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下的长风,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内心的那股魔性开始旺盛起来,他知道血魔的元神快要抑制不住了,大仇未报,却先落入陷阱,死得真冤。
长风不甘心,他还想奋力挣扎,但是正如血衣人所说,越挣扎,精血流失越快,他是再也无力回天了。
突然长风耳边传来一声“啊”的惨叫声,身上的“血衣”飞离而去,紧接着听到“血衣人”乌天行说道:“是你?!”
血衣飞离,长风脱离了束缚,坐起身,定睛一看,只见一人坐在窗沿上,在月光照射下,认出是元一九,也惊叹道:“是你?!”
元一九笑道:“不错,是我,很意外吗?”
血衣人身上已经受伤,此刻他右手捂着左肩,上面正在流血,喝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插手这档子事情?”
此时长风调好呼吸,凝神运功,抑制内心的那股魔性,防止血魔赤朱子的元神出来吞噬他。
“我叫元一九,是个喜欢开心的人。但你伤害长风公子,让我不开心,所以只能插手管一下。”他说完后故作无奈地笑了笑。
长风运功完毕,恢复了精神,手中抖出了夺魂叉,指向血衣人道:“你想为血魔报仇,就来吧。”
血衣人见状,明白要恶斗一番。若是只有长风一人,他并不虚,但是窗户上还坐着一个不知修为深浅的元一九,只怕是讨不到好处了。但他气势依然很足,也抖出了夺魂叉,大喝一声,挥出一道血光,袭向长风,身体却反身破门而出。
长风侧身逼开血衣人的攻势,见他要破门而逃,飞身要追,却又见血衣人退了回来,正感到奇怪,却听到元一九说道:“这屋子已被我施了结界,你要冲出去,只怕要费一番手脚。”
“算你狠,我收拾了长风再来收拾你。”血衣人态度凶狠,看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了。只怪自己独来独往惯了,若是找七煞门帮手,今晚也不会这么棘手。
元一九不以为意,满不在乎道:“随便你了,我坐在这等着你。”看来他对长风颇有信心。
长风知道血衣人为何又回来,当下镇定许多,手持夺魂叉攻向血衣人,用的招数却是九转紫元剑法。
“血衣人”乌天行抵挡了几招,看出长风的招数,道:“这是天玄门的剑法,原来你真的是当年天玄门的漏网之鱼,果真是来找七煞门报仇的。”
长风从容道:“不错,我是天玄门的苏长云,刚才我要不是用九转紫元神功克制住血魔的元神,只怕就要被你得逞了。你不是要报仇么?来啊,怎么招数越来越迟缓?”
此时看去,果然血衣人的招数渐渐生涩,他怒喝道:“你不过是占了兵器的便宜。”
“不错,这是你主子的兵器,你有本事就夺回去。”长风手上的招数越发紧凑,混杂着噬血魔功和九转紫元神功的心法。
长风手中的夺魂叉实是一件宝物,千年玄铁混合千年玄冰铁,以神兽之血炼成,再由历代多位“血魔”用鲜血献祭,能与噬血魔功相呼应,也能化成血肉融入身体。对敌时更是强悍,不仅能吸收对手的伤害,还能吸取对手的精气血,使得在对敌过程中,自己越来越强,而对手越来越弱。
血衣人本身的修为或许要比长风高一些,但刚刚被元一九伤了左肩,手中的夺魂叉又只是普通夺魂叉,比不了长风的宝物,无法吸收对方伤害和精气血,斗下去只会越来越虚弱。他决定奋力一搏,扔出手中夺魂叉,在长风抵挡这一间隙中,手中快速结印,再次化身成血衣,不过这次的血衣大了许多,还透着血光,向长风笼罩下去。
长风见此也是大惊,看来血衣人这是拼死一搏,他原本打算冲出血衣的包围圈,但是四面八方均已被血衣笼罩,正向他收拢来,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他心神镇静下来,双手结印后手舞夺魂叉,只见那夺魂叉由漆黑色变成了血红色,散发出更大的魔力。他将夺魂叉舞成一个护身的圈,全身被夺魂叉形成的血红色圈保护住。血衣无法突破,但是不依不饶,不断收紧,试图压迫长风的保护圈。
坐在窗台上的元一九见此阵势,也不敢大意,有些担心长风,目不转睛地盯着血衣包围着的长风,只要长风稍有支持不住的迹象,就准备出手相救。
血衣柔软,“血衣人”乌天行使出的大杀招,目的是让对手束手束脚,无法发挥功夫的威力,然后在对手抵抗的过程不断吸其精血。但现在被长风抵挡住,他清楚长风舞成的保护圈叫作“血光罩”,有反**血的效果。
但他不敢在这个时候放弃,这是最后一搏,绝不能失败。此时是比修为的关键时刻,谁的修为高,谁就能获胜。他催动功力,血衣收的越发紧了。
长风一开始感觉非常吃力,但他咬牙挺住,九转紫元神功混合噬血魔功,正邪两大绝学合二为一,时间一久,渐渐发挥出威力。九转紫元神功可以保护自己精血不被血衣吸走,噬血魔功则正好反打血衣人,加上手中夺魂叉的威力,长风感觉越来越顺手,“血光罩”越发坚固。随着手中夺魂叉舞的保护圈范围越来越大,“血光罩”也在逐渐变大。
元一九本来还担心长风撑不住,此刻见到“血光罩”越来越大,放下心中的石头,继续坐在窗台上,悠闲地吃着花生米。
长风和“血衣人”乌天行决斗的形势越来越明朗,“血光罩”不断增大,血衣则在不断缩小,到最后已不能覆盖“血光罩”。
“啊——”听得一声惨叫,“血衣人”乌天行弹了出来,恢复了人的形态,只见他脸色苍白,气血虚弱,大口喘着粗气,无力地望着长风。
此时长风手持血红色的“夺魂叉”,威武地站在血衣人身前,道:“多亏了你,今日我才知道夺魂叉有如此多的妙用。”
“血衣人”乌天行惨笑道:“若不是你有这把夺魂叉,你并不是我对手。成王败寇,你赢了,你动手吧,我也可以去陪尊主了。”
“很好,成全你。”长风将血红色夺魂叉顶端的圈套在血衣人的头上,念动咒语,很快血衣人便再无声息了。
元一九见这奇怪的形式,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长风道:“我吸了他的精血和元神。”
“你就不怕哪天自己受伤气血虚弱时,克制不住他,何况听闻你体内还有血魔的元神。”
长风盯着元一九,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冷冷道:“你到底是谁?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
元一九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和你是友非敌。”说完一个飞身,从窗台上消失了。
长风望着窗外,大街上已经敲响五更的梆声,镇上的人渐渐会陆陆续续起来了。他看了看地上血衣人的尸体,有命案的地方不宜再待下去,七煞门是不会轻饶任何一个凶手的。他跨出了房门,走出了无回镇。原本以为找到了可以安身的地方,到头来还是得在荒野山林中寻觅休息的地方。
庭院的草坪上已经起了霜,残月还未落山,如霜一般的月光透过窗台照在“血衣人”乌天行尸体上,如霜一般冰冷。忽然上空飘下一张白纸,覆盖在“血衣人”乌天行的脸上,白纸上写着“一日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