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可别吓我啊,什么声音啊?”乔欣挽着苏行胳膊的手掐的更紧了。
幽深的走廊当中,一阵阵富有节律的滴答声渐渐传来。
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又让苏行感觉近在咫尺。
苏行蓦地一抬头,赫然发现,头顶上一条黑色的舌头陡然垂了下来。
“跑!”口中吐出这么一个字,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牵着乔欣的手便往这条走廊的尽头跑去。
身后,滴答的声响渐渐清晰可闻,似乎是追着自己跑过来一般。
苏行两人走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
尽头处是一间单独的房间,门用生锈的铜锁紧锁着。
“快呀!那团黑影要追上来了!我不想死在这!”
耳边不住地传来乔欣的疾呼,苏行沉心静气,掏出一根开锁器便插了进去。
锁的等级是5级,不高也不低,但苏行时间有限!
“咔嚓。”
伴随一声脆响,这把铜锁应声而开。
“赶紧进来!”
苏行紧紧拉着乔欣的手,一步窜进了这间暗室当中,把外面那团黑影锁在了外面。
“咚!咚咚!”
苏行拉下门闸之后,门后面的那东西依然敲击这道铁门发出阵阵轰鸣。
“好险……要是再晚一点,小爷可能就栽在这儿了。”
苏行话音刚落,往身边看去,这一瞬,他瞳孔蓦地一阵收缩。
他的身边,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乔欣?你给我出来!”
苏行环视了一眼自己身处的房间,发现这是一间装潢老旧的民居。
医院里面怎么会有民居?
苏行在这民居当中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乔欣的人影。
“乔欣!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出去了啊!”
苏行用了最后杀手锏,但是乔欣并没有出现,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是真的消失的!
苏行顿时感到后背一凉。
不,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存在呢?
一定是在这栋建筑里面的那只怪物搞出来的事情,它想把我们三个分隔开来,再逐个击破。
稳定了心神之后,苏行开始观察自己的处境。
他现在在一间普通的民宿当中。
头顶上一盏昏黄的钨丝灯有气无力地散发着暗淡的光芒,底下是一张餐桌、一台老式电视机、一张破旧的皮沙发。
都是上个世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具。
唯一让苏行在意的是,他正面相对的地方,赫然正是一方神龛,神龛摆放着三块无字灵牌。
神龛前面香火旺盛,倒像是有人经常供奉。
苏行看到这一幕,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在这个时候,身后那扇门在经过短时间的撞击之后,似乎也停歇了。
整个房间当中又沉浸在一片死寂当中。
苏行自知若是在此久待肯定性命不保,若想要求生,只能先把乔欣和柯子玉两人找到。
前提是那两人还活着的话。
眼下这房间四面封闭,除了苏行刚刚进来的那扇门之外就看不到任何门窗了。
难道被困在这里了?
苏行心中苦恼,坐在沙发上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这台老电视居然还有插头,而墙上正好有一个老旧的插座。
苏行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把插头插了进去。
按下电视机开关,屏幕上出现了雪花画面。
苏行心下一凉,正准备关闭电视机,画面忽然一跳,出现了正常的画面。
这是一部老旧的电影,讲的是一个女人背叛了她丈夫,她丈夫选择了原谅。故事的最后她丈夫把整个剧里面除了导演之外的人全杀了,开着飞船离开了地球。
苏行在沙发上找到了遥控器,点击换台。
接下来是一套早已过时的综艺节目,节目讲的是一堆人在一起比谁的手指甲更长,其中一个人让苏行感到印象深刻,因为他的手指甲长得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长。
再往下是一则广告,是一个男人在用勺子挖自己的头,还吃得津津有味,顺带一提,他的头是巧克力做的。意义不明。
紧接着是一档体育类节目,一堆人在一起争抢一个红色的不知名物品,其中一个人把这个物品直接塞到了嘴里,剩下的人开始把他大卸八块。苏行不知道这档节目的意义在哪里,但肯定少儿不宜。
……
随着苏行一次又一次的换台,他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后面的索然无趣,最后莫名感到有点带感。
最后按下换台键,电视机的画面静止在了一个画面。
画面是一间幽闭的房间,一个男人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苏行等了半天,既没看到两个拿着枪的蒙面人冲进来把这个男人杀了,也没看到这个男人有任何举动。
他就这样,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还有这么无聊的节目?
等等,这他妈不就是我自己吗?
苏行蓦然醒悟,此时他发现,电视机的画面里,自己身旁的餐桌上放着一张白色的纸条。
苏行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果然,餐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
他把这张纸条打开,发现里面写着:祭拜神明,方得出路。
这是什么意思?
苏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但是他打算照做。
只见他从神龛当中取了三支新香,点燃,煞有其事地对着神龛行了三个礼,最后将三支香插在了香炉当中。
什么也没有发生。
苏行感觉自己被耍了。
“靠!”
只见他一脚踹到了神龛桌脚上,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桌布幕帘掀开,一个漆黑的狗洞被苏行敏锐地察觉到了。
这就是出路?!
苏行哪能顾得了这么多?
他直接钻进了幕帘当中,也不管这个狗洞有多潮湿,多阴暗了,直接闷头钻了进去。
而就在这时候,电视机里面的画面忽然定格在了苏行钻进神龛地下的桌子这一刻。
片刻之后,屏幕中的那个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他不是苏行,只是穿着和苏行一样的衣服罢了。
他的脸呈惨白色,像擦了粉,眼睛黑黑的,对着电视机的观众,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