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给我上!再敢停滞不前者,死!”世子发号施令。
所有士兵在跋扈的世子逼迫下,选择了对姜渐离动手,不再是之前那般踌躇而前。
眼见双方终于走到了这无可挽回的一步,姜渐离喃喃低语:“既然如此……”
“你们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群战利技:‘凌冽冬锋劈不尽’——的半招:无尽刀锋!
手中无刀,姜渐离便运气成刀,右手虚握,须臾之间,一把很朴素的内力之刀便在他的手中成型,被他倒提在手中。
士兵们俱都是瞳孔一缩,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高手了!
不过他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冲到一半的招式已经不是说停就能立刻停的了。
更何况他们人不少,就算眼前这个高手再厉害,也不能一瞬间就把他们全部杀光吧?
于是他们的冲锋之势不止,反而又快了几分,因为他们真的怕了!
而姜渐离也再没有什么废话了,眼睛一扫,将眼前的人数牢牢的、认真的记在了心里。
将手中那很朴素的内力之刀变为正握。
一刀举起,我便目空一切。
那透明到几不可见的内力之刀在姜渐离的手中翻飞舞动,他的手很快,快到根本没人能看清楚他的动作。
他手中的内力之刀本就很难被肉眼看到,如今又被他以极快的速度挥动,那把刀直接就在所有人眼前隐形了。
十米!
九米!
五米!
三米,只有三米了!
蒙古士兵们心中一喜,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活下来了,这个距离,我们有这么多人堆上去,哪怕他再厉害也是死定了!
而后他们所有人眼前便是白光一闪……
姜渐离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出了一刀,无一人得他优待,亦无一人被他所忽视。
他们看到的白光是姜渐离的刀芒临体,白光碰到了他们的身体之后便消失不见,那是因为刀芒已经进入他们的身体了。
所有人的意识在那一刻开始消散,他们的生命力亦从身体里开始迅速的流失。
冲在最前面的一群人,身体保持着惯性,一直冲到了姜渐离的脚下,才轰然倒地。
而他们这些身在最前排的人,他们的倒地就仿佛是一个信号,在他们之后,所有包围着姜渐离、做攻击姿态的士兵们,一个一个的如同骨牌一样,接力般的倒了下去。
姜渐离对这些士兵们没有施舍仁慈,而是痛下了杀手。
他知道,这些人也都有父母儿女,也有血有肉,但是在这个地方,他们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侵略者。
面对侵略者,我不是不可以和他谈饶恕,饶恕而已,能有多难?
但是!
即使要谈这两个字,那也该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携胜利之姿,令对方匍匐在我脚下之时。
当场中最后一个士兵倒下去之后,世子才轰然惊醒。
全死了?
这就全死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
在他的映像中,哪怕是当初的那个姜屠都没有今天这人厉害。
姜屠杀人都需要一招一式,一个一个的来,而眼前这个却只是一个照面!
就只是那么一眨眼,他所有的手下就统统命归黄泉!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但其实呢,哪怕只是先天境界的姜渐离,也是可以用出这一刀的,不过威力没有如今这样罢了。
当然若是要用在现在这个场面的话,未必不能做到现在这样子的效果。
当初他在襄阳城下时,之所以从没有用过这招,是因为他需要的,是要让所有人对他的强大都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如果他用出了这种招式的话,那么那些人岂不是都得云里雾里,什么都看不懂了吗。
甚至说不定就会有些人会生出这种‘只要他没有了刀,就是一个废物’的念头也说不定。
毕竟如果只是先天境界的话,他可还做不到运气成刀。
至于说他后来因为赤手空拳而吃亏受伤,那完全就是他有些托大,玩过了。
君不见即便是身中剧毒了,他当时依然能强行压制伤势,一人连开弓,射杀溃军无数吗?
说回场中,我们的世子殿下是场中唯一还活着的人了。
之前为了埋伏,他早已经提前在此地清场,想不到最后这里却会演变成现在这个结果。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世子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我?”姜渐离眨眼,“我不就是个缺钱卖马,被生活所迫的可怜人吗?”
姜渐离这话就已经是明显的在侮辱人家的智商了。
世子羞愤之下更加气恼,可能是想死个明白,他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这次没有结巴。
姜渐离:“我说过了啊,我叫简立江啊,真是没办法,我说我是姜渐离你又不信,我能拿你怎么办?”
我能拿你怎么办?
你非要这么惹我,我当然就只能直接弄死你了啊!
世子不见黄河不死心:“我不信!那姜屠当初去大汗军帐时我曾见过,根本不是你这样——”
说到这里,他突然愣住了。
中原会易容的奇人异士找不出一百也能找出九十九个来,大名鼎鼎的姜渐离懂得易容术,又有什么稀奇的?
之前先入为主,他竟然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如果得罪的真的是那个人的话……
今天可能就真的无法善了了!
用尽全力压抑住内心对那个人的恐惧,他半晌才调整好心态。
努力的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满是颓败之意:“可以让我见见你的真容吗?”
姜渐离:“什么真容?我不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吗?”
世子立刻装作满腔怒火:“就算你真的是姜渐离,也不能如此辱我!”
调整好眼神,他愤然抬头,却发现之前那个面色泛黄的中年人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
他双眼失神,喃喃自语:“果然是你……”
接着他又‘苦涩’的笑起来:“既然是惹到了你的头上,我认栽了,你想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了!”
他的心机很深,他知道汉人都讲究一个互谦互让,做事留一线。
如今他大方的将自己交给对方处置,那么对方多多少少会顾及到蒙古高层的一些情面,看在他身后的人的份上,必定会放过他一马。
可他忘了思考,为什么鼎鼎大名的姜渐离会不远千里,费尽心思乔装打扮,跑到这个地方来?
姜渐离开怀而笑:“好说好说,我们之间已经因为误会死了这么多人,能不再造杀孽那是好事。
其实呢我一般也不会随便杀人,只要你乖乖的把脑袋交出来,我们就两清了,我保证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你说怎么样?”
一句话令世子眼中的恐惧再掩饰不住。
交出他的脑袋,那不就是要他死!?
远远地,姜渐离一步步,一步步,缓缓向他走近。
亲眼看着那个男人过来,可他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他感觉他的双腿已经不属于他。
这次真不是姜渐离干的了,他除了迈动双腿什么都没做,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世子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靠近,慢慢地贴近了他耳朵,在他耳边轻声开口,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里钻进了一丝丝的热气。
“其实,你很害怕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