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咋回事,怎会让其逃走了呢,嗯?!”
甘肃镇首府甘州,刚从王爷府邸出来的何兴福,没等站稳就听到不爽的汇报,黑着脸喝问道。
“禀报总兵大人,卑职在友军配合下,已将甘州城内及城外翻了个底朝天,仍未找到人,职下认为其已经逃出我甘州地界。”
一名百户官说道。
“绝无可能,哼,这些大明王爷个个脑满肠肥、行动不便,况且我联军入甘迅速,七日内已基本拿下甘肃镇大部,那猪一般的王爷插翅难飞,莫非他还能钻地不成;嗯?钻地!”
何兴福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立即吩咐手下。
“快、即刻重查王府内所有的角落,一草一木也不可错漏,本官料定,这死猪王爷定在府内留有通往外界之通道!即便挖地三尺也得给本官找出来,速去!还有你、即刻知会友军,告知详情;等等、还是本官进去说吧。”
“喏!”
甘肃镇的各阶层、特别是那些高层的,因入侵之事过于突然,根本就来不及作出反应。
即便反应过来了,精锐人马都调往了辽东,那些个平时缺少训练、肚子都填不饱的卫所军能顶个毛用!整个镇仅剩下一个空壳子,哪找人抵御外敌去?!
加之吴学礼、何兴福这帮内鬼动作迅速,甘肃镇各级官府主要的人员基本上都被俩人及那些戴高帽的、还有鞑子模样装扮的友军一网打尽,全给咔擦掉了,甘肃全镇可以说大部已经收入了囊中;就剩两件事尚未完成。
派往甘肃东南面接收古浪所、庄浪卫的人马尚未有消息传来,此其一。
其二,原本做了十足的准备,认为十拿九稳能擒住大明分封于甘肃的、那个肥猪般的王爷,居然让他给逃了!!
又一轮的大规模搜查再次展开,着重点主要在甘州城内的肃王府。
这位肃王爷名叫朱识鋐,就是后世被李自成剁掉脑袋的那位,是朱元璋第十四子朱楧的后辈。
“各位大人、找着啦,找着通道入口啦!”
一名挂着游击军衔的手下疾步从一座院子里冲出来,朝站在外面正跟三、四名外军模样的人说话的吴学礼、何兴福大叫。
“快、前头带路。”
大喜的俩人急忙带人往院子里走,那几名外军两个是戴高帽的、两个鞑子军官也带着手下跟在后面。
“好家伙,这假山原本已经搜过的呀,未成想里头还另有乾坤哪!”
“是极、是极,此人倒颇有一缕才智!”
何兴福、吴学礼瞅着设计精巧的通道门洞感慨。
“以真主的名义,二位、你们大明不是规定藩镇王爷不可有异动吗,这位肃王爷在院子里打通往外头的地道,就不怕朝廷砍了脑袋?!”
这时,站在旁边的一位身穿甲胄、帽盔尖竖的高个子军官问道。
“是的,我部也听闻,大明对这些藩镇王爷可是盯得很紧哪!”
一名鞑子军官也说道。
这种高帽其实是一顶头盔,只是顶部比较尖、看上去挺高的,他们身穿的都是铁灰色链子甲,腰佩弯刀;里衣和外罩均为白色,人人高鼻深目。
这些人就是此次在吴学礼、何兴福俩了解内情的汉奸配合下,入侵甘肃镇的叶尔羌骑兵!
那两名鞑子军官则来自甘肃周围的土默特部族。
当年成吉思汗的十五世孙,元昭宗必里克图汗的直系后人、达延汗所建立的、强悍的土默特部已经分裂成东、西土默特,西土默特部已和林丹汗合并,仅挂着一个名头,也可以说是被林丹汗给吞并掉了。
甘肃周围那些即东土默特部,由于一直内乱,加之对林丹汗比较忌惮,也由于大明后期对其部族不信任而采取的处置方法,至使东土默特不断的被削弱。
西土默特部众好歹还有二十万左右,而东土默特人口仅十万挂零!
其实此次过来的叶尔羌国人马仅有五个千人队,其余的都是东土默特的人马,是跟过来打秋风的。
不过可恨的是,打家劫舍、抢粮凌辱甚至杀人的,基本上都是这些来打秋风的髡头骑兵!
“话虽如此,若是这些王爷买通身边之人,不随意出府,其本人于府内做啥,朝廷并不完全知晓;即便知晓了,若不触及禁忌,朝廷也不过睁一眼闭一只眼,随其在府内折腾。”
吴学礼说道。
“哦!这种说法可是头一回耳闻哪,不过我叶尔羌国国主阿不都、拉提甫对富饶的明国很感兴趣,此次机会乃千载难逢,亦对两位投靠我主的行为大加赞赏。
二位、若是再能擒住这位肃王爷,更是大功一件哪!我、阿不都、甫亢向你们保证,我主将有天量的财富、美女等着你们来拿!
另、经我国主大汗的同意,特赐于你二人叶尔羌国国姓,称为阿不都、吴学礼,阿不都、何兴福!”
“多谢国主阿不都、拉提甫阁下的美意,请国主及皇兄阁下放心,吾二人愿为我叶尔羌王国牵马缀蹬、扬吾国名!”
得,这下子俩人真成了叶尔羌国的人了,叛国投敌、举刀反杀,这就是汉奸的至高境界!
在距肃王府府外,直线距离仅仅五百米之遥,贫民区里一座不起眼的小民宅,虽然庭院大门紧闭着,但破旧的院墙也无法将外界的目光挡住。
只要稍一垫脚,就可以看得到里间的正门。
现已入夜,周围除了寒风飘雪,还有远处端着火把搜查的兵丁,四下是一片漆黑。
在屋内一炕头上,斜坐着两名穿着高贵的、一大一小俩胖子。
这就是通过地道逃到此处的大明肃王爷朱识鋐,旁边的小胖子是他唯一的苗子,王子朱彦。
此时周围还有八名披甲携刃的汉子,都是护着朱识鋐父子俩逃到此处的贴身卫士,外面庭院角落里还蹲着两个,一共十名护卫。
“唉,真没想到咱大明甘肃镇竟出这么一档子事,民众们哪、又得受苦啦!亏得本王平日吩咐尔等悄悄开挖地道,否则哪有吾等出行的今日啊!那个、刘星哪,外头尚未消停吗?”
朱识鋐叹了口气,说道。
“启禀殿下、还在搜查呢,到处都是叛军的人马,还得等一段时日;不过殿下,在下有一事不明。”
一名叫刘星的领头护卫说道。
“说吧、何事?”
“遵命,殿下、小的要问的是,您是如何知晓咱甘肃镇要闹叛军而提前吩咐小的们开挖地道的?莫非您能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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