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北风依旧在呼啸,天气依然寒冷;春天的脚步声毕竟已回荡在天地间,奏响万物复苏的节奏。不过两三天时间,枯黄让位,绿色已成为草原的主旋律;一眼望去,一张巨大的绿色毛毯铺天盖地,无穷无尽仿佛延伸至天之尽头。
三匹雄壮的健马就在这张绿毛毯上碎步小跑着,马背上坐着同样雄壮的三名大汉。
“这才是真正的草原哪,让人无比的心旷神怡,心情愉悦啊。”
“嗯,比原来那个像消化不良的黄中带绿好看多了,是个好地方。”
“唉,要不是在几百年前,俺都想带俺那一家子过来旅游旅游了,唉。”
“想家了阿天?我也想啊!想着咋就发生这一切了呢,就像是做了个梦;唉。”
“两位兄长,干脆咱也别照老银头说的等功力高了在重开时空之门了,现在就回去集咱仨人之力再开一次,老子不信就回不去原来的地方了,操。”
“别别,你个小混蛋整啥的馊主意呀!这次来的明朝,下次你让俺们回到冰川时代当冰雕?甚至到侏罗纪与恐龙交朋友?!你他奶奶的。”
“我擦!要不看到你情绪低落俺整毛的主意呀;哼,不识好人心。”
“俺有这么弱吗,老子不过感慨感慨一番你瞎操心个屁,既然能来就一定能回得去;大哥给的那笔款子俺都留给家里了,够她们娘儿俩花费开销的。说不定等到俺们回去了那边都没过多长时间呢,就像里面那个‘辰速空间’一样!懂了吗小白脸。”
“我把你个榆木呆瓜头,好心没好报竟敢怀疑我的智商。”
陈正斌暴跳如雷。
“怀疑你又咋地,你咬俺?还是再偷袭一次!”
吴天歪着头斜眼盯着陈正斌。
陈正斌正色说道:“老子要正儿八经打败你,让你知道啥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吧唧不见廖!”
吴天大笑:“大哥您听见了,这小瘪三就这水平还大学毕业;他娘的还不如俺的……”
‘呼,’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吴天的耳边响起,一低头,一个黝黑物体擦着头皮掠过又迅速回到早拉开距离的陈正斌手中;那小子正对着他嘿嘿冷笑。
吴天差点没给气疯,《降魔棒》倏地出现在手里吼声如雷。
“好肥胆,俺今个就非把他给掏出来瞧瞧到底整了个啥激素在里边!别跑你奶奶个熊的。”
两人大战再次开始。不过这次是马战,陈正斌前面边跑边不断回头拉弓射箭,纯粹的蒙古‘曼谷歹’战法!吴天则在后面边狂追边拨打箭支大骂,加之两匹天马的脚力,一转眼俩人就跑没了影,踪迹全无。
“卧槽,这俩混球一天不动手就浑身发痒,纯粹是俩斗鸡嘛;不过斌子的箭术在这时代应是超一流的了,阿天的功力也有进步,有点猛张飞的意境了;可惜拿的不是丈八蛇矛,嘿嘿。”
三兄弟这次是去找茬的,目的是东图部落所在地。那天得知来到几百年前的明朝,一阵子的鸡飞狗跳后,找个时间溜进‘仙书秘境’询问了老银头,知道是因为功力不同所打开的时空通道也不一样,想回去只能再等功力提高时机成熟了。三人也就认了命;反正还有希望不是。
那个老妇人的男人第二天就清醒了,全身的断骨伤疾痊愈如常,只是身子仍有些虚弱而已。这都得益于朱雄输入他体内灵气的滋养修补和喝的灵气米汤;其实老妇人全家都受益了,个个长命百岁已不是难事。
清醒过来后对朱雄三人再造之恩的感激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加之朱雄自己介绍说他们三人也来自明国,是修行人士,下山游历至此的;更是如同见着亲人般放声大哭,将一切事情的由来倾囊相告,包括这些年来所遭受的一切。
三人这才明白敢情他们是跑到了阴山山脉的大青山一麓,南边的不远处就是河套地区了;这更让三人对把他们吐到这来的、那个貌似菊花的山洞腹诽不已。
同时三人前往部落的原因,主要是为那位他们遇到的第一位且遭受过巨大苦难的大明人及其一家子讨回公道!
“前方有人?”
听到小母鸡们在天上的鸣叫后,朱雄嘀咕道:“这里距离东图部落应该还远着吧,又是何人来此瞎逛?不管了先把那俩混球叫回来再说。”
随即两手一搓,一把军用信号枪出现在手里,朝天一扣扳机‘砰’,一颗红色信号弹急速冲向天穹。
“这‘神变器’也真够古怪的,你能变出所有现代版的武器你就不能搞出个能源来?难道让我抗着坦克炮冲锋啊!并且每样武器就一个弹夹,炮弹居然只一发!你恶不恶心哪,不带这么玩人的。”
朱雄一脸郁闷。
不多时吴天,陈正斌一阵风似的卷了回来,人和马都意犹未尽的模样。
“大哥啥事?差一点俺就扒了那小兔崽子的皮了,可惜。”
“我擦,也不知方才是谁被箭射了个鸡飞狗跳鬼哭狼嚎的,哼。”
“行了行了,谁不服气过后老子亲自伺候他;现在都安分点,前方来人了。”
“有人?哪个鸟毛敢这时候到这来,该不会是……?”
吴天疑惑。
“我想应该是!”
陈正斌接口道。
“遇到不就明白了,走吧。”
朱雄说道。
吉思巴特骑在飞驰的马上,脑袋都快被血给撑爆了;想他堂堂东图部落少主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居然被那三个古怪的人给吓了回来,在部落里丢尽脸面。
当时部落里正好有位来自上头大部落的使者在和他的父亲对饮,一口否定是上面的人时,他父亲吉思赖二话不说首先下令把丢失两只猎鹰的部落成员剁成肉酱;再拿起鞭子狠狠就给了他十鞭,脸色铁青责令他去把那三人的头摘回来,否则就将剥夺他的一切让他那未成年的兄弟上位。
当他痛哭流涕的做保证时还顺便提到那三人拥有三匹雄健无比的骏马,这一下连哪位上头来的使者都提起了兴趣。
这不,他父亲直接交给使者一个百人队,再加上这使者原本带来的十名护卫,陪着他直奔朱雄三人而来。
“使者大人请看,前方那三人就是了。”
吉思巴特眼睛挺尖,老远就瞧见朱雄他们,咬牙切齿手指着他们说道。
“止步。”
使者右手一扬,整个百人队缓慢停下来。
“吉思巴特,你能肯定就是他们吗?”
使者问道。
“烧成灰我也认得。大人请看那三匹马,绝对是长生天赐予大人的;不该被那三个野蛮人所拥有。”
“好雄健的马呀!”
这一下不单是使者眼红了,所有在场的人心中那贪婪的种子全都蹭蹭蹭长成了参天大树。
“勇士们,看见那些马了吗,那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礼物,被那三个野蛮人抢走了;杀了他们,让他们看看鞑靼勇士的厉害。”
使者大声叫道。
“吼。”
一大群头发剃两边只留靠脑后一小撮的髨头骑兵在一个百夫长带领下嚎叫着乱糟糟地向三人扑去。
“大人,这些人也配叫鞑靼骑兵吗!简直在丢我们鞑靼人的脸。”
旁边一个身披皮甲的壮汉轻蔑说道。
“算了,东图能拿出一个百人队就已经不错了,总共只有五个百人队而已。一个小地方你还能咋要求他们呢。”
使者回答。
“他奶奶的为何每次总是别人先动手,瞧俺们好欺负咋地!”
吴天大怒。
“大哥,现在是人命如草芥的明朝大草原,杀人不违法吧?!”
陈正斌拿出了那把弓。
“杀人者人恒杀之,此处本为我故土,岂能容跳梁小丑猖獗!阿天,斌子,就让咱们仨人的传奇故事自此开始吧;我们是谁?”
朱雄大吼。
“除强扶弱,匡扶正义,扫平天下不平事的除恶三人组;呼哈、呼哈、呼哈。”
三人同时意念一催,驭马迎面而上,只一转眼三匹天马就已经拉近两边的距离。
“放箭。”
双方同时开弓射击,一阵惨叫噗通声响起;那些髨头骑兵射出的箭支全落在三人身后,朱雄,陈正斌的一弓三箭,连环箭直接将五个家伙射下马被踩成肉酱;后面好几个躲避不及的撞在一起造成了混乱。
那个百夫长气得大吼:“散开,快散开向前,向……”
‘噗’,一道白光闪过,百夫长的头颅飞上了半空,胯下战马依然不知带着一个犹如喷泉般喷出红色液体的无头身子仍旧往前冲,场景触目惊心。
原来是朱雄的杰作。天马脚力非凡,仅仅一轮射箭他们就已扑到髨头骑兵跟前。收弓祭刀出刀,百夫长成为第一个牺牲品;吴天,陈郑斌随后呈三角形跟进,像把发热尖刀切开牛油般转眼功夫切了个对穿,后面留下一路残缺不全的尸体。
“不管后面这几个鸟人,阿天,回头中央突破;斌子左,我右;‘曼谷歹’灭了这群混蛋先给王忠义讨回点利息。”
看了看使者几人朱雄出声道。
王忠义就是哪个明朝人的名字。
主要利息;王忠义一家人除了那个小婴儿外,包括他的大儿子也就是那位受伤的汉子在内,全被残忍地割掉了舌头;理由是他们每年都让部落的食粮冻死、冻伤!
失去了百夫长的髨头骑兵陷入一片混乱,被三人轻松围猎。中间是个猛张飞横冲直撞无一合之敌,被杀个心胆俱裂;而两边是他们熟悉的却反被利用来揍个满头包的曼谷歹打法;没一会就全崩溃了,人马四散逃窜。
“阿天,斌子把那些乱跑的往其来时方向赶,我收拢无主之马。”
“得令。”
俩人驭马将那些乱跑的家伙往回赶。跑远的懒得追一箭将其超度;跑慢的甚至徒步飞奔的往马屁股上就是一棒或干脆用手抓起直接丢往旁边一匹逃跑的马背上;至于驮着两个人的马能跑多远那是他们的事。
朱雄把收拢的马归在一起统计,都是蒙古战马。完好的有21匹,受伤的10匹,死掉的5匹;加上还有陆陆续续受朱雄指示被小母鸡们驱赶回来的近18匹战马,地上躺着的数十具尸体,这个百人队算是完了。
“老银头,出来帮帮受伤的马医治医治吧,这可都是立身之本哪。”
朱雄传音道。
“行。”
一个光团在旁出现,随即一身银白色外带一条金黄脊线的巨狼从里头蹦了出来,还带出两条个头小点的蓝色大狼。
三条狼一出来就对着天空长啸,把周围那些马全吓得不轻。
“嘿嘿嘿,不用这么激动吧老银头?瞧把这些马都给吓得成啥样了。”
“这是我们狼族的习性你不知道?!瞧瞧你们这时候明朝的马,也太那个啥了吧!”
老银头眼露轻蔑。
“这些是蒙古马,你可别小瞧它们;当年的蒙古军队可是靠它们打遍天下的。”
“这种所谓的马也就只能在这个星球上有用了,换到别的地方驮货物都没人要,当当宠物勉勉强强;瞧瞧你们仨兄弟的骑乘,那才叫战马!懂吗。”
“你说的那些目前我还不大明白,就眼前来说要在这个时代混下去没它们可不行;我就奇怪了,难道我们来这也是师傅安排好的?”
“或许吧,问题是就你们目前的功力还能去哪,到别的空间被人干掉那是分分钟的事!”
“没这么的严重吧?”
“就这么的严重!要想在别处混得了你就必须过到老龙哪,否则就是渣。”
“得得得,我就先认命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儿的马就劳烦你医治了,我先找那俩浑球去。”
说完一催天马绝尘而去。
“臭小子还想到别处去,不被人给秒了我就不信邪!真人的意图岂是我们能揣摩明白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