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伯一直以来是一个勤快的人,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餐,就去打扫院子。城主府不大,也有好几个院落,但是勤劳的哑伯,等到太阳升起时,已经将各个院子打扫干净了。闲不住的他,拿着大剪刀,开始修建院落的花花草草。
他对这些花花草草非常爱护,浇水施肥,每天都要修剪一遍,就是要让这些花草天天保持最漂亮的样子。
道宗杜冲洗漱完毕,从房中走出来,看见修剪花草的哑伯,觉得此人有点奇怪,问道:“你是何人?”
哑伯听到道宗的问话,大剪刀停在半空中,傻傻地望着杜冲,不知所措。
杜冲见他不答,脸上毫无表情,严厉道:“你脸上戴着面具干什么,到底是何人潜伏在这城主府?”
哑伯见杜冲训斥他,“咿咿呀呀”想要辩解,苦于说不出话。
安排人准好早饭的余正则正走入院中,要请杜冲去用早餐,听到杜冲的问话,走上前,笑道:“师尊,此人是一个哑巴,给城主府打杂的。”
杜冲道:“打杂就打杂,戴个面具干什么?”
余正则解释道:“因他的面容被人毁了,甚是可怖,徒儿便让他戴一个面具,以免在府中干活时吓着旁人。”
杜冲没好气道:“人是你招进来的?”
余正则道:“他在城主府干了二十多年,徒儿见他可怜,人又勤快,就留下他了。”
杜冲点点头,由余正则引领着去用早餐。
早餐过后,尚在雁湖城的玄门正派人士纷纷前来辞行,余正则代表杜冲,对他们一一表示感谢。
杜冲见雁湖城已没什么事可处理,对余正则道:“我和常书要去一趟南极暗黑蛮山,最近有消息传来,索灵族和西极流元雪山的劫族有所联动,看样子是耐不住了,要蠢蠢欲动。我们去探查一番,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余正则道:“师尊,您这是日理万机,仙原大地的百姓有您的庇护,才能安居乐业。”
杜冲笑道:“没办法,生的就是劳碌命。道宗这位置不好坐啊,又要统筹各个城池管理,又要对付邪派,还要担忧四大山脉外的劫族、索灵族、木木族对仙原大地的骚扰与攻击。可恨有的门派私心过重,对我阳奉阴违,不肯参与城池管理改革,让我累心。”
余正则劝道:“师尊,您别心急,改革的事情要慢慢来,操之过急反而容易引起抵触情绪。”
杜冲拍拍余正则的肩膀,道:“你说的没错,你们做好城池管理,让我少操点心。”
余正则道:“谨遵师尊教诲。”送走了杜冲和常书等人。
这边杜冲等人刚走,朗云宫的秦云和朗玉又来了。余正则迎上前,道:“秦师兄,朗师妹,你们不会也是来辞行的吗?”
秦云笑道:“余师弟,还给您说对了,我是来辞行的。离开朗云宫有几天了,也该回去了。至于朗师妹,她倒是想在雁湖城多逗留几天,还望余师弟照顾一下。”
余正则看了看朗玉,笑道:“那是我应该的。我记得上次见到朗师妹的时候,她还是小姑娘,如今长大了,亭亭玉立,招人喜欢。”
朗玉笑了笑,道:“那多谢余师兄照顾。”
余正则道:“不用跟我客气,以前我还是天玄门的师兄,我们就是同门一般亲近。”朗玉为什么留下来,他当然猜得到,八成是为了长风。
秦云道:“有余师弟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
与秦云别过之后,余正则问朗玉:“师妹,在这城主府可还住得惯?”
朗玉道:“还行,以前秦师兄在这的时候,我常来玩,对这里还算熟悉。”
余正则笑道:“那就好,你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这时杜韵玉从后殿闯了进来,见到朗玉也不避嫌,搂着余正则肩膀道:“余师兄,你说给我房间放几盆花,怎么现在还没有弄来?”
余正则掰开杜韵玉的手,道:“师妹,庄重点,别让人想歪了。”
“庄重点?”杜韵玉这才细看了朗玉,道:“哟,这是谁家的大美女,难道你还怕她想歪不成?”
余正则急忙道:“你说啥呢,越说越不像话。”
朗玉见气氛尴尬,道:“余师兄,你们忙,我去后院看看哑伯。”说完匆匆绕过杜韵玉,走向后院。
余正则甩开杜韵玉的手,往太师椅上一坐,生气道:“你看看你,我们不是说好了,在外人面前放庄重,你怎么违反我们定的规则?”
杜韵玉也怒了,道:“什么规则不规则的,你是不是看她漂亮,开始嫌弃我这个黄脸婆了?”
余正则见杜韵玉生气了,叹了口气,道:“我嫌弃你什么,你哪里黄脸婆了,你长得比早晨露水滋润的花朵还美,还要水灵灵。”
几句甜言蜜语听在杜韵玉的耳朵里,她瞬间笑了,道:“你个死鬼,就会油嘴滑舌。我决定把我们俩的事情跟父亲说,老这样藏着掖着,没意思。”
余正则道:“我是半路入的洞阳馆,你爹不一定看得上我。”
杜韵玉娇蛮道:“看不上也得看上,谁叫你是我选定的人。”
余正则笑道:“你呀,就会撒泼打诨。即便你爹同意了,你的那些师兄弟还不是会闲言碎语,说我攀龙附凤,吃软饭之类。”
杜韵玉道:“管他们做什么,谁敢乱说,我割了他们舌头。”
余正则吓得吐了吐舌头,道:“我好怕怕,哪一天我惹你生气了,可别割我的舌头。”
杜韵玉往余正则腿上一坐,搂着他的脖子,仰着下巴,道:“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余正则笑道:“好,我听话,这就去给你弄几盆花到你房间。”拉起杜韵玉向后花园走去。
却说朗玉到了后院的马厩,没有看到哑伯,只看到一个老人在那一丝不苟的切着草料。她有些失望,没想到几年没来雁湖城,打理马厩的哑伯已经离开了。
她上前问那老人:“老人家,您好!您知道以前在这里打理马厩的哑伯去哪了么?”
那老人转过头来,脸上毫无表情,但是见到朗玉,嘴上立刻咿咿呀呀,听那声音很是开心。
朗玉见这老人也是一个哑巴,只是看那面容并不认识,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老人见朗玉的神情,明白过来,慢慢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恐怖面容。
朗玉见到这张恐怖面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是欣喜,握着老人的手,道:“原来你就是哑伯,我还以为你离开城主府了。你戴着一个面具,搞得认不出来了。”
哑伯也很开心,只是脸上的疤痕随着笑容反而变得更加扭曲恐怖。他一手指了指城主居住房间的方向,一手指了指面具,“啊啊啊啊”地解释着。
朗玉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说你的面具是城主让你戴上的,怕吓着人。”
哑伯点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对朗玉表示赞赏。
朗玉在马厩旁给哑伯帮忙,她给哑伯送草料,哑伯则是用铡刀切草料,两人配合颇为默契。
朗玉道:“哑伯,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你背着秦师兄,偷偷带我出去玩,买好吃的、好玩的,回来后,我俩都被秦师兄处罚了。”
哑伯满脸笑容地点点头,还做着手势,好像手里拿着一串东西,往嘴里塞。
朗玉笑道:“哑伯,你记性真好,还记得我最喜欢吃回风里的冰糖葫芦。”
两人在马厩里忙着,那景象像一幅父女忙碌图,在这寒冬腊月散发着暖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