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侯爷早有打算!”
望着目有神采的冥衣侯,秀鳞主人浮若因不由一笑。
冥衣侯却是看着浮若因,沉声道:“与其说吾早有打算,不如说先生另有主意!”
秀鳞主人不置可否,未再说明什么,示意继续用茶。
浮若因是让冥衣侯继续喝掉这最后一杯浑茶,冥衣侯微微一楞。
“这茶凉了,过于苦涩。”
话是这么说,可冥衣侯还是没有浪费,举杯而饮,茶流入喉间,已失去滋味。
秀鳞主人目有深意地看着冥衣侯,冥衣侯缓缓放下杯子,也许只有他明白浮若因在暗示什么。
于是冥衣侯与浮若因又畅谈了一天,期间风飘絮也被冥衣侯派出去督查其他三人。
晚些,冥衣侯准备独自离开时,有人来访。
“左相师,吾奉骨尊之令,前来拜访!!”
浮若因还没有回应,看向冥衣侯,“侯爷,可需回避?”
现在泥婆暗界大体上还不知道冥衣侯已经回归,所以冥衣侯也想低调行事,便点头进屋,到来这么久,冥衣侯第一次进屋。
“进来吧!”
主宰派人来访,若无特别理由,浮若因也不会拒绝。
随即,一名白衣白发的傲然剑者挺直而进,眉宇锋芒毕露。
“如此气盛,是代表了主宰的意思吗?”
浮若因心中想到,请来客入座。
白衣男子味道几丝茶味,有点疑惑,右相师独自一人喝茶?
“有何要事?”秀鳞主人淡淡问。
白衣男子顿了顿,收敛心神,道:“近日,主宰在擒拿几个境外入侵者,有一人逃至星月明湖附近,不知相师可曾见过,有一人一身红衣红发!”
他说的不就是玄同!
浮若因面色不变,微微摇头:“没有。”
白衣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浮若因,缓缓起身,但他不是想要离开。
他指了一下后面紧闭的屋子,问;“可否让吾检查一下?”
闻言,浮若因平静的秀脸上浮现一分愠怒,说:“你认为我说谎了?”
“不敢!”白衣男子抱拳一拜。
“那我之房屋又岂是轻易开放,难道主宰不容我有隐私??”
面对这毫无问题的呵斥,白衣男子好似早有预料,他坚持道:“请让吾查看,这是骨尊的命令!”
浮若因假装被他这副摆驾驶的激怒,指着出口,“出去,不要扰乱此地宁静!”
白衣男子见状,叹息一声,说:“请先——生——自重,吾只是奉命行事,若有冒犯之处,吾会自行请示主宰大人向你赔礼!”
他刻意加重“先生”二字,是在告诉浮若因,你自告退隐,现在已经不是右相师了,而吾背后却是实实在在的三大主宰之一!
浮若因沉默了一下,挥挥袖子,坐下来,让他去检查屋子。
而此刻的屋内,冥衣侯一边观察尚未苏醒的玄同,一边听着外边的谈话,知道那人过来了。
冥衣侯走到玄同身边,迅速背起他,然后施展异法,后腿几步,两人便瞬间隐没在墙角的黑暗里,无声无息。
砰!
似乎不想有意外,白衣男子缓缓走到屋前,突然打开门,目光锐利扫视几眼,屋子不大,杂物很少,所以一眼就能判断有没有藏人的痕迹。
白衣男子有点意外,进屋仔细检查,浮若因看不下去了,跟在后面。
“怎么,还想搜?”
白衣男子停下脚步,放弃这有点失礼的行为,确实,这里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浮若因真的带走了玄同,那他也只能带他到这里面。
难道,玄同失踪是其他原因?
此刻,隐藏在距离白衣男子不到三丈的阴暗墙角中的冥衣侯气都没喘一下,一想到自己堂堂冥衣侯,居然还需要这么小心,他就想找浮若因要一包仙龙井,回去泡着喝解闷。
白衣男子向浮若因抱歉一声,转身离开,冥衣侯不由松口气,如果对方走近点,他仓促之下的小手段可能被看破。
刚走到门口,他好像没有放弃,希望再捕捉到一丝破绽,他看向冥衣侯所在那个阴暗无光的角落,不待细看,浮若因就走到他面前,亲自赶他出去。
“回去复命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离开此地了,遑论救人……”
浮若因后悔说出最后四个字了,一时没注意,好在白衣男子在想玄同去哪了,没有注意这个细节。
待对方离开后,浮若因赶紧让冥衣侯带着玄同离开。
“哈哈哈,堂堂一代智者,居然也有说漏嘴的时候。”冥衣侯不由大笑一声。
“行了,此人不能待在这里了,赶紧走,不要留下马脚!”浮若因有点无奈,但还算镇定。
“此次若是没有吾,你该如何收尾?所以快拿你雪藏的一包苦境仙龙井给吾!”冥衣侯趁机敲诈。
“你!堂堂冥衣侯居然勒索我一介草夫!”浮若因不敢置信,摆摆手,“拜拜,快走!”
“哼,在屋内吾已经闻到了,藏着也是发霉,不如送人。”
浮若因闻言,赞同前一段,“发霉也得个几千年吧,不知道味道是不是更香,我想试一下。”
“这茶叶命可比你长多了,真不送?”
“不送!”浮若因双手负后,果断摇头。
“这麻烦吾也不要了。”
将玄同丢回床上,冥衣侯之间坐到外边,浮若因傻眼了,去了趟苦境,连赖皮都会耍了?
……
“赶紧给我走,走快点,不要留下脚印!”
浮若因一脸不舍地含泪目送冥衣侯离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
实际上浮若因不舍的是那包躺冥衣侯怀里的仙龙井,含泪也是如此,这次真的付出老本了。
冥衣侯听到浮若因热烈的关心,点点头,“又要快又要不留脚印,不就是飞么?”
冥衣侯即刻化为一团紫黑光体,飞梭离开。
浮若因平复情绪,独自座在星月明湖旁,等待即将到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