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从那天递给纸条开始,萧云飞就一直在防范着王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忽然派人来认父,不过他虽然在防着,但却并不怎么担心,既然知道了他下一步的打算,那么自己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去应对。
至于为何找到这个妇人,萧云飞倒是猜的差不多,他们都知道,这妇人的相公是死在修建堤坝的时候,一般人知道陷害知县早就吓得腿软,但如果是一个对知县有怨言的呢?
不仅能报了仇,还能有钱收,所以这群人找上了那个妇人。
这时候悄悄给钱的好处就出来了,既保护了那妇人,现在居然又算是保护了自己,当初的他可是没想这么多,只想悄悄的给钱,这样她才能不被别人惦记,只有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钱。
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报复,那无所谓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罢了,所以等了一段时间的萧云飞直接不再理会。
但是过了几天,当周子义要来苍华县消息传来,萧云飞知道,离王傉行动的日子不远了。
而到了周子义来的那天,萧云飞带人站在县城外,看着那马车缓缓在自己面前停下,他赶忙走前一步。
“周大人,欢迎前来指导工作”
马车上下来的那人年龄看似并不大,也就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整洁的官服,头发也搭理的一丝不苟,脸上虽然没有侯震的那种官威,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还是有一种摄人的气质。
“萧大人客气了,天色转寒,等的时间不短了吧,周某惭愧啊,走走走,赶紧回去暖和暖和”
说完周子义下了马车便率先走向府衙。
萧云飞则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微微一笑。
“周大人客气了,旅途劳累,我已命人泡好了热茶”
待众人坐定,周子义则没有推辞的坐在了上首,喝着茶,而后的他开口道:“其实啊,这次我来也没有其他事,就是一直听别人说如今的苍华县比之前不一样了,这不,我好奇的很,来看看”
“然后与诸位大人聊聊治理良策,有必要推广全州嘛”
“大人客气了,这临安州在大人的治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而且没有大人的扶持,我们苍华县怎么可能会有今天,还得多多感谢周大人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萧云飞可是深有体会。
面前的这个周子义乃是临安州的知州,官从五品,说白了,人家是地级市的书记,自己只是县级市的书记,正好管着自己。
即便是侯震看好自己,但是真不如现管,自己的上司当然赶紧拍拍马屁,以免给自己穿小鞋。
“客气,客气了啊哈哈哈哈”
果然,马屁即便是臭都是不嫌的。
周子义的脸上明显的笑容更是胜了几分。
“茶也喝了,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去外面逛逛?”对于苍华县,周子义确实很是好奇,他想要看看别人口中不一样的苍华县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大人请”
萧云飞众人随着周子义依次的往外走去。
苍华县主县城其实也不大,走着也就是半天的时间,对于周子义的肯定萧云飞也是谦虚了一番全盘接下。
“萧郎?”
蓦地,在一旁一个妇女领着一个孩子走过来,只见此刻的她紧握住那孩子的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云飞。
对于其余几人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
而他的话让几人不由得一愣,揶揄的看着萧云飞,萧云飞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居然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萧郎可不是乱叫的,不是恋人关系或者是相公,不可能这么叫。
看到脸色冷下来的周子义,萧云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道:“你是哪位?刚刚是在叫我?”
“你不认识我了?”
那女子不由得眼圈都变成红色,眼泪不由得滴了下来。
而后的她举起那孩子的手道:“你不认识我总认识他吧?你不可能连他都不记得了吧?”
“当年你说会回来的,你当了大官就把我们给忘了?没事,只要你过的好就够了,我们不打扰你了,我现在就走”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脸上很是凄苦,只不过被一旁的魏上坤给拦了下来。
此刻众人脑海中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周子义冷冷的看了眼萧云飞。
“萧大人,有错就认,当年的你可是挺风流啊,十几岁就有了孩子还抛弃了?连那个给你生孩子的女子都不认识了?”
说完猛地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声。
“做官先做人,治理的再好,也无法掩盖你的品德”
“大人”
看着扭头就走的周子义,萧云飞叫了一声,又是看了看那女子与孩子,来回看了眼后,对着旁边的何万急忙吩咐道:“去,将她们带到府衙,我去跟周大人解释解释”
说完便急匆匆的朝着周子义离去的方向追去。
很快,萧云飞便在府衙看到了正端在上座的周子义,此刻的他还是一脸的冷峻,看到萧云飞进来也只是冷哼了一声,而后便将他晾在了那里。
其余追来的那些人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悄悄的往后退去,而后府衙便只有两人,一个坐着,一个在对面站着。
良久,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这么过去,萧云飞也没敢开口,上司没开口,他此刻想解释也不敢张嘴。
“萧大人”
周子义终于开口。
“大人,下官在”
“我的演技怎么样?”说完而后站起身来走到萧云飞的跟前,此刻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冷冽,只有满脸的微笑,还有一种捉弄人后的满足感。
“大大人?”
看着突然变脸的周子义,萧云飞也是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演技?这是什么个情况?
“有些人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真以为世上就只有他们聪明人?别人都没脑子?虽然那女子的演技不错,一时技痒,我也想比试一番”
“啊?”
看着还懵逼中的萧云飞,周子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很明显嘛,我坐上这个位置乃是靠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