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冰凝这两天很烦,不说随时可能来袭的杀手,还有就是上次的那个神秘青年,刚刚更是燕京一个电话,让她大晚上的去时代广场旁的公园的一处湖边打扫一下战场。
没错就是打扫战场,而不是抓捕。
那边说,在时代广场的公园湖边,有一群不法份子,此时可能被击毙,或者已经失去行动力,让她即刻去处理,不可外传,把影响降到最低。
至于被何人所为,却并没有说,虽然逮捕不法分子于情于理都是好的,可是她只感觉在她的管辖区域,竟然有着一些不明身份,而又实力强大的人,而且这群人好像还有尚方宝剑,完全可以不经过她这位刑警大队大队长直接处理,一种被无视的感觉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不过竟然是上头的命令,她也就只能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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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张山升有意询问董玉媳,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曾经的董玉媳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到绝对是大家族里的人,而现在为何会落的如此田地。
只可惜董玉媳似乎有些防备,支支吾吾的并没有告诉张山升,只让他千万不能说出去今晚的事。
对于董玉媳的戒备,张山升也能理解,家庭的变故肯定会让她变得谨慎,不会轻易相信人,张山升也并不强求,直到把董玉媳送到一个偏陈旧的小区时,董玉媳便跟他告辞而去,并感谢他这次的搭救,又再次提醒他一定不能说出去,随后才转身离去。
虽然董玉媳心中能感觉到,青年可能是真心想帮助她,因为她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贪的,金钱?她现在已经负载累累,美貌?凭她这张布满伤痕的恐怖脸庞?
别人越是善心,她越是不想把他拉入她的泥潭,因为她知道那群人的背后水有多深。
抱着这份纠结与痛苦,董玉媳步入了这片陈旧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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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张山升的目光红芒乍闪,今晚第一眼看到董玉媳,他就知道她被人下了蛊,虽然只是行踪蛊,但说明董玉媳的行踪一直在别人的掌握之中,而能造成她这般现象的必然也是暗世界的人。
而她那道狞狰伤疤,张山升手中并没有能治愈的药,只能到时候去那个人那里看看有没有。
直到身影消失了很久,张山升轻轻叹了口气,他本不想再去关注暗世界的事,只想做一个平凡人,可是有些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白虎堂吗,还有苗疆族,看来我需要提前去找那个老头子了,不知道他的刀,磨的怎么样了。”张山升低咛了一身,随后转身离去。
这次他没有回去骑他的毛驴,而是直接从楼顶中腾跃,极速往一个方向赶去,他要去给董玉媳找个保镖,他能感觉到董玉媳现在处境非常危险,随时可能出事,因此他需要去给她找一个保镖,而至于别人愿不愿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本来他是打算等那什么大赛的时候再去找,可现在只能提前让他出世了,而且他相信,只要那个人在,还真没什么人能威胁到董玉媳。
没用多久,张山升便来到了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旁边是玲琅满目的古风制品,虽然现在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了,可这里的人流还是不少。
从胡同里出来,张山升这时也不急了,随着人流,张山升慢慢往古街的最里头走去。
越是往里走,人流越来越少,慢慢的,耳边突然可以听到一阵阵清脆的击打声,就像是锤子击打在铁锭上的声音,很清脆,很明亮,一声声非常有规律,如果仔细听还能发现每一次击打的时间都一模一样,而且声响也不曾波澜。
越是接近声音源头,越是能感觉到那一声声击打声震撼人心,甚至最后会发现竟然和你的心跳的频率一模一样,慢慢的会感觉铁锤击打的不是铁锭,而是你的心脏,压抑的令人窒息。
可张山升似乎未感觉到一般,脚步都未曾停滞一下。
没多久,张山升便来到了声音的源头。
这是一间铁匠铺,名字很普通,就叫老王铁匠铺。
而老王铁匠铺里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五把刀,是的,只有五把刀,五把不同种类的刀,有铁刀,金刀,石刀,甚至木刀。
不过当张山升看到这五把刀时,嘴角便微微翘了起来,随后才看向门口的那个正在打铁的铁匠。
这是一个大概六十来岁的老者,头发半黑半白,此时正穿着一套破旧的铁匠服一锤一锤的击打着眼前的铁块,而他身前的铁块竟然不是一块,而是整整九块,而刚才每一声的击打声也并非是打在一块铁锭上发出来的,而是同时击打在九块铁锭上发出的。
一声九锤,神乎其神。
老者似乎没有看到到来的张山升,而是神色专注无比的继续击打身前的铁锭。
而张山升也并没有打扰老者,慢慢的,随着击打声越来越频繁,铁锭也开始在老者手中变形,最后竟然变成了九把刀的形状,并且每一把刀的形状都不一样,有清秀的唐刀,霸气的马刀,各不相同。
老者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甚至身子也跟着开始颤抖,最后随着一声清脆无比的声响,老者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看着仅差一点点就成型的九把刀,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过也仅仅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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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啦。”老者没有抬头看来人,而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口道,声音中似乎还有着一丝缅怀和敬意。
“王老,恭喜你已经差不多能打造第六把刀了。”听到老者的话,张山升找了个椅子坐了上去,微笑的说道。
“答应你的事,老朽怎会食言。”张山升很随意,可是老者却一点都不随意,虽然看似在收拾东西,可手上却不自觉的握紧了其中一把半成品的刀,不过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随后放下手中的刀。
因为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拿刀,即使过了六年。
“王老果然言而有信之人,是啊,一转眼六年过去了,当年,那场大战将启,唯有你,让我不放心,所以我在走之前让你在此磨刀。”
“是啊,大动荡过去已经整整六年了,可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所有人都可能死,唯有你,绝不会死。”老者看着张山升,一字一字坚定的说道。
“哈哈,王老太看得起我了。”听到王老的话,张山升笑着说道,似乎好久没这么轻松的跟人说话了。
“因为你是小刀。”
“好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现在我来是请王老出山,毕竟你可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啊。”
“呵呵,锋利无比,从你小刀嘴里说出是多么讽刺啊。”老者自嘲的说道。
“不,王老你才是最纯碎的刀客,我的刀道已经失去了,我也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刀。”伸手轻轻握了握拳头,张山升淡然开口。
“呵呵,我一生纵横无数,无数次历经生死,可我从未惧怕,我之刀,当无惧彼岸,即使当年如你般风华依然不能阻我,可你的刀,却让我敬畏,你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刀,可你却说你失去了自己的刀,你这是讽刺我吗。”
“可我确实失去了自己的刀。”张山升不为所动,似乎在说的不是自己,那份淡然似早已看淡,不再留恋。
“你…你还剩几把刀。”看到张山升似乎不像开玩笑,王老精神有些恍惚,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一生求刀,一辈子追求最极致的刀道,本来他认为自己的刀道已经达到了巅峰,直到六年前他遇到了当时的张山升,他才算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才是凌驾众生的刀道。
那一刻,他的刀道被张山升冲击的支离破碎,但也让他看到了真正的刀道,最完美最接近那个境界的刀道,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从此封刀,成了一个刀匠。
可那道身影也从此成了他的信仰,他一生的追求,他渴望触摸那最极致的刀道,他相信那人绝对可以达到那个境界,因此他从此静下心来,一年又一年的磨刀,悟刀,只待那人带他见识那最极致的刀。
六年来,他的刀道越来越精湛,现在已经触摸到了第六把刀,这刀可不是普通的刀,每一把刀都是自己的一条道,这让他越来越渴望见识刀的极致,让他为此继续走下去。
可是现在,他心中的偶像却跟他说他已经失去了刀,失去了他心中一切的刀。
“一把不剩,我已经没有刀了,也不再需要刀了。”张山升能感觉到王老心中的悲哀,因为他是一个把一生都给了刀的人,他对刀的渴望超过任何人。
可惜他已经老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达到那个地步,他只想看一眼,看一眼自己追求的极致是如何的夺目。
“呵呵,一把都不剩,一把都不剩,那你又凭什么让我再跟你走了。”听到张山升的话,王老苍老的瞳孔中越来越红。
或许被压抑的太久了,这一刻他有些疯狂,有些激动,但眼底的深深失落却如此的醒目。
“凭什么吗,就凭这个吧!”叹了口气,张山升随手拿起桌上一个未成型的刀模,轻轻抚摸了下,便再次放回了桌上,可就在那刀模放回桌上的时候,背后的五把各式的刀,和其余的八把突然同时断裂而开,摔落而下。
“这…”看到这个场景,王老瞳孔极速收缩,随后猛然看向桌上的那唯一的刀模,似乎猜到了什么,激动的伸出自己的老手,哆哆嗦嗦的拿起那具刀模。
万刀化尘,天刀现。
“哈哈哈,呜呜呜,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错了,我错了吗。”当触摸当那具刀模的时候,王老浑身顿时一抖,如一个疯子一般,一会哭一会笑。
“不,你没有错,只是你还没有放下,等你学会放下,你的刀,才是真正的道,而我虽然放下了,可我也不再是刀客了。”说完这个,张山升便身离开,他曾经也是最纯碎的刀客,可是经历过的那些事让他也已经不在是唯一的刀了。
“董家,董玉媳,脸上有个刀疤,我需要你一刻不离的保护她的安全。”拐弯处,再次传来张山升的声音,随后才消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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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放下,学会放下,这才是你现在的刀吗,你果然达到了那个境界。”王老目光越来越晶亮,虽然只是一瞬间,时间很短,但他确实从那块刀模上感受到了一股玄乎的气息,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理解,但他可以确认那绝对是刀的极致境界,他一生的追求…天刀境。
眼中精芒越来越亮,王老再次拿起九个铁锭,不久胡同再次传来金属的击打声,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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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回到自己的书店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没办法,半路上小毛驴突然没电了,于是张山升只能慢慢的推着他的战车回家。
“啊!真是麻烦的一天,大家好好的做个废宅不好吗。”把毛驴靠在墙边停了下来,张山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过看着已经拉下来了的店门,张山升微微一笑。
熟练的从桌低下拿出一张字条,一行清秀的字体呈现在眼前。
钥匙在老地方,还有谢谢你的午餐,餐盘我已经还回去了,再见。
很简单,却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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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耳扣扣2571074303.希望大家的支持,此书背景太过宏伟,不宜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