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一起去。”
她说道,泽宇想了想点头。
两个人便一起坐车去了医院,楠迪情况不好,因为吃了二十多粒,人很虚弱,又要洗胃,想起来可能是十分的难过。
两个人守在病房门口,博雅刚交接完手续,便过来了。
看到了泽宇和喜瑞两个人,喜瑞许久不见,居然已经有了富态?
他眼睛很毒,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一定是有孩子了,和当时的桑梓一样。
博雅走过去,表情严肃,这让她想起了仁心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不讨人喜欢的神情。
“你来了,她情况不好。”博雅回答。
他也是午饭的时候发现的,她不愿意离开说什么也要见泽宇一面。
楠迪不想离开,他以为自己跟她讲道理就可以说服的,事实上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就跟着魔了一般,不肯放手。
“我去看看。”
泽宇让喜瑞留下,不让她进去。
博雅和喜瑞留在门口守着,两个人都距离很远,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空旷的过道里,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特别的清淡。
她怀孕了似乎对气味十分的敏感,捂着鼻口。
“听说你要结婚了?奉子成婚?”
博雅突然来了一句,他穿着蓝色的国风生意,苎麻的料子,跟修仙似的。
“是的。”她懒懒的回答。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和泽宇来往,你不知道这对他是一种伤害吗?”
“你好像代表不了他?”她反击,打开包包拿出自己的纸巾。
“呵……我为什么代表不了,你以为跟着隆滕冽就万事大吉了?”
“我可没这么觉得。”
想起他当初囚禁自己,对自己那么坏,就很生气。
她就是滕冽的卧底又怎么啦?
“…………………………”
喜瑞看着别处,拿出湿纸巾捂着自己的鼻子,这里味道很重,她没有进去是正确的。
“不舒服的话,你自己去阳台。”
博雅觉得她那个样子好像很难受没准儿是孕吐反应。
他也不想为难一个孕妇,可是她伤害了泽宇,很大的问题在她身上。
毕竟她就是滕冽的人。
“我没事,你去看看楠迪吧?”
说起楠迪,博雅也觉得头疼,从没有见过这么认死扣的女人。
金钱得到了,还妄想得到泽宇的爱,真是贪婪。
“你自己注意。”这是他对她一个孕妇说的最后关心的话。
喜瑞看了看也没说什么。
博雅推门进去了。
病房里。
医生说暂时没有大碍了,可是很伤身体,这么年轻实在不该做这个事情。
泽宇冷静的处理了这些事情,救好她是他唯一能做的。
躺在病床上的楠迪黑眼圈很重,眼睛红肿一片,肯定是哭过的,体力也没有,真的是气若游丝。
她直勾勾的看着泽宇,希望得到他的安慰。
他绝情的让自己离开,最后一面让博雅来打发自己,是不是太绝了。
她贪图什么了?如果真的计较就不会一直死缠烂打的被人谩骂了。
他有想过自己的处境吗?根本没有的吧?
“注意患者情绪。”医生跟护士出去了。
博雅拍拍泽宇的肩膀,他来到楠迪面前。
“楠迪,你这是在逼泽宇吗?”
博雅问了最后一次。
“我逼他了?还是你巴不得我赶紧走,觉得我是你的污点对不对?”
她是吗?她牺牲的能够用金钱解决?
“博雅你出去吧,我单独和她谈谈。”
楠迪眼眸微凉,眼里心里都是他。
博雅点点头,转身推门出去了。
背对着楠迪,她把自己搞成这样,自己就会大发慈悲的安慰她?
恐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你说过的让我留在你身边?”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吗?”
他风轻云淡的说,心里波澜不惊。
“呵……是因为不听话,没有遵从你的意思,我也是为你好,让你开心。”
“你是为了你自己,楠迪,你以为你偷拍我我不知道?你瞒着我给他发照片,污蔑我们对不对?”
他只不过睁一眼闭一眼而已,她过分了。
“我那么做为了谁?你喜欢喜瑞我是知道的啊?她马上要结婚了?人在外面吧?为什么不让她进来?你们算得清吗?你也放的下来吗?啊?”
她已经受够了,处心积虑的为他考虑,他还不理解自己。
“然后呢?我会对你感恩戴德?你觉得喜瑞因为这个就会爱上我?不,你根本不懂。”
“我是不懂,我懂的话,你就是我的了,我没有文化,没有地位,更加没有所谓的权力金钱唯一有的,就是这张脸,这个人,可是你不一样用过了就不要了吗?”
她哭了,他怎么不看看自己,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可悲。
别人说水滴石穿,她用尽办法了,讨她他欢心,甚至帮他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还瞧不起自己,呵……她就这么轻佻下贱死了?
“你就是这么看待你自己的?”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那些让人痛心棘手的话,那一句不是刀子狠狠的捅着我的心窝子,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摆脱了,摆脱了我。”
他漠然的转身,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事不关己。
苍白的小脸,失去了血色,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此时此刻恐怕狼狈得不堪入目了吧?
哪里能入得了她的眼睛,眼泪嘀嗒嘀嗒的流不尽。
“你想怎样?做我的女朋友?还是盛世的董事长夫人?”
他一针见血。
“呵,都不是,我想要你,你的全部,哪怕你少于的安慰,都是温暖的。”
她又哭又笑,道不尽自己的莫名心酸。
她甚至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唯一的,喜瑞……
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那么做。
她真的是被逼急了。
走错了一条路,导致今天的结果吗?
“你好好休息。”
她样子看上去不是很好,虚弱的很,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不要走……不要走……你得不到她的,你见过豹子会舍弃到嘴的猎物吗?喜瑞就是猎物,一如当初你得不到盛楠。”
“她不是盛楠,没有关系。”
“可是她怀孕了,要结婚了?!”
她痴狂的模样,让人心疼。
“够了!别再重复我不想听的话,你很清楚我不喜欢别人逼我,你想把我置于何地?”
他阴狠的瞪着她,人心不足蛇吞象。
应该清楚的地雷,就不要轻易触碰。
“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付出,什么都可以…………”
楠迪扔掉自己床上的被子,枕头,狼藉一片。
喜瑞听到里面的吵闹声,以为出事了,赶紧冲了进去。
泽宇把她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楠迪。
她是不是疯了?
楠迪痛不欲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
“楠迪,你别激动……其实我们……”
“住口,你今天是来看我的笑话吗?装什么白莲花?不过就是一个二手货而已,你和我一样也想得到泽宇?你们不配!”
她大声咆哮,泽宇叫来了护士。
博雅走了进来,没想到温柔的楠迪,如今变成了可怕的妒妇。
“够了,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就马上让人把你送走。”
“泽宇,你别逼她了,她会……”
“这是她自找的,瞒着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楠迪苦笑,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如今巴不得自己死。
死也要泽宇记住自己,记住今天的自己。
她绝情的狂奔跑到窗户哪里,绝情而又可悲的看了最后一眼。
“泽宇,你会后悔的……”话音刚落,博雅都来不及抓住她的手,人就跳下去了。
喜瑞吓傻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泽宇的话太绝情,让楠迪无路可走。
不是好好说话的吗?博雅冲过去。窗户大开。
地上躺着一片鲜红的血迹,围观和尖叫充斥着整座医院的大楼。
喜瑞怎么也想不到今天过来,看到的却是这种场面。
突然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心都要碎了。
肚子也有些发紧,紧张的颤抖。
“喜瑞,喜瑞……”
她吓晕过去了。
连博雅也想不到楠迪居然再次作死。
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他必须马上处理。
泽宇叫来了医生,把喜瑞抱起来了。
她可别出事了。
如果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楠迪的死让他也很绝望,他给不了,她该有的生活?
她却以死相逼自己。
博雅赶紧找人料理后事,他尽量赶紧解决,不露风声。
同时不愿意让泽宇参与这件事情,他撤的越干净越好。
对于楠迪来说,就是一场悲剧。
但愿泽宇心里没有负担。
喜瑞有些见红了,情况很危险,只能躺在床上休养生息。
她就是情绪太激动了。
别说她了,自己都没有缓过来。
他盯着喜瑞的脸颊,都不敢走神。
医生告诉她,喜瑞动了胎气,头三个月不能动气,早知道他不应该带她过来看楠迪。
喜瑞迷迷糊糊的醒了,猩红一片,还有楠迪那怨恨的眼神,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么去了。
这是造孽啊,如果她不来,如果她能多说几句。
“喜瑞?你醒一醒!”泽宇内疚自责的呼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