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在秦晓宇的后背又划了几道,喜鹊鸟用爪子碰了碰刚流出来的血水,青色的血水沾着利爪,在丁大桥纯色的沙发罩上留下淡淡的印痕。
“嗯?”
随着喜鹊鸟飞到不远处的桌上,丁大桥的目光被其留下的印痕所吸引,这些印痕似乎是在燃烧,已经把旁边的沙发罩灼成一种烟烧后的淡黄色。
“这东西…是活的?”
“那边的小子,来帮我拿下碟子。”
丁大桥刚伸手想摸一摸沙发上的印痕,桌上的喜鹊鸟突然又叫了起来。
叼着桌上的空碟试了几次,喜鹊鸟还是没能把碟子从桌上给拿起来,刚想要用爪子去抓,一抬头,就看到好奇宝宝丁大桥了。
瞧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使唤你都对不起刚才的冥想。
被喜鹊鸟的叫声突然吵到,丁大桥暂时停止了心中的想法,收回手臂,继续保持原有姿势傻呆呆的看着喜鹊鸟。
这小鸟为什么总是一惊一乍的,秦晓宇的血液,我的沙发罩,摸摸都不行啊,你这扇着翅膀忽上忽下的,是在向我宣誓着什么吗。
小家伙,在我面前可别大呼小叫的,知不知道有一道菜的名字叫做烤乳鸽。
“它让你帮忙拿下碟子。”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秦晓宇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对着还在思考喜鹊鸟是什么意思的丁大桥如实翻译道。
能听懂鸟语在丁大桥这边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不是还有个兽语培训学校在前面顶着吗。
先解了这个什么鬼面术再说,剩下的以后再慢慢跟丁大桥聊。
“就知道你俩有一腿,都说上暗语了,当我听不懂是吗。”
鄙视的看了秦晓宇一眼,丁大桥也不再多说什么,从沙发上起身,依言去桌上拿碟子去了。
在圈内混了那么多年,稀奇古怪的事情见的多了,秦晓宇能听懂鸟语也不算什么大事,唯一不舒服的可能是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瞒着自己。
世事总有原因,想到秦晓宇闭口不谈自己的师门,丁大桥的心里也释然了。
还是师傅说的那句话:没事别瞎打听,等到时机成熟时,自然都会明了。
依照喜鹊鸟的指示将碟子靠近秦晓宇的后背,丁大桥就端着碟子准备看喜鹊鸟表演了。
这小鸟是要做什么,怎么开始啄起秦晓宇的后背了,这一下下的,全盯着翻开的皮肉下嘴,看的自己的心里也跟着一阵阵的疼。
“能撑的住吗?秦晓宇?”
见喜鹊鸟把伤口越啄越深,一旁的丁大桥也逐渐跟着紧张了起来,虽然这时候他不想开玩笑,可是看这小鸟的架势,明显是想要秦晓宇的命啊,都已经啄的血肉模糊了还不放过。
“还行,目前还撑的住。”
攥紧了双拳,秦晓宇冷汗直冒的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痛上加痛吧,如果不是信任,自己早就把身后的这只喜鹊鸟拔光毛扔出去了。
这TM是啄木鸟吗,啄击的频率跟打电钻似的,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背部的肉正被一点点扯掉。
随着伤口越来越深,从背部流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多,顺着肌肤流入碟子中后,聚在碟中的颜色也越来越重了。
“凿眼开泉,汇聚江河!”
就在秦晓宇被啄的已经麻木了的时候,身后的喜鹊鸟突然停了下来,下滑着落到碟子中后,靠着秦晓宇的后背就吼了一嗓子,任凭血水浸透他的羽毛。
“变了。”
虽然听不懂喜鹊鸟在说什么,丁大桥还是从流出的血液中看出了效果,在喜鹊鸟炸着羽毛叫了一声之后,从伤口处流出的血液突然变成了红色,这是不是代表着秦晓宇接下来要好了。
“嘎!”
展翅飞到秦晓宇的面前,喜鹊鸟把沾有鲜血的爪子伸向了他的额头,在额头上点出一个印记后,立刻又落到地上度起了八字步。
和之前在大歪脖子树下不同,这一次他似乎是在地上划着什么。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血痕,秦晓宇和丁大桥也不知道喜鹊鸟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一直到喜鹊鸟示意二人堵上耳朵之时,才一脸懵懂的听话照做。
接下来是要有什么大动静吗。
“哇~~~~~~”
在秦晓宇和丁大桥都堵上耳朵之后,喜鹊鸟扇着翅膀跳到了血痕中央,随后双翅高展,对着秦晓宇正式开吼。
叫声持续有力,虽然在用力塞着耳孔,秦晓宇的脑袋还是被震的嗡嗡响。
这是一只喜鹊鸟能发出的声音?
在喜鹊鸟持续的叫声中,秦晓宇感觉到后背上的伤口开始变的火热,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察觉到唇外的两颗獠牙突然软了下去,用舌尖轻轻一顶,超出正常牙齿长度的部分立马就掉了。
见秦晓宇嘴外的獠牙已经脱落,地板上的喜鹊鸟扇了几下翅膀,停止尖叫以后,就摇摇晃晃的在地上站不稳了。
“小老弟,你可要撑住啊!”
见喜鹊鸟将要摔倒在地上,丁大桥一把抓住了他还在狂扇的翅膀。
这小鸟太给力了,刚才对着秦晓宇叫的时候,把自己手里的碟子都给震碎了,连带着还有秦晓宇额头上的血印。
丁大桥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在喜鹊鸟开嗓后几秒,秦晓宇额头上的血印就如同雪花一样四散隐没了,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分贝问题,肯定有什么蹊跷。
“MD,喊缺氧了!有点难搞。”
被丁大桥拽住翅膀后,喜鹊鸟头晕目眩的说道,这境界还要再提高啊,才多大一会,自己就坚持不住了,要是被其他同伴看到,是会被嘲笑不持久的。
“我的牙好了!”
磨着嘴里重新出现的小虎牙,秦晓宇表情激动的说道,这种与正常人一样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别急,还有后续工作没有做。”
见秦晓宇有些欣喜若狂,喘上气来的喜鹊鸟在一旁提醒道。
“还要做什么?”
一听到喜鹊鸟说还有后续,秦晓宇立马从激动中平复心情。
此时此刻,他已经把喜鹊鸟当成济世良医了,听医生的话,准没错。
“封泉眼,不然会疼死你的。”
“封泉眼?”
“是的,需要准备点锅灰。”
“锅灰...”
这可就难了…
扭头看了眼丁大桥,秦晓宇试探着问道,“丁大桥,你家里有锅灰吗。”
丁大桥正被秦晓宇和喜鹊鸟的弄的摸不着头脑,听秦晓宇这么一问,也开口问道:“你说的是哪个锅灰。”
秦晓宇的发音明明很标准,自己怎么觉得他另有所指呢,这要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可就变的容易多了。
“锅灰,锅底的灰。”简单解释了一下,秦晓宇确定道。
“那没有。”丁大桥干脆的回答道。
“没办法了,让你朋友伸手。”
听到丁大桥的回答,喜鹊鸟重新飞到了空中,在空中酝酿了几分钟后,一摊不明液体就落到了丁大桥的手上。
“最近在减肥,只有这么点了,秦晓宇,让你朋友帮忙涂到伤口上。”
“你TM瞎搞什么!”
丁大桥还以为喜鹊鸟是要有什么重大安排呢,在不明液体落下时,自己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下,直到确认是喜鹊鸟的排泄物之后,才觉得被耍了。
这小鸟是在欺负自己吧!
“他让你帮忙涂到我的伤口上。”
见丁大桥火冒三丈,秦晓宇急忙说道,他比丁大桥还要崩溃,这玩意能随便涂到身体上?如果不是喜鹊鸟之前的操作,秦晓宇还以为他是在下毒呢。
“这东西?涂伤口上!你确定!”
听秦晓宇这么一说,丁大桥更加困惑了,他觉得在秦晓宇和小鸟之间,一定有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开玩笑呢吧,简直恶心到家了。
“确定,你涂吧。”
再次跟喜鹊鸟确认了一下之后,秦晓宇认命的说道,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
“好吧,你别后悔。”
转身来到秦晓宇的背后,丁大桥无奈的说道,在喜鹊鸟吼过之后,秦晓宇背上的那些伤口已经结痂了,边缘处似乎有一种火烧过的迹象。
“我涂了啊。”
“涂吧,摸匀点。”
翻译着喜鹊鸟的话,秦晓宇觉得痛苦都要涌到嗓子眼了,尽力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去想。
“秦晓宇,你的皮肤挺细腻的...”
“滚,别再说了。”
骂了丁大桥一句,秦晓宇抬头看向了正在空中注视着的喜鹊鸟。
“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吗?”
“。”
听到秦晓宇在问自己,喜鹊鸟扇动着翅膀应声答道。
“?那是什么?”
“a 凡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