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化三神,在云辰跳动的心脏内,开天辟地之光闪烁,将这具肉身照的纤尘不染,神秘的古老气息从心窍喷薄,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如澎湃浪潮般涌动,对峙对立,各占一方,难以相容。
他以心念为种子,分别栽种在三道之中,生出了念丝,让三道相连,这一刻他犹如得获三个分身,一举一动如出一辙,连形态也在悄然变换着,化出了面容与之一模一样的三神。
三神已成,傲然屹立在心脏各处,他们天光裹身,脚踏胎迷雾霭,浑身刻满母字经文,有胎变之力在神中涌动,外力不侵,难坠凡尘之中,像真正的古老神祗,在口诵各自本道真意,这便是云辰一直无法,聚三道归一的原因,没有媒介让之相连,哪怕力量再平等,也难以做到真正融合。
有了心念相连,就如同有丝线,将他们力量过渡通联在一起,再无往昔那般泾渭分明的感觉,真正做到同根同源,三神一位接一位踱步而来,血神率先盘坐在心脏中央位子,他是肉胎的根基,若无他,一切的力量都是无根浮萍,难以长久,魂神紧随其后,走入其身内,与之合二为一,他乃意识神慧的源头,没有他万般变化皆不在。
这一次同化反噬,并未发生,魂体二道完美融合着,算是事成一半,最后的灵神,伴着烨烨灵光,飞入血神之体中,他是力量之根,大道的桥梁,一经相容,心脏内弥漫起古老的雾丝,原始天光更为炽盛,暂时脱离了天地的掌控,连带这具肉体都彷如从世间斩去痕迹一般,时虚时实,难以推演出根源所在。
三神合一,昭显三道真正汇成一股力量,难分你我,云辰见时机成熟,觉醒起暗藏肉胎之中的天地母气,这种混沌开衍、天地两分时,孕生的极道精粹,世间难求,它是万物之始、万象之根,一切有形无形皆由其孕育,是最为纯净的力量,若以此化胎炁,当属绝品,能生出诸多玄妙。
于云辰来说,天地母气的用处,怎会仅限于此,三道之力融合之后,缺少一抹最本源的力量调和,而世间没有比母气更为合适的,依仗此物还可躲避冥冥中的规则制裁,极快的衍生出祖炁。
从肉胎中溢出的天地母气,色彩朦胧,仿若有一个小世界在其中开衍,各种光华显露其中,根本言不出其玄妙,它流入心脏之中,如仙火一般,把三道之力炼化其中,并喷薄本源之力,糅合在一起。
经受母气调和的三道之力,三种光芒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于世间显化的祖光,三道之力在缩小,神祗消散,变得愈发匪夷所思,竟然流淌出起源之气。
抱元守一的云辰,口诵经文,皮表浮显灿灿母文,那无暇灵台圣光万丈,一条指节大小的胎炁母根,破开混沌,伴着太初之光显形,他浑身淌满了金色仙泽,像是身覆古老的仙缕玉衣般神圣,照破了一切虚妄。
也于此刻,寰宇星空震荡,渤海山川的圣地、禁区摇动,沉浮世间的万气精粹,受胎炁母根感召,化成漫天匹练,从四面八方摄来,有天玄之气、阴阳玄气、乾坤古气、苍穹之气,皆是世间最为古老的精气元华。
万气不止不竭冲入云辰体内,为胎炁母根衍生提供力量,使之形态越发真实,他的身外浮出一层薄薄的血色气膜,像胎衣一样裹着肉胎,整个人仿若归入母胎一般祥和宁静,不染纤尘。
维持这般神圣状态足足九日,万气精粹不再汇来,宏大的母字经文从胎衣中阐唱而出,震响诸山群岳,这尊胎归于原始,只有雾霭般的起源之气,将其高高托起,受天地供奉。
“咔咔~~~”伴着一颗破壳声响,胎衣从中裂开,一束祖光从破裂的胎洞内射出,照亮了黑寂的寰宇,天穹中五光十色的道气弥漫,如云海一般翻腾不休,一条条放染道光的道纹在虚空中交织,漫天仙花飞舞,皆来恭贺这即将出世的祖炁,索性此地渺无人烟,此等天地奇景,必会引起巨大骚动。
胎衣迸开,抱膝而卧的云辰,从起源之气中升起,被降下一幕天光,接引至天穹上,他缓缓睁开双眸,舒缓着身躯,其心脏难掩神异之态,如天地之胎般颤动,放染古老祖光,一条色泽古朴的胎炁母根,在散溢玄妙祖炁,洗涤他的身躯,无时无刻不断可拓肉胎玄机,几乎是片刻他的境界不攻自破,登临胎体境,且还在逐步提升着。
这便是祖炁之力,炁亦如道、道亦如炁,难品各中玄妙,能毫无遗漏的开启每一处肉身秘藏,且不断进化体质,熬炼生灵三道精气。
展动破极肉身,云辰觉得从未如此强大过,往昔虽借用过外力,登临高深境界,仍少了很多东西,始终不能将力量圆满掌控,也无胎炁衍生后的种种玄妙,此时的他,眸中神性之辉隐伏,天灵之上浮显三幕异象,叙述着三道之力,发丝流淌先天妙气,一举一动皆与天地应和,像一尊得宠天地的极道先天生灵,可趋吉避祸。
尤其那具破极肉胎,金刚之力遍布百骸,刀剑难伤、水火不侵、术法不破,磅礴的力道,像沉睡着一尊远古巨灵,毛孔舒展时,喷薄的血气稠如水银,精血更如同一颗颗璀璨星辰,绽放不朽神光,连灵母之源受祖炁侵染,变化出难以揣测的威能,摇动时,灵光盖满天穹,可闻浪涛般的灵力之量,盖压一切力量,将无双威势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番才算真正踏上我的无敌之路,不过眼下还不能放宽心态,岁月遗泽斩了我百年寿元,需要寻到寿药来补全,不然晚年时,会面临五衰”云辰喃喃自语,踏着虚空,从天穹降下,并未因祖炁衍生,得意忘形,仍就顾虑重重,思索未来之路。
破极之路需要时间累积,无法像别的修道者那般,境界一日千里,若他不能在百年内寻到寿药,只能强行破关,登临灵道去进化自身,增加寿元,可这样一来,大道皆毁,再无这般惊天潜力,注定要泯灭在人群中。
“世间寿药无一不是瑰宝,早知耗去一些火焰梧桐叶,去换取那诸天汇集之地的寿株了,难道日后要冒险闯那九宸洲禁地,去夺那颗栽种的寿药吗?”默默愁虑,云辰迈动步伐,在诸山中横渡,回到了临时那座小山。
苦等多日的千玉二人,眼见浩浩荡荡彩霞从远山中,滚动而来,淹没了一切,云辰一步百尺,灵云驮身,从彩霞中踏出,降临在两人身前。
二人乐不可支,虽说眼前的小师弟,返璞归真,收敛了一切力量,只观其势,便可知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将胎炁衍生成功。
薛涛望向摇曳的发丝,那晦暗如雪的色泽,久经了沧桑岁月,他抑制不住叹起了气,果然缺失的寿元,古药之力是补充不回的,不过自家师弟远见卓识,恐怕早做好了打算,他操心亦是无用,只能尽量不去提及此事,图惹愁思,他岔开话题问道“师弟衍生的胎炁,是何品级,为何不见胎光染体”。
“我衍生的胎炁有些奇特,品级不好定论,不弱绝品之流”云辰平淡说道,祖炁一事,古史都只是一种推演,没有记载成功的典例,他也不知如何解释。
“绝品之流”千玉美眸中尽是吃惊之色,绝美的面容一时呆滞,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猜测云辰可能会衍生出绝品胎炁,但事实成立,仍觉骇人听闻,上品之流在仙门中已属顶尖,非重要传承子弟不可这般挥霍瑰宝,供其衍生,绝品更是相当于传说中的存在,莫看她与薛涛皆是中品胎炁,可就是这般,也耗费了云乐山大部分累积。
听闻胎炁成绝品,薛涛难得喜极而笑,连番催促云辰将胎炁展出,让他等一窥绝品的玄妙。
云辰的肉胎在放光,这种光泽很奇特,带着古韵,照染在身上,如沐春风,迫使人心思沉静,神融天地之间,容易体悟大道,连无上法门都在自行运转。
在两人瞠目结舌的神情下,几缕古老的胎炁,从云辰心脏中喷薄,缭绕在他体外,祖光灼灼,神秘非凡,带动大道而行,与其和鸣,世间精气元华在拱让,浩浩荡荡而来,奉其为主,连万象都欲在天地中显化真形,演化出地火风水四光,难掩其妙。
痴痴迷迷中,薛涛与千玉,抑制不住走来,伸出手掌想要触碰这祖炁,他们的肉身发出极度渴望,想要吞噬这种胎炁,强烈的魔念不断增强,战胜了理智,口中不断滴落涎丝,似乎有魔咒在耳畔轻语,以长生诱惑他等。
见况如此,云辰连忙收了祖炁,幸亏他极力将道香抑制在体中,不然会让二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可想而知,祖炁于世间生灵来说,是福亦是祸,寻常生灵很难抵御其诱惑,这是天性也是本能,昭示着众生对长生的渴望。
恢复神智的千玉、薛涛,望着伸出的手臂,心头惊恐万分,频频后退,怎敢再上前,不由得暗叹,绝品胎炁太过邪乎,竟然迷人心智,果然非同凡响。
聊络半日,三人决定启程回归,心头莫名担忧起,丠荒城那几族会不会寻来,尽管神道宗是小门小派,这种不入流的小仙门,多如牛毛,很难寻出,可世间多有精于推算因果、命运之辈,他等是无惧,有神道古玉这件神圣之物,自能隔绝一切,但宗门没有底蕴,若一个不慎,会给宗门惹下大祸,必须尽快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