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说正事吧。”
南宫正顿了顿道:“半年后的院祭,你们有适合的人选推荐吗?”
“我推荐叶枫。”
沈文率先开口,没好气地道:“虽然他让我损失了一块灵石,但是就资质和实力而言,他是目前男子学院里最有希望成就先天的。”
相比之下孙正奇的回答就要言简意赅地多:“杨思思。”
沈文有些意外,好奇道:“她不是杨郡守的女儿吗?有身为先天的父亲教导,本身天赋又不差,应该有很大希望成为先天吧?”
这话说的!孙正奇白了一眼沈文,阴阳怪气地道:“我怎么记得叶枫还是叶家的独子呢,叶老家主也是先天,他姐姐叶轻语更是被灵月宫主亲自收下,他成就先天都能说是板上钉钉了,你不还是推荐了他么?”
沈文顿时语塞,一脸的尴尬,讪讪地道:“我这不是怕浪费名额嘛!”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文:“......”
“那就先这样吧。”南宫正摆了摆手,显然没兴趣听两人斗嘴,道:“一个月后魏国分院过来交流的事情就你们俩看着办吧,对了,到时候灵月宫也会派人前来观礼。”
“灵月宫?他们来做什么?”孙正奇不解地问道,对于南宫正的安排倒是没什么异议。
“谁知道呢,或许有窥探我们虚实的意思,毕竟最近燕国的朝局很不稳,而我们和灵月宫终究不是隶属关系。”
自言自语似地摇了摇头,南宫正的身影随即消失不见,留下沈文和孙正奇两人面面相觑。
“对了!”沈文忽然皱眉看向孙正奇,问道:“你之前骗我说你那学生就是个普通人,是真的假的啊?”
孙正奇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不满道:“什么叫骗,我孙正奇什么时候骗过人?”
沈文忙赔笑道:“口误!口误!”
孙正奇哼了一声,算是揭过了这事,想了想道:“这事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徐天确实是个普通人,至少在成为先天之前,他绝对是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人。”
“怎么说?”
“之前我亲自检查过,他丹田内有暗疾,好像是从胎中带来的,无法修炼内力。”
“什么?”沈文愣了愣,不解地道:“那他是怎么进入书院的?这样的资质书院怎么会收?”
“只是无法修炼内力,又不代表不可能成就先天,书院也不是做善事的地方,收的学生虽然看资质,但也要付得起学费才行啊!”
孙正奇撇了撇嘴道:“而且徐天他爹好像跟杨郡守和院长的关系都不错,又付得起学费,虽然无法修炼内力,但是泥丸宫没什么问题就有成就先天的希望,被书院收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沈文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回想起徐天那干净利落的技法,又觉得和孙正奇说的有点出入,不像是一个无法修炼内力的人该有的表现。
孙正奇没看到徐天和叶枫战斗的那一幕,自然不是很明白沈文为什么突然找自己问和徐天相关的事。
不过这么一问,倒是让孙正奇忽然回想起了在讲殿内徐天座下道迹蒲团自主燃烧的情形,不由得面色微变,朝沈文拱了拱手,便是急着离开了。
沈文疑惑地看着迅速离去的孙正奇,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自己也该去修炼了。
明德书院的先生虽然只需要负责半月一开的讲殿,但作为达到了先天境的修炼者,又怎么会不清楚修炼是一件需要持之以恒的事情。
徐天被杨思思扶带着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里,还没来得及进屋,徐天便是摇了摇头,直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脸上的平静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将右脚裤腿卷起,赫然可见一块黑紫色的淤青,就在小腿上。
“扑哧!”
看着徐天的样子,杨思思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弄了半天,你那时候的沉稳和淡然都是装出来的啊?”
徐天把眼一瞪,却被杨思思冷不丁在淤青上按了一下,瞬间疼的连眼泪水都渗出来了,连忙把眼缩了回去,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地道:“思思,思思姐,你先帮我想想办法呀,这我这腿,哎呦!”
“哼,这是你瞪本小姐的代价,下次再敢瞪我试试?”
“不敢了不敢了,我错了。”
徐天连声道,笑的比哭还难看,这种感觉真的完全没有办法用语言来描述。
“有这么痛吗?”杨思思有些疑惑地嘀咕道,不过看徐天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这才想了想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说着杨思思便是跑进了屋内,徐天还在和痛感对抗,这个时候连说话都顾不上了,只能祈祷杨思思能快点回来。
杨思思确实没花多少时间,几个呼吸间,一壶酒,一块鹿皮还有一支蜡烛便是出现在了徐天面前。
“这是......要干什么?”徐天虚弱地道:“大......大白天点什么蜡烛,你浪不浪费啊!”
“闭嘴!”
杨思思目光灼灼地盯着徐天腿上的黑紫色淤青,脸上竟是露出了几分雀跃。
徐天不知道杨思思在想什么,只是感受着从杨思思眼里传来的目光,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竟是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你......”
徐天还未来得及说话,杨思思便是将壶中的酒倒在手掌之中,直接按在了徐天腿上的淤青上。
“嘶!”
徐天倒吸了一口凉气,整张脸完全扭曲到了一起,想要叫出来,却是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都说了我护着你,你还非要自己上,那叶枫可是货真价实的后天一层修为,你这次算运气好赢了他,可他现在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你就只能坐在这里。”
杨思思不满地看着一脸痛苦地徐天,显然还在生气之前的事情。
徐天也是有苦难言,他哪里知道什么后天一层二层什么的,那勾过去的一脚,跟撞到块石头一样,真正派上用场的还是自己在叶枫后背的那一推。
杨思思移开了手,见黑紫色的淤青比之前看起来更明亮了一些,不由得暗暗点头,转身拿起那一小块鹿皮开始在蜡烛上炙烤了起来。
鹿皮中心有着一团漆黑如墨却又光洁细腻的未知物质,随着被烛火的不断炙烤,竟是如冰雪般消融了下来,迅速铺满了整块鹿皮,散发出一股清凉的味道。
杨思思这才将蜡烛熄灭,手指在鹿皮下不断跳动,两眼冒光地盯着那块黑紫色的淤青。
“咕噜!”
徐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目光躲闪,本能地想要后退,却是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状态,没奈何,只能一个劲地摇着头。
杨思思才不管徐天是点头还是摇头呢,感受着从鹿皮上传至指间的温度,脸上露出了沉吟之色,然后就在徐天松了口气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鹿皮贴到了那块淤青上。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小院之中。
半个时辰后,徐天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身旁还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杨思思,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喂,现在还疼吗?”
杨思思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露出了初显曲线的身姿,鄙夷道:“不就是贴个膏药,至于叫这么大声吗?”
徐天却是看都不看杨思思一眼,注意力全放在右脚的淤青上。疼倒是不疼了,可也没有别的感觉。
有心想要去触碰一下被鹿皮贴住的地方,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作的念头,摇了摇头,有些意外地道:“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个,话说你爹不是郡守大人吗?”
“谁说郡守的女儿就不会贴膏药了?这是修炼者的必备技能好吧?”
杨思思面露不悦,却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盈盈地道:“而且谁告诉你第一次做等同于会做?”
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