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用学《鲁班书》,但是鲁班流传下来的木匠工艺也是博大精深,在木匠界流传这么一句话:三年学徒,五年半足,七年才能成师傅。
青阳子道:“学徒三年,只是打杂,侍奉师傅,想动手做木器活是没有机会的。学徒不仅要守规矩,还要做到‘三勤’,即眼勤、手勤、腿勤,做不好,则会常挨师傅打。”
天赐听后,吐了吐舌头,道:“大师伯,你不会打我吧。”
他以前住的回风里,就有一家木匠铺,里面有两三个木匠师傅和四五个学徒,每到集市赶圩时,会将制作的桌椅板凳门窗等拿到集市上卖。当然也接受定制,不过价格要高一些,这一次赶圩下好订单,到下一次来赶圩时就可以拿到货了。
有时候天赐早起帮豆翁豆婆磨豆腐,会听到木匠铺师傅打骂学徒的声音,因而他才这样问青阳子。
青阳子看出天赐偷懒的心思,反问道:“你觉得呢?”
天赐看了看青阳子严肃的面孔,肃然道:“想必是会打的。”不过他也希望青阳子对他严厉一点,多督促他,让他早日能学好这门绝艺。
青阳子道:“你知道就好。聪明的学徒,会多留个心眼,在‘三勤’过程中,暗中观察,不断揣摩,逐渐掌握技术操作要领和木器结构原理。”
天赐道:“嗯,要勤观察,勤思考。不过,大师伯我真的要三年后才能开始做木器吗?”他虽然不是一个性急的人,但前三年只让他打杂,不接触真正的工艺,对于一心想掌握这门决议的他来说,还是挺难受的。
青阳子看着天赐迫不及待的样子,笑道:“我们虽然学的是木匠手艺,但不是木匠,只是随自己喜欢做些玩意儿,当然不需要讲究木匠行业的那些规矩,所以呢,我现在就开始教你木匠工艺。”
天赐听后,欢呼一声,向青阳子拜倒磕头:“多谢大师伯!”虽然青阳子教他绝艺,但他之前已经拜了青灵子为师,所以不能再拜青阳子为师,仍然只能叫青阳子为大师伯,不过两人的情分已经胜过师徒。
青阳子摆出一整套木匠工艺所需的工具,一个一个为天赐详细讲解,哪一个该用在哪里,如何用,各个工具之间如何组合。之后去山下砍了几段木头带上山,教天赐做木马,从开料到刮、砍、凿、剌、打磨等工艺一套讲解下来,天赐也在实践中慢慢领会。
如此冬去春来,半年过去了,天赐每天在鸟绝峰练外家功夫,体格更加健壮,个头也长高了一些。他的木工艺水平逐渐纯熟,造出的木马已经惟妙惟肖,从远处看去,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青阳子看了暗地感叹,没想到天赐修道的天赋很高,学木匠工艺的天赋也不遑多让。
这日,天赐在玉妲洞口琢磨如何制作一只大鹰,突然听到连接天玄峰和鸟绝峰的铁链发出晃动声,猜测有人要从天玄峰过来,心想莫不是苏长云那小子?这个隐秘的铁链只有天玄门掌门及个别长老知道,但他们到鸟绝峰不需要走铁链,而是御飞剑而来。
天赐望了望隐藏在云层的铁链,试图找出何处发出声响,不过被厚厚的云层所遮挡,看不见任何物品。
青阳子也注意到了铁链的声音,走到洞口,对天赐说:“不用担心,是苏长云那个小顽皮,我看他是皮又痒了。”
果然,过了一会,苏长云拉着一条绳,从外面荡了进来,后背上还背着一个空的竹背篓,看来是要去采石炭,顺便溜过来看看天赐。刚一落地,他兴奋地想去拉天赐说话,不过见青阳子在一旁,又立刻恭恭敬敬跪下磕头道:“大师伯好!”
青阳子假装严肃道:“长云,你又违背禁令,跑来讨打了?这次我可不会再包庇你。”他想吓唬苏长云,以免他时不时跑过来,那禁地就不成为禁地了。
苏长云看青阳子认真的样子,担心他真的告诉掌门青灵子,赶紧求饶道:“大师伯,我半年没见天赐了,今天得了个好东西,想找人分享一下。可是天玄门其他人都是我的师兄,年纪比我大,不哭不笑师兄也不愿意跟我玩,所以只能来找天赐了,不然我心里憋的难受。”
青阳子见苏长云认错态度挺好,毕竟是少年心性,天赐也需要有同龄人一起玩闹一下,道:“好吧,你们玩一会,不要逗留太久,被掌门知道了,我可包庇不了你。”
苏长云道:“谢谢大师伯!”说罢才起身。青阳子则进入洞内打坐修行。
见青阳子进入了洞内,天赐才笑道:“苏师兄,你带了啥好东西?”他感觉和苏长云又回到了当初一起玩闹的时光。
苏长云兴奋道:“我今天去采石炭时,在靠近山崖的地方看到一块奇怪的石头,就把他采下来了。”
苏长云放下竹背篓,从里面掏出一块四五斤重的石头。只见这块石头的质地柔软,文理精密,但是石头前后颜色却不一样,正面是褐红色,背面却是玄黄色。
天赐奇道:“为什么前后颜色不一样?”
有的石头虽然也会出现前后颜色不一样,但是泾渭分明,如两块石头粘在一起。但是苏长云的这块石头,却是浑然一体,整块石头从前到后经历一个颜色渐变,无法分离。
苏长云道:“我猜褐红色这面是向阳面,玄黄色那面是背阳面。还有更神奇的地方,我给你看看。”
他将真气灌注到掌上,用掌力往石头正面一抹,原本凹凸不平的石头立刻变得光滑,就如经过打磨抛光一样。经过打磨的石头也显示出了清晰的三条纹路,纹路之间还有亮星点缀,好似经过打磨的小叶紫檀。
天赐拿过石头反复观看,未打磨的地方粗糙无比,打磨过的地方则呈现漂亮的纹路,不禁问道:“这是什么石头?”
苏长云道:“我也不知道,以前山上的石头都普通,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石头。”他一向是淘气惯了,得闲的时候,会骑着雪豹白灵在山上到处乱逛,因而对山上石头长什么模样一清二楚。
天赐道:“大师伯学识渊博,我们去问问他。”他知道青阳子和善,并不害怕会打扰青阳子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