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渐离吃上了,木马小越自觉的开始每天必做功课。
这让姜渐离想到了在白天,小越在他怀里苦苦坚持保持那一圆盘形态一幕。
“我说小越,你今天的表现可以啊,保持那个动作保持了那么长时间,看得出来,你也因此有了很大的进步啊。”
“哈哈是吗,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着不能给老大再添麻烦了,所以就咬着牙挺下去了。”
姜渐离喝了一小口桂花酿,咂咂嘴,甜甜的,味道不错!
“嗯,不过你这次的进步算是厚积薄发,你不要因为这次的进步,就放弃体术中的其他招式而专门去练第八式,我教给你的体术是一个整体,明白吗?”
“我知道了老大!”
大木头被姜渐离点醒,收起了心里的小心思,它本来还真的有专攻‘第八式’的打算来着!
看到小越踏踏实实的练起来,姜渐离又转过头,专心对付自己眼前的食物。
吃完之后,姜渐离突然间想到了个问题。
虽然他并没有正经的学过,但是——这世上好像是有一门叫做《烈火掌》的掌法来着……
嗯…………
夜色漫长,不多赘述,一晃已是第二天。
一早,把所有琐碎事完成后,姜渐离从百宝袋里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些东西。
镜子,梳子,眉笔,唇膏,唇彩,化妆刷,粉扑,眼线笔……
零零总总的一大堆,直把小越看的眼睛发直。
接下来也不管小越那讶异的眼神,姜渐离拿着这一整套的工具就在自己的脸上具体操作起来。
眼睛修一修,鼻子画一画,嘴唇上上色……
快一刻钟的时间,姜渐离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拿镜子一照,姜渐离的脸已经完全变了个人。
若不是全程围观,小越这个大木头疙瘩都不敢相信。
“老、老大,这就、就是你的易容术?”
镜子里的那个中年大汉爽朗一笑:“怎么样,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真的跟原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啊!老大太厉害了,难怪这次竟然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大汉莞尔一笑:“时间长?我这已经快的离谱了,换别人来,至少得花一个时辰!”
“啊!?这个东西竟然这么复杂啊?”小越不敢置信。
“哈哈,你以为呢?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该出发了!”姜渐离说道。
他目前距离石家庄大概还有五十公里的距离,今天之内是肯定能到的。
“怎么样小越,这么点儿路没问题吧?”
话说出口,姜渐离人已经翻身上马了。
“包在我身上!”小越会意。
……
一个小时后。
一个粗犷大汉牵着一匹浑身泥垢的马来到了石家庄。
小越实在太难乔装打扮了,所以姜渐离只好想了个办法:找了个泥潭把木马小越往里一丢!
然后为了保险,姜渐离又再让小烦在里面滚了两圈!
这样一来,就任谁都认不出这玩意儿到底是木头还是马了!
这里在蒙古人治下,普通百姓虽不至于活得苦不堪言,但是汉人低人一等还是很寻常就能遇到的。
另外由于那九个人已经闹了起来的原因,所以这儿如今是外松内紧,看那些巡视队伍的样子,姜渐离完全能猜到,九个人在这儿并不好过。
最后就是,在真正看到了‘石家庄’三个大字的瞬间,姜渐离才醒悟过来,他误会了一件事情。
这个地方根本不是郭靖黄蓉的定情之地!他们的定情之地是在张家口!
他在心里向郭兄跟蓉姐告了声罪,石家庄跟张家口,这两个名字取得这么相像,简直就是故意在考验人的分辨能力一样。
这不是刻意的在反人类吗?过分!
不去管那些巡逻队,姜渐离大大咧咧的循着蒙古人多的地方走,走路姿势嚣张至极,就好像是在告诉大家:这个人有问题,要重点关注!
等走到了某条街,寻常百姓几乎都不驻足、不路过的地儿后,姜渐离才真正止步。
街很宽阔,他觉得应该是够自己摆谱儿了。
然后,他就开始吆喝了起来。
在大街的正中央,他一个人的嗓门镇压了一条街。
“全都给老子看过来,全都给老子看过来啊!
全天下最快、最持久、最高大、血统最纯的千里马今天开卖了啊!”
只第一句话,他就成功的引起了整条街所有人的注意,成为了整条街最靓的仔。
这是一条古玩店居多的街,有底气来这儿走动的人,不是有钱就是有爹,又或者两者俱全。
姜渐离接着喊下去:“百年一遇的千里马,绝对不能错过!骑着够帅!跑的够快!还能带回去繁衍后代!
好好想想,几年过后,你所拥有的,就是几倍的回报,甚至是十几倍的回报,你难道不心动吗!”
言辞如此煽动人心,要不是因为小越浑身是土脏兮兮的,一点都没有千里马的样子,那些围观过来的蒙古人可能就真的要动心了。
众多身着锦衣的蒙古人中,一年轻公子哥打扮的开口:“喂,我说你这汉人,你是当我们是傻子吗?
你看你这马,它跟垃圾的差别就只是一个装得下它的垃圾堆了,你哪来的勇气敢来卖它?”
姜渐离反击:“你没听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
你不知道‘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吗?
你凭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就敢肯定,我的马不是千里马?”
公子哥:“呵呵,你少来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汉人文化都是些没什么用的糟粕罢了,你非要坚持你的观点是吗?
好啊,本公子今天跟你干上了,如果它不是千里马,就说明你是个骗子,当街行骗,还骗到了我的头上,我要你脑袋搬家!”
姜渐离不慌不忙,丝毫没有被公子哥的话吓到:“首先我要声明,我并没有行骗,更没有行骗你,我这个热闹,看不看全凭你们自己。
你们凑上来围住我,就别说什么我骗你们这种话,真要是我骗了,那也是你们上赶着过来让我骗的。
另外,我们汉人文化里什么是精粹什么是糟粕,是由我们汉人说了算的,你算什么东西?”
公子哥被他最后一句话气的暴怒,但还没开口,姜渐离就又继续说下去了。
“你刚刚不是说,如果我骗了你,就要我脑袋搬家吗?那如果我没有骗你呢?
如果最后证明了我不但没有行骗,反而你之前说的一切都只是你对我的污蔑,你又能付出什么?”
姜渐离逐渐升腾的气势压迫住了围观的所有人,使得此时竟然没一个人站出来替那公子哥说话。
公子哥被自己一向看不起的汉人如此挤兑,脑门热血上涌,几乎想都不想的就脱口而出:“那我就把我的脑袋抵给你!
不要说本公子欺负你,汉人,就算最后证明你是对的,本公子的脑袋,你敢要吗?”
说到后面,众人都听出来了公子哥话中的森寒。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事儿到这里,已经是无法善了了。
还好,万幸的是,姜渐离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他们善了。
姜渐离双拳紧握脸上泛红,一直红到耳朵根。
众人都以为他是被那公子哥逼急了,他们将心比心,想想也能理解。
不管人家卖的是什么马,你看不上,你不要买就是了,何必找人家晦气,断人家财路呢?
虽说他冒冒失跑到这儿来扰乱了他们这条街的秩序,但这个有的是人管不是?
唉~
所有人在心底叹息,为这个卖马的大汉感到可惜,因为他们很清楚,以这个公子哥的背景,最后的结局已经注定是这卖马的财马两失了。
“好,那么在场这么多人作证,我就让你看看,我的马到底是不是千里马!”
姜渐离大声开口,“老子简立江!看你还有点儿胆色,报上你的名字来!到时候我也好知道,我手上的脑袋到底是谁的!”
他的一句话,直接就把双方的气氛点燃。
公子哥:“想知道我的名字?汉人,你还不配!
你刚刚不是问我算什东西吗?我算你们汉人的爹!”
这一番话,就连在场的一些蒙古人都觉得过有些过了,但是考虑到那公子哥的背景,他们也都权当做没有听到。
姜渐离本来觉得自己该气极反笑,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出来这个表情。
他是真的想分分钟出手打死眼前的这个东西,活活打爆的那种。
要不是为了计划,他真的受不了这个人在他面前活蹦乱跳。
他都不知道该感谢这个公子哥还是该立刻打死这个公子哥,他的计划因为这个公子哥而得以顺利进行,甚至可以说是顺利的有些过了头。
但是有得必有一失,他现在必须容忍这个公子哥,要让这个公子哥健健康康的继续活下去,至少要让他活到计划完全开始才行!
姜渐离冷着一张脸,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因为公子哥的话而动了真火。
“那么,你想要我们怎么来验证,我的马到底是千里马,还是你口中的垃圾马?”
公子哥双手抱胸,倨傲至极。
到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终于在这个胆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出言不逊,不尊不敬的人面前占据了上风,彻彻底底的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