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八卦刀一转,在两颗部族长者的头颅冲天而起之际,朱雄已人马刀三合一迅猛地穿过一座大蒙古包;‘轰’的一声响,身后留下一地的蒙古包碎片。
“阿天,朱雀队跟上来了没?”
“早来了,他那队长挺聪明,没有加入对答拉翰的攻击,而是绕到前面去堵截逃敌去了;听说全堵住了,一个都没逃掉;您看,他们在那边呢。”
“哦!不错嘛,灵活处置,是个人才;叫他们的大队长过来吧。”
望着集结在前方的那五百余名威风凛凛,每名骑兵馬侧都挂着几个人头的朱雀战队,朱雄不禁点了点头。
吴天招了招手,只见队伍中策马冲出几名大汉往这奔来;到了跟前一拉缰绳,几个人齐齐跳下战马奔前几步立定,右手往左胸猛地一捶‘碰。’
“禀报大将军,朱雀战队全员向您报道,应到520人,战马520匹;实到520人;战马520匹,全员无损伤;报告完毕,请大将军校阅。”
微颤的话语清晰无比。这位朱雀战队队长叫展新安,浓眉大眼声如铜钟,也是一名高大的壮汉;原先是宁夏镇一名游侠,一次与鞑子的战斗中受伤被俘;后拒绝为鞑子服务而被辗转卖到此处为奴。原来使用的武器是马刀,现在改用龙骑军的标准配备横刀。
“辛苦了兄弟,累吗?”
一句简单的问候差点让这位壮汉落下泪来,双目通红叱声如雷
“不累,为了龙骑军。”
“好样的,有任务给你们。”
“大将军请下命令吧。”
………
“各炮注意,瞄准后头那堆蠢货干死他们;预备……发炮!”
‘嗞………’
‘轰、轰、轰、轰、轰,’五颗黝黑大铁球划过一个弧线砸向五百米开外几辆鞑靼人正卸货的马车,居然卸下的是三门虎尊炮!
全速飞来的五颗大铁球一通爆炸,把三辆小马车炸了个稀巴烂,准备操炮的七八个鞑靼人亦被炸得灰飞烟灭,三门虎尊炮也歪到了一边。
“我擦,这鞑靼人也会操炮?他娘的连炮都抢来了!郑凯奥,瞄着人多的地方炸,让他们知道啥叫战争之神的怒火!”
“遵命。兄弟们,瞄准了,干翻这群孙子。”
“诺,呼哈。”
………
“散开攻击,正面不要拥挤,放箭射死他们;再从两边小坡绕,从后边绕;包围攻击剁了这些胡扎!”
剽悍的髨头骑兵在最初遭受的伤亡后,很快清醒过来;带着长期养成对明军的轻蔑,在卡加勒的狂叫指挥下散开以百人队为主,悍不畏死地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哼哼,发狂了是吗,正合我意!郑队长,调两队火铳手守住背后;王思明,黑甲战队干掉左面山坡那帮孙子,右面的我来伺候;行动。”
“遵命,朱副队,你亲率两队到后头卡住,这有我。”
“诺,四队、五队,随我来。”
朱三亲自率领两队迅速转向后面。
“哦啊。”
一阵怪异啸叫声响过,王思明率领一直窝在圆阵里面的全体黑甲骑兵轰隆隆地迎向正从左面山坡冲下来的鞑靼骑兵。
“老伙计,让我先给这帮孙子一个见面礼。”
祭弓,搭箭射击、搭箭射击;从右边小山坡冲下来的十几个髨头骑兵转眼就从马上摔下成了滚地葫芦在跟马比脚力看谁跑的快;而后面的人马依旧疯狂往前冲。
“有种,该咱俩了老伙计;走也。”
说完陈正斌弓收锤出,一声大喝,助跑几步人马合一直接从圆阵中腾跃而出;轰的落地后没几步便扑到那些鞑靼骑兵跟前,马冲锤砸已将三四个髨头兵连人带马一起给砸飞;又把后面冲来的骑兵搅得阵脚大乱。
“三将军威武!”
“兄弟们,加把劲啊,宰了这帮混蛋!”
“呼哈、呼哈、呼哈!”
“哦啊!”
龙骑军士气爆了棚。
“报,禀报大头领,卡加勒部已在前方与黑甲兵和另一部人马交上了手;看样子还吃了不小的亏。”
“另一部人马?还吃亏了!知道是哪部人马吗?”
“距离太远看不清,只瞧见他们组成一个圆阵,用火器攻击卡加勒部,圆阵中间矗立着一面红旗;卡加勒的人马无法靠近。”
“火器?红旗?”
听到这金脱脱惊疑的与答拉翰对望一眼。
“你可是瞧清楚对方使用火器了,是否为明国的军队?”
“小的不敢欺瞒大头领,您听听,此处都能闻听到火器发射的声音呀!是不是明军小的确实看不清楚。”
“再去打探,务必把情况给搞清楚啰。”
“遵命。”
眼瞧着三名探马绝尘而去,金脱脱、答拉翰两人面面相觑,相互对视摇头。原本那个黄长老是叫他俩两边包抄过来的,结果两人却是结伴而行;并没有听从黄长老的话,而且两人的部队平时也都是合在一起训练,习惯了。
“这怎么可能呢,现在的明军还敢深入草原吗?而且胆大包天跑这来了!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他娘的那疯子蓝玉复活了?!!”
答拉翰一头雾水。
看来当年明将蓝玉的一通好打依旧让这些草原汉子余悸代代犹存至今哪。
“绝不可能,那蓝玉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那这帮持有火器的人马是咋回事?除了明军还能有谁!”
“我他娘的哪知道啊!又不是先知先觉的长生天,操。”
“那你说咋办吧,我听你的。”
前方隐约传来的火器轰鸣和喊杀声,无不显示着战况的激烈。金脱脱歪着头听了一会,出声道:“算了,咱们组成阵势缓缓靠上去,看看那部持火器的人马是啥来头再说。”
“听你的,来人,吹号列阵;全体往前压上去。”
随着阵阵牛角号响起,平时不管做啥事都抱成团的金脱脱、答拉翰俩部落共三千人马排列成一个松散的攻击阵型黑压压地策马向战场缓缓小跑而去。
“四队瞄准,射击。”
‘砰砰砰砰砰……’
“四队撤下装弹,五队上墙;瞄准,射击。”
‘砰砰砰砰砰……’
“他娘的就这么几只跳蚤还敢来抄后,兄弟们,灭了这些讨厌的虫子;别让他们给跑啰。”
朱三挥舞着长枪面部憎狞。
“跑不了他们。”
“朱副队放心。”
“呼哈……”
‘砰砰砰砰砰……’
圆阵左边战场。
“嗬、嗬……”
“哦啊……”
‘轰隆哐当’,因为距离太近,黑甲骑兵与左边小坡冲下来的鞑靼骑兵都没有选择射箭而是对撞在一起;刀砍枪刺进行着惨烈的肉搏。二百黑甲兵组成一个个十人小队对阵鞑靼骑兵两个百人队,完全是压着打;兵器相撞人马惨叫响成一片。
齐肘断掉的,左臂处缠扣着一面骑盾的王思明右手持刀狠狠往前一劈,与对面冲来的鞑靼骑兵百夫长的弯刀砍到一起,‘铛啷’一声火星四溅;双方身体均是一晃对冲而过,半斤八两!
“断了臂还这么强.......操。”
没等这百夫长喘口气,眼前刀光一闪,两把横刀左右交劈而至!迅速的提刀翻腕往外推挡,‘铛、铛,’两名黑甲骑兵策马一冲而过。刚回过神,迎面又是两道劈头盖脸而至的刀光闪烁。
“我操,这些黑甲兵……”
再次挡住这两道劈来的横刀,骂口刚出,第四次有如闪电般的刀光又在跟前冒了头,晃花了百夫长的眼睛;那已经酸软的手臂终于没能格挡得过去。
‘噗、铛啷,’弯刀落地头颅飞起;后头的一位黑甲兵顺手一抄接住头颅往马头前一挂,随后挥舞着横刀跟上小组继续冲杀。
分散对搏的鞑靼骑兵根本不是组成小队的黑甲骑兵的对手,没一会这左边冲来的两个百人队被宰了个一干二净,头颅全成了黑甲骑兵马头处的装饰品;自身的战损是轻伤十名、重伤两名。这两名重伤的是开头对撞时造成的。
“哦啊……”
全体黑甲骑兵举臂欢呼。
“好样的,大哥训练出来的这些家伙的确够牛,不愧是兵中王者呀。”
早已把右侧冲来的髨头兵灭杀殆尽的陈正斌却是停在原处观赏着战场上的一切,当看到黑龙战队的表现时不由得赞叹不已。
“父、父亲大人,不、不要再打了;孩、孩儿们都快、快没了呀!”
被上一轮开花弹炸得浑身浴血、身受重伤的卡加普躺在卡加勒的怀里抓住他的衣服艰难地说道。
“卡加普,我儿你醒了,为父一定要为你报仇啊;杀光这些可恶的胡扎。”卡加勒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要、不要啊,父亲大人,都快、快死光了呀!您看、看看哪。”
卡加勒抬眼往前一瞧,顿时犹如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真正的透心凉。正面冲锋的骑兵基本全躺地上了,而且大部人与马都残缺不全,显然是大炮的杰作;只剩下二三百吓破胆的髨头骑兵在左右策马飞驰躲避着火铳弹,根本不敢再往前冲了。
对方的火炮也早已停止发射,专由火铳手打那些零星还敢往前或蒙了头窜到火铳射程内的家伙;绕到两侧和后边的人也死的一个不剩,这场大战卡加勒绝对的大败亏空了!
“我的骑兵啊!我的部落啊!全完了!!!”
卡加勒眼里露出了绝望,全身酸软瘫在地上。
“父、父、父亲大人,走、走,找可汗去;为我们报仇……”
卡加普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卡加普、卡加普你坚持住,为父这就和你一起走,找可汗大人去;坚持住啊。”
卡加普全身一阵颤抖,双脚猛然抽搐数次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此嗝屁。
“啊,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些可恶的胡扎呀!”
卡加勒对空惨嚎。
正在这时,对面的圆阵里响起一阵喇叭声;接着传来整齐划一的大吼。
‘呼哈、呼哈、呼哈。’
只见在圆阵左侧已列队完毕的黑甲骑兵齐齐举刀向天再次呼喝三声怪异的吼叫后,催动战马向那些不甘心又不敢上前而左右游荡的鞑靼骑兵发起了冲锋。
轰、轰、轰、轰、轰,停了一段时间的火炮轰鸣声又重新奏响;黑黝黝的开花弹流星似的一个接一个飞过来砸在鞑靼骑兵中爆炸;不过这次鞑靼骑兵所剩无几且非常分散,被炸死的人倒不多;但却压断了这些鞑靼人的最后一根铉。
“跑啊。”
‘哄’的一声,剩下的鞑靼髨头骑兵全部催马转身往后就跑,只恨自己的两条腿咋不长在马身上六条腿不是跑得更快吗!
“头领大人,快走;那些马头挂着头颅的魔鬼追来了!”
跑到卡加勒身边的最后一名活着的鞑靼百夫长焦急地对卡加勒大叫。
恨恨地盯了一眼逐渐冲过来的黑甲骑兵,卡加勒一把抓起放地上的弯刀。
“对不住了我儿,我在此发誓此生定要为你报仇。”
手中刀口一转,割下卡加普的人头带在身上,而后那肥大的身躯以少见的敏捷跳上马背随着溃兵催马加速逃跑。
“够狠。”
那位百夫长看着割下自己儿子的头颅绝尘而去的卡加勒心中一凛,也随之催马跟上。
“卡加勒,你玩完了!”
看着前面足足留下两千多人马尸体的战场,陈正斌冷冷一笑。
“前面交给黑龙战队即可,火器队全体转向;准备迎击背后来敌。”
“遵命。炮队,调转炮口向后,调好射击诸元准备发炮;火铳队,留下一队在前;其余四队全部向后防卫准备迎敌。”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