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死人。
沈纯脑海里闪现出上百种不重样的作案手法:“密室杀人事件?放着我来!”
刚跑到密道口,他就看见天草四郎正拖着一具男尸往外走,心态瞬间爆炸:“你在干什么?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然则在下一刻,他就被天草四郎给推开了:“别往里挤了,人没死。”
沈纯:“”
受害者正是失踪多日的千束善,此刻他躺在天草四郎的臂弯里,脸色惨白,衣衫不整。
这身行头也不是他平常穿戴的样式,松松垮垮的,好像大了一号。拖动中,一柄出鞘的太刀从他手中滑落,差点割破衣摆。
人拖出来了,天草四郎这就握紧胸前的十字架准备念咒。
“嗯,受害人衣衫散乱,腰带断裂,太刀上还带着血很明显,他之前有过一场激烈的搏斗。等等!为什么背面的衣服褶皱如此之多?难道说他是被拖来的,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天草四郎:“那是因为我刚把他从里面拖出来。还有,你可以让开吗?”
“e,那就交给你了啊。”
既然是千束善,那就不存在死不死的问题了,天草四郎正在使用的也只是普通的醒神魔术。
吟唱结束,水蓝色的点点星光从天草四郎手中落下,没入病患体内。几秒钟后,随着一声悠悠的叹息,千束善醒了。
“唔”
“醒了!你有什么话想说?放心,不用在意这个家伙。”
把十兵卫推开几米远,沈纯急不可耐地在一旁蹲下,丝毫没有看到身后那渐渐诡异的目光。
十兵卫:奇怪,这身衣服怎么这么眼熟?还有那把刀
可能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缘故,千束善舌头还没捋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把沈纯急得口干舌燥,连声催促天草四郎变点水出来解解渴。
十秒之后,空气中的水分被魔力聚集凝结,装满了二人随身携带的竹筒。
举起自己那一份一饮而尽,沈纯只觉得透心凉还带点甜,可见副本里的空气质量真心不错。而天草四郎则把千束善的上身轻轻托起,看样子是准备给他喂水。
画面很温馨,结局却让沈纯直接喷了一口水下肚,本来已经开始有点动静的千束善,竟然又一次瘫软如泥,一动不动。
虽说没有看到中毒之类的图标,但剩下的水沈纯还是不敢喝了,他放下竹筒干呕了两下,什么也没排出。
“你给我喝的什么玩意?连千束善这种这种都受不住?”
“别胡说,只是普通的水而已。”天草四郎显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检查一通过后宣告放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休息一下,等他自己醒过来。”
沈纯对此不发表意见,只是静静观察自己的属性界面。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感觉可以放心。
瞅了眼呼吸若有若无,几乎看不到一点活物体征的千束善,他不由得又在心里嘀咕了几句死骸到底是什么。
从天草四郎嘴里显然是得不到答案,他转移目标,冲十兵卫点了点头问道:“喂!你刚才好像提到过死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微撅着屁股跪坐在地,十兵卫口中轻嘶一声,眼神凝重:“能动的死人就是死骸。这是土御门岁三结合阴阳术和道术,最终创造出来的妖术。因为是尸体,所以即便头被砍了也照样可以行动,非常可怕。”
沉吟了几秒过后,沈纯继续提问:“那么,死骸能不能吃饭喝水,聊天打屁什么的?”
“聊天打屁就没问题,但尸体是不会吃东西的吧,食物就算进了肚子,应该也只是慢慢腐烂而已。”十兵卫突然舔了舔嘴角,盯上了沈纯的竹筒,“所以说,你们真的不需要在那人身上浪费食物,如果还有吃的的话,不如就”
“诶!别多想,没了啊!”
沈纯弓起腰,义正言辞。幸好和服相当宽松,藏一个饭团丝毫不是个事。
另一边,天草四郎也已经把千束善安顿好,随即捡起对方手中掉落的太刀指向十兵卫,喊了声:“过来。”
“e,你要干嘛?”
“快点!”
形势比人强,十兵卫只能扶着墙站起来,一步一挪来到天草四郎跟前。
“你来看着他,要是醒了就喊一声。”
就这么随便地把伤员交给俘虏?十兵卫措手不及,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天草四郎走到沈纯身旁,抱着刀坐下。
刚一坐下,这孩子就闭上了眼睛:“我先眯一会,你盯着点。”
“呼”
话音刚落就开始打呼,沈纯想了想,终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算下来,他凌晨的时候还在城墙上值班,现在应该是真的很累了。沈纯表示自己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学着对方的样子抱住太刀,就在一旁默默值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兵卫发觉屁股上的伤口渐渐开始没那么疼了,但长时间保持提臀跪坐的姿势,他的双腿几乎已经彻底麻木,膝盖更是疼痛难忍。
“我说修女大人,我就在这附近稍微活动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修女大人?修女大人?”
“岂可修!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嘶嚯哦哦”
双手撑着地面,十兵卫凭着惊人的臂力一点点站起来,随后又扶住墙慢慢踱步。
十多分钟后,他步履蹒跚地来到沈纯二人跟前几步远,打量一番过后,终于放弃了夺刀,乃至抢点吃食的想法。
但是真的很饿啊
算了,还是先喝点水再说。
往前几步,十兵卫捡起沈纯放在一边的竹筒。里边还有点水,不是很多,他慢慢倒进嘴里,恋恋不舍地把竹筒放回原地。
嘴巴算是湿润了,他按了按肚子,很快又回到原地,抬腿给了昏迷中的千束善一脚。
“别以为换张脸我就认不出你了,居然敢在我屁股上捅一刀等着吧,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狠话是放完了,但他现在手无寸铁,对于死骸根本就毫无办法,只能是趁着对方昏迷踢两脚泄愤而已。
这么一想,更生气了有没有!
不过身为武士,也不能太欺负不能动弹的对手,十兵卫决定只是再用力踢上两脚,剩下的以后再算账。
两脚过后他便转身往墙边走去,准备跪坐下来静静地挨饿。才走了没多远,他蓦的又止住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