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间,这种火热就化成一片温暖,所有的火线全部消失,剑形符号静静的悬浮在丹田之中,那种痛苦的感觉一扫而空。
乌世鉴浑身脱力,就象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遍,但青色珠子在剑形符号脱离之后,又重新开始转动,吸取水灵之气,一丝丝清凉气息吐出,滋养着他的身躯。
乌世鉴长吁了一口气,身体才感觉到稍稍轻松了一些,却突然发现,水灵之气通过手掌进入体内,一大部分被青色珠子吸收,极小一部分被血肉吸收,竟然还有一小部分竟汇入了刚刚在丹田里安营扎寨的剑形符号。
剑形符号虽然还远不如青色珠子这么强大,但也生出极强的吸力,疯狂的吸取灵气,竟然似乎在和青珠争夺。
乌世鉴目瞪口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剑符不停的吸取吞噬着灵气,渐渐散发出微微的白光。
然后这些白光竟然顺着条条经络朝全身弥散开去,在全身的经脉中运行一周,然后又回到丹田。
身躯顿时一轻,就象是当初自己刚一开始凝聚出气感的时候,无比舒畅。
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剑符生出更多的白光,在全身经络中不断运行。
乌世鉴心中狂震,难道说,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炼气了?他心中默想庚金聚气术,果然经脉的运行一样。
这枚剑符,竟然生生的打破了青色珠子的控制,将他体内的经脉打通,从此以后,他不仅仅可以凝聚血肉的力量,还可以通过炼气来不断提高自身的修为!
他简直欢喜得要狂笑出来,但在水底,只是吐出了几个水泡,但心里的高兴已经无以复加。
青色珠子仍然在不停的转动,释放气息,强化身体,剑符也在一浮一沉,吸收灵气,在经脉中运行周天,互不干涉,独自运行。
这两种本来不可能同时出现的情况,此刻竟然真的在乌世鉴体内出现了,老黄曾经说过,修行到极高深的境界,可以开辟出上中下三个丹田,现在青珠占据了胸口的位置,剑符占据了下丹田的位置,是不是说,已经开辟出两个丹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显然这并不是坏事,玉棺传来的灵气更加浓郁,青珠和剑符同时发出吸力,更加疯狂的吸取。
青色珠子变化不大,剑符上的白光却越来越亮,传入经脉中的白光也越来越浓,突然间白光一闪,乌世鉴脑中嗡的一声,全身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他身旁,一道道白光环绕,散发出凛冽的剑气,玄光盾轰然破裂,白光四散出水底,将所遇到的一切生物斩杀成粉碎。
全身都充满了不一样的力量,似乎自己也已经化身为一柄长剑,充斥天地,斩破苍穹。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式剑招,“追天!”
一股不可名状的剑意出现在心中,脑中便出现了这一招的所有细节,身旁的水纹突然开始沸腾,形成一枚巨剑,似乎可以追星斩月,剑意爆裂,水底水波震荡,生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发出隆隆的闷响。
第三天已经到来,城外天清气朗。
闲云亭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傅青虚负手站在亭中,目光望向远方,神态轻松,目光冷酷。
沈月铁青着脸站在不远处,她身边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那是侯府的长使万春雷,一名三阶炼气士。1234512345xs
沈月不知道乌世鉴是不是已经逃跑了,心里既希望他逃跑,却又不希望他逃跑。
她已经想好,要是乌世鉴没有跑,而来到这里参加比试,她就要帮他,要是乌世鉴不敌,就让万春雷出手,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死。
他死了,青月侠也就没有了。
但乌世鉴会不会来?他当着自己的面虽然说得大义凛然,但也许早就逃得远远的了吧。
玄炎卫的霍城,缉刑司的江风和老柴,也静静的站在一旁,有几名执刑人,幸灾乐祸的站在他们后面。
索家三兄弟,也远远的站着,脸上表情严肃。
巨木门的朱椽、桃花观的余观主,竟然也来了,这次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比试,竟然似乎已经将永安城最顶尖的修行都吸引了过来。
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突然间好象在永安城变得重要了起来。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那个也许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青虚仍然一动不动,似乎连姿式也没有变一点。
但已经有人沉不住气,朱椽道:“我看那个小子一定不会来了,哼,他又怎么敢跟比自己高上两阶的修者比试?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缉刑使的身份,才敢这么胡作非为,说到真正的修为,又怎么比得上我们永安城的天才?”
余观主也微微点头,上一次他们俩在乌世鉴手里吃了瘪,心里的火到现在也没有消。
有一名执刑人道:“既然答应了,为什么又不敢应战?那个吴适,真是个缩头乌龟。”
另一人道:“我看我们也没有必要等了,那个小子,只怕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索银怒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吴公子绝对不会逃!”
一人冷笑道:“要是不逃,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你以为他真的会不怕死吗?”
索银还要说话,索金将手一挥,阻止了他,到了现在,连他也不相信乌世鉴会来。
谁不惜命,谁不怕死呢?
沈月眼中神色复杂,自己到底是希望那个少年来,还是不希望他来,连她自己只怕也说不清楚。
江风脸色沉重,霍城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这样的事,他们玄炎卫和缉刑司都不能干涉,全凭双方靠自己的修为比试,但那个区区一阶修为的小子,又怎么可能是傅青虚的对手?
要是他死在傅青虚的手里,不仅让缉刑司大丢面子,也会让宗门和州牧府里的关系,更增加一丝微妙的成分。
但他也知道,那个小子今天只怕不会来了。