心烦死个人。”
“你只负责拿钱不尽该尽的义务?”
杨怡丢下酒杯冷哼两下,“竟然和我摆谱耍脾气,我明确告诉你的人,这段时间你必须住在我别墅内哪也不能去,因我姐姐会过来,再则单位有个同事的婚礼你得陪我参加。”
“让我留下来没问题,但务必要满足我两个前提条件再说。”
现在的吴联记,他不为钱的事情发愁,自然没了以前的那些顾忌,“第一、你别墅里即使没客人,我也不睡楼梯间底下的黑屋子,再是同卧室坚决不睡地板第二、我不想再看到薛招弟晃动的人影子。”
“你搞半天就整出这两个条件?”杨怡流露出嘲讽皮笑肉不笑。
吴联记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你不答应,立马给我提供离去的好借口无需再和你纠缠不休。”
“离开凤城几个月看样子收获不小,你翅膀是真硬了的。”
杨怡坏笑,“我答应你针对我提出的两个条件,在老家卧室和你已经睡习惯,总体感觉没异味能接受,毕竟床铺很大,两个成年人躺在上面也不算碍事儿。”
咋搞起的没按事先想象来呢?
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吴联记头皮发麻好似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他左右为难不由得哑了火,今后待在凤城肯定行不通,倘若没理由非要强制性拒绝参加杨怡同事的婚礼,在情理上不仅讲不过去,还属于违约行为。
哎,难弄啊!
先还是探下口风再说。
内心打定主意,吴联记不含糊没收藏直截了当的询问:“你同事结婚时间还要等多久?”
“马上,几天以后的周末休息日。”
眼看吴联记意味深长的笑笑,杨怡回答非常干脆,“你到时候想溜走,又准备采用怎样的谎言?”
“你当我是骗子?”
鄙视两下,吴联记故作不满佯装生气,“我就算有事情离去,只要不违反彼此签署的协议,哪需你管吗?”
“话远不是你那样子说的。”
杨怡不服气揭老底子,“前面自称去读书,可你真跑到国外去了吗?和我玩骗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让我怎么说呢?”
吴联记强词夺理并不觉得丝毫理亏,“大脑主观意识早已选择不相信我的人,我有啥好办法?前面不是和你讲外面疫情太过严重才跑回来的吗?一些隔离资料毁在回凤城的路上,光凭我这张嘴你不相信也叫正常。”
反正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全凭嘴巴乱讲乱说,他赌杨怡没那份闲工夫专门跑去查证。
的确,在杨怡心目中从没想过要抽出时间去查明事实真相,因她对吴联记的所作所为提不起兴趣。
自身该有的利益不被侵犯,在她眼里就是万事大吉,也让她主动松了口,“我懒得和你争那些有的没的,你参加完我同事的婚礼,今后爱干嘛干嘛去,只要不在外面丢我脸皮,再是随时随地务必要确保彼此间的正常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