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短短几日，妖市几乎全面戒备，甚至对外暂时封锁，严格管理一切出入，目的就是防止敌人再度来袭，对方袭击失败后就离开妖市了。

虽然留下了一个人，但从那个人身上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所以龙戬派人去苦境探查，看看有没有可能是某个组织。

毕竟这种袭击看起来极不简单，对方有所计划，说明背后另有指示。

……

“任务失败了？”

东武林，玄竹林内，翻云覆雨血慢楼四季堂之冬堂主的草庐外，跪着两人。

混沌子低下头，盖聂寅接话道：“是……”

他们想解释，可很快就闭嘴了，因为他们不需要解释，失败即失败。

“哎……”

屋内穿出冬堂主的叹息，但没有一丝遗憾，他声音冷漠，没有波动。

“去本部领罚吧，从第三层开始。”

混沌子不语，盖聂寅眼中闪过一丝侥幸，如果是三层，那他们还能过，毕竟能入十二地支，都必须走满八层！

血满楼本部隐藏在深山老林之中，不为外人知道，而血满楼很高，其中有九层是考验，布满机关测试，可以遏制外人入侵。

当然，如果是真正的高手，下八层未必拦得住，但在第九层，有直属血满楼楼主，更恐怖的杀手，非等闲之辈可以抵挡。

而血满楼其内自成一方空间，其中九层充斥暴戾血腥，是对杀手的最终训练，所以第九层的杀手常年身处其中，几乎快忘记是人了。

而惩罚，就是让他们去闯，但不同与从外部进入，自底层开始，他们相反，从高层开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葬身其中。

血满楼暗中不知培育了多少杀手，送了多少人进去，又多少葬身其中，成为血满楼血腥的一部分，都是未知数。

而楼主便在顶层，无人知晓其底蕴，甚至名字底下的人都不清楚，只知道一个称号为“枯血干泉”。

只有四季堂的四位堂主见过血满楼楼主，而且第九层的杀手也是直接由楼主教导，可见他们会有多厉害。

混沌子与盖聂寅默然拜别，冬堂主未问死去的赤风丑，正如他们死后也不会被过问，因为他们都是棋子罢了。

从他们成为十二地支开始，乃至之前，就都是做好死的觉悟了，早就不把自己当人，必要之时，组织是允许背叛同伴保全大体的，连四季堂的四位堂主之间，也可以无视。

这是在血满楼的残酷纲领长期影响下形成的观念，杀手便是杀手，杀不了人，那就杀了自己！

而在混沌子与赤风丑离开不久，冬堂主也推门出去，在两人后面慢慢跟着，并非监视他们是不是会逃走，而是他也要前往血满楼本部。

夺取如来长几失败，需要向楼主回报。

……

无人岭中，深藏群峰之间，宛若山中一员的血满楼，高高耸立大地，远远眺望，一身红木打造，隐藏在云烟雨雾中，极其隐秘。

在混沌子与盖聂寅怀着忐忑从第三层进入之后，冬堂主来到，抬头一看，便是纵身一跃，腾空而起，直上第十层。

进入其中，他没有立刻进入楼主所在的最深处那个房间，在外鞠躬请问：“属下冬梅雪，参见楼主！”

“冬梅雪，你来了？”

屋内穿出一声有些虚弱的声音，门便打开，一个身穿红绸的妖艳男子缓步走出，可他脸上只有浅浅的红润，更多是苍白，有些病态虚弱的样子。

他走到一把椅子上，慵懒地躺下，冬梅雪眼中没有一丝疑惑，他清楚，楼主是最深藏不露的。

血满楼楼主扬起手臂，从袖子中伸出手，五指纤细，肌肤雪白，比女子还好看，他道：“如何？”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问他的手好看么，可冬梅雪知道楼主问的是什么，低声道：“任务失败了，死了丑，三人受伤，我为他们治疗，人已惩罚。”

“喔……”

楼主抿着嘴点了下头，看向冬梅雪，此刻冬梅雪仍然带着面具，可他感觉楼主一眼就洞穿了一切。

“无妨。”

这两个字，让冬梅雪松了口气，可紧接着楼主的话又让他紧张了。

“那与他的合作就失败了……”

他是谁？

冬梅雪有一点疑惑，楼主这次将血满楼推向台面，一方面就是要针对长几的拥有者，所以要夺取长几，但楼主没有跟他们说明，为什么这么做。

也就是说，他们四个堂主都不知道楼主与谁合作，要夺取长几。

“怀璧明罪——问奈何，听过么？”血满楼楼主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四周看来看去，好像随口一问。

“嗯，最近的武林阴谋者，好像在针对三教，莫非楼主的合作对象就是他！”冬梅雪好像明白什么了，他们血满楼掌握有武林许多秘辛，是为一般人所不知道的。

如果合作对象是问奈何，那夺取长几就解释地通了，问奈何欲颠覆三教，改写秩序，曾试图夺取佛剑分说手上的佛牒，以搭配他的往生无相塔。

那同为佛门圣器的菩提与如来，一方面来说也可以替补佛牒，但可惜，现在两方面都落空了。

“你应该可以自己猜出，吾便不多说了。”

“长几可以不夺，不是必需，对方若想要，自己去拿，吾不想浪费资源。”

冬梅雪松了口气，不由点头，再问：“那么，接下来的行动？”

面对这个问题，楼主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幽幽道：“看着吧，大局即将显露冰山一角！”

冬梅雪只能推测楼主说的看着吧，是要他们暂时停止行动，静观其变，那这个变，就是楼主口中的“大局”吧。

只是，这个大局是什么？

现在武林最大的威胁就是潜伏的邪神，难道还有什么比消灭邪神还重要的。

冬梅雪抬头看向楼主，发现楼主正以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心头一凛，赶紧低下头。

“吾知你疑惑，可以多想，但不要试图揣测吾……去通知阿春来吧。”

阿春……冬梅雪嘴角胡须不经意一抖，不就是春堂主啊，楼主脾气古怪，一会严谨一会胡来，就像现在叫春堂主阿春，可能人到之后，又直呼其名了。

所以，冬梅雪习惯了，默然点头，起身拜别。

四周恢复安静，血满楼楼主躺起椅上，垂下眼皮，双手叠加放中腹部，姿态慵懒又有一丝优雅。

不知过了多久，塔顶再次迎来一人，带着绘有金色迎春花的面具，正是春堂主——春亦容！

“小春，你的手下好像搞砸了什么，咋未见你来汇报？”

上次是叫自己大春吧？春亦容心想，低头不语，他知道楼主要说的不是这个，不需要他解释什么，静听可好。

沉默，足足沉默了十几刻，沉默到春亦容脖子都僵了，楼主终于开口，好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关于那个，你进行的如何？”

春亦容点点头，“属下正在推动，只是遇到一点小麻烦，不过很快就能解决。”

“不…急…慢慢来。”楼主看向春亦容，目光幽邃，一字一句一小顿地说。

不急您倒是温和点，慢慢来也不用眼神这么恐怖吧，春亦容心头打颤，不敢多说。

“吾需要斗神殿内秘密，你知道么？”

“我知道！”

“去推动吧，吾会遵守承诺，只要你与你们不越界，可保安愈。”楼主轻笑道。

“是，属下告辞！”

血满楼再度恢复寂静，唯有下三层有动静，混沌子与盖聂寅正艰难地闯关中。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