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别激动啊。”陆越亭慌张地道,就像是担心陆沉溪出什么事的模样。
“爹,娘,我一直担心的就是越亭,害怕我要是走了,陆家后继无人,可是,现在越亭竟是这样的天赋,只要稍加雕琢,以后必定成器,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陆沉溪一个人自言自语,看得陆越亭一窘。
这样当着他的面向父母“告状”,真的好吗。
当然,这也是陆越亭自动忽略了陆沉溪话中的夸赞之意,得出的结果。
“越亭啊,以前是大哥对不住你,不该因你贪玩,就几乎是放弃了你如今大哥知道你有这样的天赋,大哥一定会给你更多的机会,锻炼自己,以后好继承家业。”
陆沉溪滔滔不绝地说着,陆越亭却是越听越糊涂。
什么天赋?
什么机会?
什么继承家业?
陆越亭听得摸不着头脑。
自己有经商的天赋?
陆越亭表示,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大哥,你真抬举我,我是个什么能力,你还不知道?别说这样的话了,我会膨胀的。”
陆越亭打趣着,笑意却不直达眼底,谁愿意做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
他花了所有财产,雇了江九回来的理由,一就是因为不希望陆沉溪对他太过失望,二就是因为自己也混够了,也该沉下心来做一番事业了。
可是陆越亭明显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还是在江九被他毒傻了的情况下。
“若不是因为有天赋,你又怎么会没有任何基础,就能把事情处理得这么井井有条。”
陆沉溪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将方才的册子,放在了桌上。
陆越亭一听,瞬间就明白了,大哥这是误会了,什么有天赋,不过是有江九的指点罢了。
“越亭啊,以前是大哥我没有太过重视你。”
陆越亭还没有说什么,陆沉溪又开始了自我忏悔。
看着这一幕,陆越亭觉得事实有些尴尬,想要开口解释,却又说不出来。
陆沉溪转身,一把握住了陆越亭的双手。
“都是大哥的错,以你的能力,必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从今日开始,我会试着交给你一些生意,你好好干吧。”
陆沉溪语重心长地说道,眼里尽是对陆越亭的期待,看得陆越亭一阵羞涩。
若是大哥知道他做的这些事都离不开将就点的指点,那又当如何?
陆越亭不敢想象。
“大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陆越亭收回笑意,正色道,是真的认真,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认真过。
“嗯,好。”
陆沉溪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
“之前的那处酒楼还是交给你打理,过些日子,我再带你去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也好见见世面。”
陆沉溪这是下定了决心,要开始带着陆越亭学习生意上的事了。
毕竟,在陆沉溪看来,陆家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经商的天才,不能浪费了。
听到陆沉溪说要带自己见见世面,陆越亭的内心是狂喜的,但狂喜之后席卷而来的就是一阵悲凉。
对于自己几斤几两,陆越亭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大哥,我不懂的还很多。”
陆越亭有些失望地说道,他是真的想去,但是想到自己的本事,却又不敢轻易尝试。
“不懂才要学,放心好了,我会在一旁教你的,你的天赋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一想到,陆越亭人生的将近前二十年,都是在花天酒地当中度过,陆沉溪就觉得愧对陆越亭,愧对自己泉下的父母。
“以前是大哥目光短浅了,竟然看不出你在经商方面的天赋。”
陆沉溪一脸懊悔,看得陆越亭更加羞愧难当。
“大哥,你可别这么说,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一向很是厚脸皮的陆越亭,在除了面对江九之外,居然罕见得羞涩了。
若是陆吟川和陆鸣泽见到这个场景,一定会被惊得合不拢嘴。
“唉,都是大哥的错,竟然让你荒废了这么多年。”
陆沉溪对陆越亭说完,又开始自责了起来。
陆越亭平时虽然浑,经常与陆沉溪对着干,但最是尊敬的人也正是这个大哥,听陆沉溪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如此自责,陆越亭心里满不是滋味。
“大哥,那些都是我自己做的糊涂事,怎么能怪在大哥你的头上呢?”
这真的是陆越亭少有的有良心的一次了。
“现如今我也成家了,以后也要开始考虑立业的问题,大哥你也不用再操心我的事了。”
陆越亭真诚地不能再真诚地说道。
陆沉溪闻言,一脸欣慰地望着陆越亭,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出人头地的模样。
“成家了,也是时候该静下心了,以后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还是少去点为好,不然,平白惹得弟妹心里难受。”
陆沉溪苦口婆心地劝道,他深爱发妻,自然也希望陆越亭是一个专情之人。
再一想到,陆越亭是在成亲之后,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陆沉溪对江九的映象就更加好。
自然不希望陆越亭辜负了江九。
陆越亭一听这话,嘴角抽了抽,他当然知道陆沉溪口中的乌烟瘴气的地方是何处。
可是天地良心啊,他可是自打成亲以来就没有去过了的。
心里憋屈,奈何自己干过的混账事太多了,想要解释清楚,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知道了。”陆越亭蔫蔫地回道。
看在陆沉溪眼里,却是以为,陆越亭是在为不能出去玩乐而烦闷。
本想发怒的,但是看到陆越亭一脸温顺的模样,又生生地忍了下去。
“我说这些也是为你好,从前你大嫂就希望你远离那些地方,你可是有听过她的一句?”
提起发妻,陆沉溪的心里一阵刺痛。
听到陆沉溪的话,陆越亭脑中闪现过了那个像母亲一样的女子,温柔、和蔼。
什么时候,自己才有脸面,站在她的面前呢?
陆越亭觉得怕是永远都不可能了,以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