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如划破硬革的声音。
使用凡品顶尖元器青禹剑,施展出上品武技抚水。
这一击几乎足够击杀一只三阶凶兽,而青禹剑仅仅在猎齿猿胸膛上,破开一道浅浅的伤痕。
“好硬的皮!”
楚寻暗呼一声。
凶兽的肉体,比人类武者要强上不止一筹,而且等阶越高,身躯越是坚硬。
更何况,猎齿猿还是一只防御见长的土行凶兽。
小溪此时抓住机会,饶过兽群,逃向密林。
尽管十分不舍,但它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在这里,只会拖累楚寻。
“吼!”
猎齿猿快速恢复意识,楚寻就连发出第二击的机会都没有。
感受到胸口处的痛感,猎齿猿怒吼一声,抬起粗壮的双臂,狠狠砸向楚寻。
其余凶兽也全数恢复意识,向着楚寻围上来。
此时,一众凶兽已经顾不上小溪,凶兽最喜欢的血食,就是人类武者。
面对十余只凶兽的围攻,楚寻心中一紧,身形游走闪避之间,连续施展精神冲击,多股齐发。尽量拖延时间。
围上前来的凶兽们,身躯连震。如同戏耍一般的精神冲击,令所有凶兽暴怒异常。
“吼!!”
反复使用,不但对楚寻的灵魂之力负荷太大。而且在暴怒状态下的凶兽,能够影响的时间越来越短。
看着小溪乳白色的身躯,钻入密林,楚寻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
嘭!
猎齿猿抡起石柱一般的手臂,正面轰在楚寻身上。
“噗!”楚寻只觉胸腹内一阵剧痛翻腾,内脏几乎都要被轰碎。
楚寻没想到,多次的精神冲击,已经对猎齿猿失去效用。根本来不及反应。
意动层级的精神冲击,终究还是太弱了。
楚寻的身体,倒飞出十米多,重重跌在崖边。全身如同散架一般,连一根小手指都动不了。
“要死了么...”
楚寻眼皮变得沉重,看着一座座小山似的身影逼近。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楚寻隐约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要出手救他。他都要死了。”
“这不是有你在嘛,他死不了。”
“别指望我,要说救那只‘纯血亚龙种’还行,救他?你以为我的泪晶是捡来的吗?”
“不要这么不近人情,相伴近十年,你对‘我们’还是这么....”
“......”
对话还未听完,楚寻带着疑惑,意识渐渐模糊,陷入黑暗。
......
天色已经大亮,小溪乳白色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在草丛中爬行穿梭。
收敛全身气息,小溪一边前行,一边不住的回头张望。
这一个月的相处,年幼的小溪,对楚寻产生了深深地依赖。一人一兽,朝夕相对,一起狩猎,一起嬉闹。
现在楚寻生死未知,小溪很想回去再看一看。却又担心因为自己,而令楚寻失去逃生的可能。
浅红色的眸子不住闪动,小溪左右张望着辨别着返回洞穴的路。
......
又过了半日时间,小溪有惊无险的抵达。
洞口一片狼藉,被熔火狼兽破坏的不成样子。小溪一双竖瞳迸出浓浓的仇恨。
要不是熔火狼兽,楚寻也不会陷于这种境地。
同时,小溪懵懂的脑袋中,也生出一股自责。因为自己的弱小,所以无法保护楚寻。
进入洞穴,楚寻做的简易家具都还在。看样子没有其他凶兽来过。
木桌上三十多枚三阶兽丹,闪着微弱的光芒,五颜六色。
这,就是小溪回来的目的。
趴在木桌上,小溪张口将三十余枚兽丹,全数吞进口中。
随后又在楚寻常常坐的简易椅子旁,快速的挖出一个深坑。将整个身子埋在里面。
灵活的尾巴将一旁的土,再次掩盖在自己身上。
松软的土壤耸动几下,将露在外面的尾巴缓缓抽回地下。
洞穴中,再度归于平静...
......
磐石关,乾字营军务大殿。
书房中,皇甫容一袭宽松白袍,头发散落在背后。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皇甫容多次进入凶兽山脉。却丝毫没有找到楚寻的踪迹。
皇甫容柳眉紧蹙,“这么长时间了...到底是死是活...”
本以为因为江氏的排挤,为自己带来一个可造之材。
没想到转眼间,因为自己的疏忽,又令其遁入险地,生死不知。
“以他的境界,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如此惊人的天赋,便这么早早夭折了么...”
楚寻的天赋,就算眼光如此高的皇甫容,都是平生仅见。
若是能够成长下去,绝对能够成为顶尖强者。
“可惜了...”
皇甫容轻叹一声,摇摇头。
“容容,什么事这么烦心?”一道温和的声音从皇甫容背后传来。
皇甫容一个激灵,腾的站起身。其通元境后期境界,居然能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中。而自己毫无察觉!
“皇甫婴?!”
转身看到来人身影,柳眉一蹙。“你来做什么?”
这道身影高大挺拔,淡金色长袍,四十多岁模样,刀削一般的脸颊,蓄着短须。
一双剑眉英挺,目光深邃如星河。
虽然面带轻笑,却给人一种极为威严,难以触碰的距离感。
“你这丫头,连兄长都不称一声,看来真是在外面待野了。”皇甫婴轻笑摇头。
皇甫容稳了一下心神,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兄长,大华国主,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私下过来。否则应该是出现在英华殿内。
两人已经有十年时间,互不联系,这次突然出现,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
皇甫容微微抬手,皱眉冷哼一声,“末将受不起,不知国主前来所为何事?”
见皇甫容以军礼待之,皇甫婴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丫头还在为当年的事记恨我...”
其实早在多年前,大华国主就已经想要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是亲兄妹,与自己最亲近的人。
为了一个外人,却搞得如同陌路。
但几年来皇甫婴传来的书信,皇甫容基本不回,其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拆开看过。
“容容,在过几日就是年关,你这出来就是十年。性子也耍够了,跟兄长回都吧。”
皇甫婴轻叹一声,缓缓言道。
“年关?之前年关不见你叫我回去,怎么这次却亲自来?”
皇甫容明眸微微轻颤,其实对照顾自己长大的兄长,又何尝不亲近。
但当年那个结,始终都在。两人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情同手足的模样。
“噢?我来的书信,你都看了?那为何不给兄长回一封?”皇甫婴听言脸上露出微笑。
先前的书信,也就是问问近况,叮嘱一番。倒也没有提过让其回大华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