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巫殿中的事情已有定论,另一边,孤峰领的坑洞中,虫溪却是一脸郁闷。
刚刚他通过雾蚀探查敌营地窟,却没想到在最后一个地方受阻。
等了很长时间,雾蚀都无法穿过那阻隔住它的东西。
没法通过那道阻隔,就没办法进入到最后的洞窟内搞清楚灵族头目在做什么,虫溪的目的便无法完成。
目的完不成,相当于他冒险跑到这里是白跑一趟。
“该怎么办?“
垂头沉思,虫溪一时竟毫无办法。
“娘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想不出办法,他一时间恼怒自语。
明明已经到了敌人眼皮底下,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却是无法看清楚敌人的面目,这让他很是恼火。
“码的,要是有个隐秘的通道能进去就好了。“
自语抱怨,恍然间他灵机一动,一拍大腿喜形于色。
“着啊!要是有个密道能通过去不就可以了?”
偏头看向身边的石壁,虫溪伸手狠狠刮了一下。
红褐色的石壁看似坚硬无比,本身却具有脆性。
便是用手指一刮,面都有细小的碎块脱落。
这样的土质,以虫溪御虫的足肢强度,挖这样的石壁并不费劲。
而且从与雾蚀的距离感知来看,那个石窟处于孤峰一面的外侧,并不在山体内很深的地方,最多离着外面十米。
十米左右的岩层厚度,仅掏出一个能容他通过的通道,以直线估测,还是能短期办到的。
“雾蚀在那边可以给我标定方位,只要我在外面挖他个一天两天,怎么着也能弄个洞出来。”
突然想到的办法似是现在唯一的可行策略,斟酌一二,虫溪决定就这么办。
从坑洞站起来,召回绝大部分雾蚀,虫溪让惑心蝶从洞窟飞出观察了一下外边有无活物。
时间尚早,洞窟内的敌人并没有外出活动的,前面出去的那些人也走得远了,外面安全。
悄悄扒着坑洞口警惕着周围情况,虫溪摸出藏身地。
识海中的神火感知着雾蚀的位置,他带着几只御虫迅速往山峰攀登。
隐匿身形,一点点推进,约莫十来分钟的时间,他爬到了离雾蚀最近的位置。
站在陡峭的山坡边缘,虫溪回忆了一下雾蚀的行进路线。
雾蚀在洞窟中是一路往的。
根据前面的地势走势,算多出的一截通道,虫溪估量出了那个最终洞窟的位置。
“还要往三到五米。”
抬起头往面看了一眼,面一块区域有一处断裂的褶皱断层,向内凹陷,是一个绝佳的藏身地点。
带着御虫走到那里,虫溪四下里瞧了一圈。
左边部分山体是斜向断层。
根据洞窟入口在岩壁断层处情况看,这个天然洞窟应该是水从断层进入到山体内部之后,经过岁月的作用,山体内部遭到侵蚀形成了洞窟。
如此可判断出洞窟所在的位置应该处于断层对面一面。
搜肠刮肚大致判断了洞窟的位置,虫溪看向金纹血蜈,随即摇了摇头。
金纹血蜈体型太大,挖掘表层的时候可能不见动静,但挖到一定程度,里头的人铁定能察觉。
排除金纹血蜈,虫溪看向惑心蝶。
惑心蝶那小胳膊小腿的,就不是干苦力的主,它也不行。
再转向针尖一样的雾蚀。
雾蚀这种生物在生物身挖洞倒是老手,可要它挖石头,挖到猴年马月都估计通不了。
虫溪最后只得把视线放到镰钩虫身。
巴掌大的镰钩虫身躯坚硬,镰钩有锋锐特性,它负责切割岩层,虫溪动手掏出碎块的话,效率会比较不错。
有了计较,虫溪通过二者的联系向镰钩虫传达了命令。
刚入伙没多久的镰钩虫发出一阵不喜的情绪,闹了番脾气后扑倒虫溪指定的地点伸出锋利的前肢几下劈在侧面岩壁。
有锋锐特性,它的弯钩挖起岩层就像是切豆腐一般,无声无息,地面一块区域的岩层便被破成碎块。
镰钩虫动手,虫溪没有闲着,他蹲坐在地,伸手把破碎的岩块搬开,轻巧放到一边。
数息时间破碎的岩层转移完毕,地面的岩层下降了一公分左右,虫溪示意镰钩虫继续。
一时间镰钩虫负责切割岩层,虫溪负责清理坑洞,二者忙碌起来。
周而复始的挖掘,从日头刚出,及至太阳西落,躲藏的地方隐秘处几乎堆满了掏出的碎石土块后,堪堪能容他通过的狭窄坑道长度已经达到了九米多,岩层开始出现变化,虫溪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洞窟内壁岩层区。
到了这个位置,活动要谨慎一些,不厚的岩层的隔音能力会迅速降低,外边闹得动静大了,里头的人也能听到异响发现问题。
考虑到这一点,虫溪没有再继续帮忙,指挥着镰钩虫方面速度,无声无息的慢慢开始清理剩下的岩层。
内层岩层一点点剥离运出。
枯燥的事情做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双月已至中天,夜深人静的时刻,镰钩虫从坑洞内返回,伸出凸了一半的弯钩狠狠给打着盹的虫溪来了一下狠的。
吓了一跳,驱散睡意,虫溪通过它的情绪得知通道业已打开,霎时喜形于色。
几近整整一天的功夫没有白费,现在他已经有了直接深入到敌人核心区域的能力,几天的辛苦确是值得的。
指使雾蚀从坑道飞入,穿过镰钩虫留下的最后一层薄薄岩壁的小洞进入到洞窟里头,开始在里面查探。
一会儿后,通过雾蚀分裂体感知的情况看,里头的情况好像挺复杂,很多区域雾蚀虫群都在自主的绕过,根本就不敢在那些地方停留。
来来去去数圈,综合所有雾蚀分裂体的行动轨迹,洞窟内的情况在虫溪脑海成型。
巫师能通过的区域与不能通过的区域组成了一个标准的圆形图案,里头的洞窟里好像有一个阵法模样的东西占据了绝大部分地方。
“一个阵法?”
与御虫的感知几乎不可能出错,虫溪微微皱起眉头。
阵法这种东西他接触得不多,但他知道这种东西是存在的。
就像是巫师的祭祀时候刻画下的祭祀仪式阵,多数只是形式,但少数的阵法也有一些具有特殊的效用。
只不过阵法的效用不一而足,没有精研的人对阵法实难理解。
恰巧虫溪就属于半路出家对阵法并不精熟的人,搞不明白敌人对一个阵法如此紧要,不知道那个阵法有何作用。
但是他知道最简单的办法,敌人拼命维护的东西,不能理解没什么问题,但只要破坏它,就能达到削弱对方的目的。
打着这样的注意,虫溪把破坏阵法的运行作为了自己的第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