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金陵城内雨纷纷(1 / 1)宅猫的猫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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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功飞不出网,点穴戳不到人。

东风这次真的是无力了,连一片花瓣也吹不下来,只能束手就擒,戴上手铐脚镣被拖着关进了府衙大牢,与那龟公作伴。

二十万两银子的大案,府衙之中自然丝毫不敢怠慢。

生铁栏杆,三把拳头大的铁锁,之前还偷奸耍滑的狱卒也变了个性,隔三差五就来牢里转上一圈,可把对面木牢里头的龟公都给看呆了。

从地上爬起来,他三两步挪到牢门前,抓着栏杆轻声道:“这不是长兴巷的妇科圣手白郎中么!怎么,终于医死人了?”

“哼!我是医错了人。”

白景堂,也即是东风,他堂堂盗圣传人,即便是已经身陷囫囵,照样是昂首挺胸,没给对面一个好脸色看。一句话过后,就再也不去理会那龟公。

但对龟公来说,这么一点冷遇真的不算什么。

“嘿!错了就是错了,还好意思摆谱……我才是被冤枉进来的呢!那如花分明是自己投的河,与我哪有一点干系!真的是冤枉啊!咦?你怎么没换囚衣?”

就在他抓着栏杆发出源自灵魂的控诉时,当值的狱卒又转回来了。

“喊什么喊!冤什么冤!你这龟公,就算没有谋财害命,定然也是非礼猥亵!进了这牢房,那就是……就是……死得其所!”

狱卒大字不识几个,此时从嘴里蹦出来一个成语,竟然洋洋得意起来。

不过他这个成语可是把龟公吓傻了。

“死……死?!冤枉啊!小人一向规规矩矩,最多偷藏点吃食,绝没有非礼猥亵啊!……不对!是鸨母!那一夜是老鸨她非礼我!女捕头抓错人了啊!”

“少嚷嚷!南曲楼的鸨母腰缠万贯,凭什么看上你?给我安分点!”

狱卒用力敲了敲栏杆,吓得龟公赶紧缩回手。然则事关小命,他那叫喊却是一刻也没停下,气得狱卒直接开锁进去一顿好揍。

东风估摸着狱卒是不敢开他这边几个锁的,便也没去管对面那破事。

他背过身,望了眼窗外乌黑的天色,心中也是有些慌张。

——————————

轰隆!

沈纯刚一回到游戏,眼前立刻被蓝芒刷屏,紧接着耳边又是一声轰鸣。

“打雷啦!下雨收衣服啊!”

听声音似乎是四娘,沈纯正想出去看看,就见绣儿猛地推开门直扑朝东的绣窗,很快就收了个肚兜进来。

肚兜?!

沈纯仔细打量打量周围,确认这是自己的房间,瞬间就懵了——这破游戏,到底给自己安排了什么设定?

好在绣儿没把肚兜直接放在沈纯床上,而是朝他吐了吐舌,屈膝说道:“姐姐莫怪,绣儿的窗子已经被妹妹用了,只好借了姐姐这边晾衣裳。”

“呼——没事,你随便用!”

不是自己的就好,沈纯把目光从肚兜上的小黄花上挪开,扭头看向窗外。

又打了几声闷雷,这雨终于下来了。

雨点击打在屋外的水面,从叮叮咚咚,很快就变成了噼里啪啦。

这是一场豪雨,积聚在空中的雨水倾泻而下,把满街的污秽通通冲进了秦淮河。

底楼大堂里,四娘召集了大半的护院和几个姑娘,正在做着雨后的安排。

“衣服被褥都收回来了没?”

“得亏妈妈警醒,一滴雨都没沾呢!”

“是呀是呀~”

几个歌女莺莺燕燕,很会说话,捧得四娘老眼都眯了起来。

“嘿嘿!我跟你们说啊,这夏天里的第一场雨啊~它长不了!这就叫做……对了,急不可久!”

那四个字一出口,几个歌女顿时吃吃窃笑:“呵呵呵~四娘果然老马识途,经验老道呢~”

经验老不老,我也不知道。

不过四娘对这场雨的判断却出了极大的差错——一连三天雨就没停过,反而还有俞下愈大的趋势。

闷热的石头城被彻底冲刷一遍,竟成了一片泽国!

……

这一日,沈纯又在房中临摹绣儿的书法。

台阁体就跟八股一样,讲究的就是一个没个性,真的是非常适合初学者练习。

再加上沈纯本身超强的山寨模仿能力,两天多间断的练习做下来,笔下竟然已经颇有章法,都可以冒充一下绣儿的笔迹了。

而他之所以可以这么心无旁骛地练字,也是多亏了这场豪雨。

大雨连绵不绝,道路积水颇深。

如此恶劣的天气,就算穿戴一身雨具也是无用,出门照样得成个落汤鸡。

更不要说水中藏着各种冲刷而来的杂物,行路困难了。

从下雨后的第二天开始,秦淮河畔这些青楼便没了生意,而河中那些画舫更是早就靠岸停泊。

歌女没了客人,捕快不再追查案子,便是那些个彻底连白天都闲下来的闲男,也只能窝在自己的住所,做些应该做的事来打发时间。

一时间这十里秦淮竟为之一肃,反倒是府学的读书声穿透雨幕,隐隐可闻。

就在这时候,在现实里纠结了一天的祁琪终于又上线了。

她还记得自己是在某青楼的楼梯上下线的,但是此时左右一看,却是一间略显宽敞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谁走在楼梯上,正好经过祁琪昨夜下线的位置,结果把她给挤这里来了……

眼前是一面梅花屏风,左边是素雅的珠帘,右边是薄纱的幔帐。她又探头望见一个精致的梳妆台,终于确认这是女人的房间,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正要从屏风后转出来,才探出一个脚尖,便立刻缩了回去——

不行!如果这是那个老鸨的房间可怎么办?

而且就算不是老鸨,那些歌女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她又没有半点武功防身,一旦被护院发现,就真的可以删号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继续躲一会儿,大不了就是下线再等等呗。

也就过去了十来秒,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姐姐!姐姐!有人对出你那首诗了!”

进来的又是绣儿,她手里小心地捏着一张宣纸,上头的墨迹还没干,显然是刚刚书写而成。

沈纯放下手里的毛笔,接过来一看,还真是“吴中往往饶才笔,也炷娄江一瓣香”这一句。

难道是任务目标终于来了?

他一下子绷紧了神经,但可能是练字久了,心静气闲,脸上竟是全无异样。

“绣儿,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年轻的公子!”眼看恩人的任务有了着落,绣儿很开心,“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功名,反而有点像江湖人士。”

这就不对了,沈纯皱紧了眉,又往纸上看了看。

没错呀!

“奇怪,钱谦益应该已经四十多了……算了,绣儿你还是先把人带上来吧。”

“绣儿?绣儿!”

“啊?!姐姐有何事吩咐?”

绣儿好似突然失了魂,沈纯接连喊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而且这反应恰巧是在听到钱谦益三个字以后,沈纯顿时有些奇怪。

两人都这么熟了,一个毫不扭捏地直接开口就问,一个稍稍犹豫过后,便也道出了其中原委——

“姐姐想必还记得绣儿说过,家父是在乡试舞弊案中被诬陷的。而钱谦益此人,正是那次乡试的主考官。”

沈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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